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到,酒也是醇香無比。
看著小善吃的津津有味,馮昆卻心亂如麻,因為他還沒有聽到小善表態,商家鎮目前狀況,後續如何安排。
小善似乎感覺到馮昆有些著急,他微微一笑說:“彆著急,馮老俠客,在如此大範圍內佈置大陣絕非一朝一夕,不僅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和財力,而且還要徵得黃鳳谷的同意,這也是你們新開闢的道路沒有被封鎖的原因.”
馮昆眼睛一亮說:“您的意思是,如果開啟惡人封鎖的道路,短時間內他們不能再封鎖住.”
小善微微一笑說:“極西之地所有城鎮是由黃鳳谷和惡人谷共同管轄,惡人谷封鎖商家鎮的主路,黃鳳谷沒有反對,一定有難言之隱,我們想辦法破除掉,正好給黃鳳谷出了一口氣,也會得到他們的支援.”
馮昆站起身來,斟滿酒,端給小善說:“請牛兒兄弟滿飲此杯,我代表商家鎮所有商家向您表示感謝.”
小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深情的說:“請放心,我一定殺完裡面的妖獸,破掉大陣,解除封鎖,讓整個極西之地的商家順利從商家鎮通行.”
“馮老俠客,從這裡出發離惡人谷封鎖之地有多遠?”
“大約有數十里,外面可以聽到猛獸的咆哮聲,路人聽到都會遠遠避開.”
小善突然問道:“今後有何打算?”
馮昆腦海中想到自己的孫子衝兒,心頭一熱,他說:“我準備去左行空的鏢局見見我的孫子衝兒,然後同您一道去破陣.”
小善微微點頭說:“破陣我一人足矣,你們去幫不上忙,我建議您見到孫子後,和他一起在鏢局謀個差事,另外也幫我一個忙.”
馮昆想要堅持同小善一起,聽到需要他幫忙的話時,遂問道:“您幫我報了殺子之仇,別說幫忙,就是要了我這條老命,我也毫不猶豫送給您.”
小善搖搖頭說:“馮老俠客,言重了,我想讓您帶領我的家眷在左行空的鏢局暫住一時,等我破掉大陣後再去接他們.”
蘇婉兒和拓跋雲站起身一起說:“牛兒哥哥不要啊,我們要同你一起破陣.”
她們想到,在石頭村他一走就是數十年,那種等待的痛苦至今刻骨銘心。
小善走過去朝兒女深施一禮說:“二位夫人,方才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惡人谷佈下的這個大陣,關係著整個極西之地經濟能否復甦,我必須要破掉他,還望夫人們支援.”
蘇婉兒還想堅持,拓跋雲拉了拉她的手說:“妹妹,我們還是讓小善哥哥去吧,同他一起去,只能拖哥哥後腿,使他分心,怎能專心破陣?”
蘇婉兒臉上淌著眼淚說:“可是,可是我們只剩下不到二十年的壽元,此去不知哥哥幾時能回來?”
小善深情的望著兩位夫人說:“相信我,三年到五年內我一定回到你們身邊.”
他對旁邊的李勇說:“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嬸嬸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李勇也是百感交集,他淚流滿面的跪在小善面前說:“您請放心,我用我的生命保護二位嬸嬸的安全.”
小善雙手把他攙起,朝李勇和馮昆抱抱拳,不再說話。
眾人都靜靜的看著小善,小院內鴉雀無聲,這種安靜讓人心痛,這種安靜讓人流淚,這種安靜讓人感動。
許久,小善仰望天空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他自斟自飲了一杯酒,對馮昆說:“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
馮昆點點頭說:“去左行空鏢局的路同大陣之所是一條路,我們一起走,到大陣處再分手吧.”
小善說:“如此甚好.”
