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客”是女的？
還是個身形瘦小，疑似未成年的少女？
陳歌感覺自己一直以來認定的某種信念似乎崩塌了。
難道……
程式設計師和禿頂之間沒有必然聯絡？？？
一時間受到的衝擊太大，以至於陳歌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駭客”似乎也不太適應房間裡，同時出現兩個以上的活體人形生物。
她看到裴佩佩和陳歌進來的一瞬間，下意識地向後退出一步。
喂，後退一步真的是認真的嗎？
陳歌被“駭客”的動作弄得有些尷尬。
他憑藉一張俊俏的面龐，平時無論走到哪裡都被人高看三分。
把人嚇得後退還真是第一次。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裴佩佩作為中間人，開口說道：
“徐沁妍，也就是你們常說的‘駭客’、‘挖礦分子’，實際是計算機領域的天才，對機械領域也有所涉獵。”
“由於性格和心理原因，喜歡宅在家裡，一般遠端辦公。”
“她天生一張娃娃臉，別看身材嬌小的好像中學生一樣。”
“其實已經成年了。”
“所以我沒有僱傭童工哦。”
“她曾經在我的公司裡擔任網路維護的部門主管，同時也是我的計算機領域的顧問。”
“有問必答，什麼都能搞定。”
裴佩佩的介紹有些模糊。
什麼叫“計算機領域的天才，對機械領域也有所涉獵？”
您是託尼·斯塔克嗎？
陳歌猜測裴佩佩不太瞭解相關領域。
只知道徐沁妍擁有這方面的能力，具體是什麼專業的她也說不清楚。
說不定裴佩佩有什麼關於電腦方面的問題，都會去找“駭客”徐沁妍，也不管專業對不對口。
搞不好就像女生讓學程式設計的男友，給她裝電腦一樣。
不能說毫不相干吧，只能說關係不大。
在這種情況下裴佩佩對她的評價卻是：
“什麼都能搞定。”
評價很高啊。
“駭客就算了，挖礦分子是什麼鬼>.<”
駭客徐沁妍聽到裴佩佩的介紹有些生氣，白生生的小腳在地板上跺了一下。
身後的顯示螢幕上，竟然跟隨她的語氣，同步亮起一行字幕。
末尾還配上了一個生氣的小表情。
裴佩佩無視徐沁妍的賣萌向她介紹道：
“這是陳歌，你認識的，以前給你送過飯，現在是我的遊戲總監。”
“好久不見。”
陳歌看向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主動打招呼。
“準確的說，是三年七個月零三天>.<”
駭客徐沁妍的回答有些出乎陳歌的意料。
怎麼有種深閨怨婦的感覺。
不會自從他不給徐沁妍送飯後，她就只能吃外賣了吧。
一連吃了三年多？
難怪她有所怨言。
裴佩佩靠近徐沁妍，將“升級switch遊戲主機”和“超夢專案”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真的沒問題嗎？
陳歌還是對徐沁妍的能力有所懷疑。
不同於他掌握所有技術的“超夢專案”。
想要升級switch，推出第二代switch主機，需要實打實的科研能力。
不然以如今的switch效能，想要支援《賽博朋克：2077》這樣的大型3A遊戲，還是太吃力了。
強行製作的話。
不是遊戲卡成狗，就是畫面糊成一坨馬賽克。
如果switch無法升級的話，陳歌就只能放棄讓《賽博朋克：2077》登陸主機平臺。
不然《賽博朋克：2077》還能登陸哪家主機平臺？
天堂5還是Xbox？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恐怕墮天堂和微軟做夢都能笑醒！
徐沁妍雖然長期宅居在家，但對目光和情緒十分敏感。
似是注意到了陳歌不信任的目光。
她輕哼一聲，坐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一雙纖纖玉手好似起舞一般，在鍵盤上下翻飛。
不一會兒就調出一堆switch的設計圖。
等等，你剛才不是在黑入鹽田雄一的研究所吧。
陳歌還沒反應過來徐沁妍這種當面黑入自家公司的行為，到底算不算犯罪。
就感到房間內突然不知從哪傳來一股熱風。
