接下來,我和楊一凡暫時分開,約定好以兩小時為限,在附近的樹林中分散尋找,如果兩小時後還沒有任何發現,就回到客棧集合。
我選擇了左邊的一條路,因為這條路可以直接通往山下,返回郭家村的村尾。
果然,還不等我走出多遠的距離,就在地上發現了一行比較粗大的腳印,立刻沿著腳印去追,大約前行了不到五十米,就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山坳子下面,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靠在一塊石頭下面邊喝水邊休息。
是馬老六!望著那個身材粗短,長得又奇醜無比的傢伙,我內心的悲憤感頓時直衝大腦,新仇再加上舊恨,促使我毫不猶豫地朝著傢伙摸了過去。
馬老六想必是走累了,此時正靠在那塊石頭下面打盹,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正有人靠近,直到我拔開樹叢,慢慢走到他身後不足五米的距離,這傢伙才猛然警覺,回頭看向我藏身處,跳起來發出一聲大吼,“是誰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要你命的人!”
我怒哼一聲,揚手就是一枚青蚨鏢射出,馬老六閃躲不及,被一下打中肩膀,頓時悶哼一聲,晃著身體跳開,直到看清楚來人是我,眼中的流露的狠意變得越發暴躁,“是你小子!真想不到,你居然沒有被那些腐屍吃掉!”
我陰冷地站起身說,“沒想到吧,老天爺讓我留下一條命,就是為了找你報仇.”
“笑話,你害死我侄子,我沒再去找你就已經夠仁義了,想不到你居然主動跑來送死,也好,今天我就宰了你,告慰我侄子在天之靈!”
他一把拔掉青蚨鏢,不顧肩膀正在冒血,立刻開始踩罩做法,還把沾滿鮮血的手指點向額頭,又要施展血猿降。
已經吃過一次虧的我,哪裡肯讓他如願,直接將雙腿一蹬,趁這傢伙還沒來得及唸完咒語,便撲到他面前,一個頭錐,狠狠砸向馬老六的胸口。
砰的一聲,我感覺自己的額頭好像磕在了一塊硬硬的石頭上,巨大的反震力搞得我有點頭暈,心中不由叫罵道,“這老小子,身體居然這麼硬!”
好在馬老六也被我撞得不輕,身體踉蹌著退了兩步,血猿降被我強行打斷,立刻又發出一聲憤怒的爆吼,將雙眼瞪起來,怒視著我說,“小子,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了嗎,簡直太天真!”
說完,他雙腳一彈,一個鷂子翻身,一下就撲到我前面,手中多出了一把精緻的小匕首,狠狠朝我胸口上捅過來。
馬老六不愧是鬼面袍哥會的高層人物,不僅術法精湛,而且近身格鬥的技巧也不弱,動作快得我幾乎看不清,這暴怒的一刀捅過來,瞬間就撲到了我的胸口,只差一寸就能將我扎個透心涼。
我呼吸一滯,見來不及躲開,便猛地抽出斬邪刀,擋住了他的匕首,然後用胳膊架住了他的手腕,一個過肩摔,把人砸向身後那塊大石頭。
砰一聲後,馬老六倒在了石頭下面,我趁勢撲過去,打算加快攻勢,可這傢伙根本就沒有受太大傷害,反倒伸出一隻拳頭,狠狠砸向我的小腹。
我衝的太快了,被這一拳打在肚子上,感覺對方的重拳簡直如同炮彈一樣,直接將我砸得倒飛出去,後背碰在地上,捂著肚子,連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
我把身子弓成了一隻蝦,感覺連腸子都在打結,馬老六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朝我肚子上狠狠補了一腳,然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一臉青獰,“小子,你真以為爺爺是泥捏得不成,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了,捏死你這樣的雜碎,就跟捏死一隻臭蟲一樣!”
居然把我當成臭蟲?一團怒火在我胸膛瘋狂地堆積起來,我強忍著肚子上的劇痛,虎吼一聲,感到小腹下一股陰寒的氣流湧出,原本被踹傷的小腹頓時沒有那麼痛了,趁他不注意,直接從地上躥起,一拳狠狠砸向這小子的鼻樑骨。
“哼!”
馬老六冷笑一聲,十分輕蔑地看著我,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冷笑道,“廢物,說了你是……”他這話剛說到一半,臉色卻突然一變,沒料到我身上的力氣居然這麼大,緊扣在我手腕上的十指一鬆,沒能架得住我的拳頭,反倒被我抓住他輕敵的機會,重重打出了一拳。
馬老六隻來得及將腦袋一偏,卻始終沒能躲得過我的拳頭,側臉上重重捱了我一拳,口中一聲慘叫,立馬就倒在了地上,鼻樑骨折斷,滲出一大股鮮血。
“王八蛋,看我不弄死你!”
他暴怒異常,眼珠子立馬就變紅了,一腳飛踹,踢向我的心窩。
這老小子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架勢,但我此時已經激發了鬼丹中的力量,無論爆發力還是力氣都被常人打了數倍,不等他一腳踹中我,身體已經連退好幾步,一把抱住他的小腿,猛地往前一推,他單腳站立,重心立時不穩,被我一個膝頂砸向小腹,疼得眼珠子幾乎鼓出來。
“啊!”
這一下,馬老六終於嚐到了厲害,嘴裡發出一聲淒厲的咒罵,直接揮動匕首把我逼開,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把黑砂,劈頭蓋臉地對我灑落下來。
我根本不用去嘗試,也知道這把黑砂有毒,趕緊往後退了數米遠,等我剛剛站定的時候,馬老六已經摸出一根七寸長的鐵釘,隔空一刺,同時口中惡毒地誦唸起了咒語。
我剛剛有所反應,便驟然察覺到身邊一冷,一股陰寒的氣息迫在眉睫,彷彿無孔不入,瞬間就要將我覆蓋起來。
“該死!”
我暗罵一聲,隨手扯出一把陽符,狠狠對著頭頂上一砸,頓時黃符爆開,那股陰寒的氣流被符紙上的靈韻強行擋開,我冰涼的四肢感受到了一股熱流,急忙往後滑退,避開了他的後招。
“臭小子,你反應倒是挺快,看看這次還有誰能救你!”
馬老六臉色發冷,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猩紅,忽然丟了棺材釘,又從懷裡拿出一面銅鑄的小鏡子,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獰笑著滴了幾滴中指血在銅鏡上。
這傢伙一臉的陰邪,隨著咒語的誦唸,一股陰寒的氣息也沿著銅鏡散發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老東西在施展什麼咒術,但直覺讓我明白,如果不能及時制止的話,恐怕自己也要倒黴了,於是立刻撒退朝他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