兩個時辰後,馮昆的兩位徒弟收拾完畢,他們牽來駿馬,每人一匹,九人帶著行李,沿著山路而去。
此處名喚野豬嶺,真是名副其實,才走不遠,就有數頭兇猛的野豬襲擊他們,不過這等小事,馮昆的兩個徒弟都出手解決。
野豬嶺屹立極西之地,群峰蜿蜒相連,雲蒸霞蔚,景色宜人,遠方出現一道彩虹橫跨兩座,十分壯觀。
蘇婉兒和拓跋雲無暇欣賞這美麗的景色,她們心事重重。
尤其蘇婉兒淚水不止,把衣衫都浸溼了,拓跋雲儘管沒有流淚,心中也很難過,分別幾十年,才相聚數月,又要分離,且不知下次相見為何年?她們心中委屈,低頭不語,身邊的曼兒和鎖兒不停規勸,也無濟於事。
小善心中也不好受,但為了解除商家鎮大路的解鎖,為了整個極西之地黎民的幸福,他義無反顧要這樣做。
幾十裡的路程很短,轉眼間到了岔路口,一條是山路,另一條路邊豎起一塊石碑,上面寫著“封鎖”兩個大字。
眾人下馬,馮昆對小善說:“這條道路的盡頭就是大陣的入口,一定要小心,我們期待您安全歸來.”
小善點點頭,他走到蘇婉兒和拓跋雲面前,緊緊把她們摟在懷中,輕聲說道:“二位夫人,我會很快回來的,等我.”
蘇婉兒忍不住“嚶嚶”地哭起來,拓跋雲也不住抽泣,在場人均感動的流下眼淚。
我願用世間最純淨的水洗滌我那顆摯愛的心,我願意用世間最火熱的激情譜寫那浪漫的感情,我願用世界上最貴重的狼毫描繪出相親相愛的一生,一次相逢,一次邂逅,終生思念......一年又一年,一春又一春,無數個歲月的更迭,我常常在寂寞中遙望,幻想我的情郎突然出現,幻想我的情郎和我緊緊相擁,在花開花落中,我默默的守候在相思的渡口。
我回眸曾經的浪漫,回眸長久的分別,羨慕的看著水中的鴛鴦,河邊的並蹄蓮,傷心的看著月圓月缺,看著四季,看著從草兒的萌芽到草兒的枯黃,看著從雨到雪,從雷到電,從冰到霜,卻盼不到你的身影。
小善再也忍不住,這兩個女人跟隨他兩百年,他沒能給她們帶來幸福安逸,只有別離和漂泊,以及苦苦的相思和遙望。
這些也是小善在人間化凡期間最傷感的事情。
一個人可以為了大義拋開個人感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小善做到了,他為了整個極西之地黎民的幸福,再次承受相思之苦。
小善輕輕撫摸著她們的頭髮,替她們抹去臉上的淚水,輕輕地把她們從懷中推開,毅然朝被封鎖的道路而去。
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一回頭,那種揪心的疼痛可能會影響他破陣的決心。
蘇婉兒大哭起來,小善卻越走越快,哭泣聲隨著距離的拉長,漸漸變小......這條路和先前的道路沒有任何區別,地上滿是碎石,路兩旁雜草叢生,很多千年古樹凌亂的長在路旁。
山路彎彎曲曲,綿延向前,一眼望不到邊。
儘管這裡的景色同外面沒有多大區別,但隱隱有股壓力和殺氣暗流湧動,並且越往前走,這股氣勢越大。
小善拿出蛇形寶劍,緊緊握在手中,煉體術運用到極致,面板上佈滿赤金色符文,猶如金色水流圍繞身軀緩緩流動。
他提高十二分警惕,每走一步都會用神識檢視一遍。
就這樣,一轉眼三日很快過去了。
沿著山路曲折向下,小善不知不覺走入一個峽谷內,一片黑色霧氣籠罩這個峽谷,黑霧翻滾不止,好像中間有什麼奇異的力量在作祟。
小善眼睛中金芒閃動,立刻判斷出,他此刻處在一個陣法之中,包括峽谷、黑霧都是虛幻。
“靈氣化劍!”
小善一聲輕喝。
眼睛中陡然出現兩道水桶粗細的靈魂之線,在空中匯合,化成一把百丈長的寶劍,此劍沒有劍柄,通體碧綠,隱隱有雷聲從劍身響起。
寶劍驀然向前一斬,這個空間出現一道數十丈寬的通道,黑霧猶如大海中落下的隕石,朝兩邊翻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