一種主機執行特有的嗡嗡聲傳來。
投影儀自動開啟，呈現出一部全新的switch設計草案。
右下角甚至給出效能提升37.9%的字樣。
真的假的？
人工智慧？
超級電腦？
好傢伙！
不只是託尼·斯塔克，還有賈維斯是吧！
陳歌無法理解徐沁妍是怎麼做到的，也沒有被眼前像模像樣的圖紙資料所迷惑。
一切都需要等驗證之後再談。
不過聯想到曾經跟隨裴佩佩創業的都是“阮秋”、“南清辭”這樣的人才。
再多一個天才少女似乎也不太奇怪。
陳歌看向裴佩佩，目光中閃爍著奇怪的光芒。
有這麼多人才輔佐，你當年到底是怎麼賠的？
嗯……
不對！
裴佩佩剛才說，徐沁妍之前主要負責網路維護工作？
這樣的人才，你讓她去做網路維護？
怪不得你能賠！
……
徐沁妍的能力很快得到證實。
第二代switch的生產發售被轟轟烈烈地推上日程。
基於switch一代留下的良好口碑。
為了少賺點。
裴佩佩推出以舊換新活動。
所有switch老使用者，可以根據手中現有主機的完好程度以舊換新。
新機最高可享受50%的價格優惠。
一時間裴總“富有且慷慨”之名傳遍世界。
第二代switch的訊息被宣傳的漫天亂飛，甚至壓過了Najin花費大價錢宣傳的《電馭叛客》相關訊息。
遠在英國的尼娜·克里斯滕得知這一訊息哭暈在廁所。
……
光陰流轉，時節不居。
《賽博朋克：2077》的完成度在整個製作組的努力下飛速提高。
期間Najin始終都沒有放棄增加《電馭叛客》的宣發投入。
塔羅娛樂倒是低調了起來，全身心地投入到遊戲製作中去。
直到不久前才釋出了《賽博朋克：2077》第一部概念宣傳片：
畫面一開始，好似老式電視機的訊號被幹擾一般。
出現紅綠色條變幻抖動。
隨後紅綠色條消失。
取而代之是漆黑一片的程式後臺，用紅色的字型打出塔羅娛樂的英文名：
【>：TarotEntertainment】
紅色字型一陣抖動扭曲，最後變成中文：
【塔羅娛樂】
塔羅牌的公司圖示在黑色的背影中若隱若現。
伴隨著《Bullets》的音樂。
一張完美到不真實的臉龐出現在畫面中。
畫面跳轉。
還是那張完美的臉龐。
只是她的雙眼此時卻好似失去了神采。
一顆子彈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空氣彈道，以子彈時間的緩慢速度，射向這張堪稱完美的臉龐。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如此美好的面孔將被無情摧毀的時候。
全金屬製成的彈頭，在看似美麗脆弱的臉龐上，撞得粉身碎骨。
就連一道劃痕都沒能留下。
就好像那枚子彈擊中的不是一個美麗少女的臉頰，而是坦克車305mm厚的合金裝甲板一般。
這種強弱對比強烈，結果卻出人意料的巨大反差。
給每一個宣傳片影片的初見者，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子彈金屬碎屑散盡，露出鎮暴人員全副武裝的身影。
身穿全套的防彈外衣，手中全自動步槍不停地傾瀉著怒火。
子彈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軌跡。
一隻紅色的高跟鞋孤獨地倒在道路中央。
路邊的彩色霓虹廣告牌上，堂而皇之展示著軍事科技公司的廣告。
廣告中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竟與雙眼無神卻能防彈的女孩有些相似。
數顆子彈破空而來。
全副武裝的鎮暴人員竟然來了足足一個小隊。
他們有的焦急大喊，有的不停扣動扳機，有的手持對講機請求支援。
彷彿他們才是陷入劣勢的那一個。
子彈成排地射向女孩。
天空上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
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遮蔽天空，讓四周顯得格外壓抑。
儘管深陷槍林彈雨之中。
女孩依然目光呆滯地看向前方的地面，子彈在她身上撞得粉身碎骨，卻始終無法留下一點痕跡。
此時給到女孩的全身景象。
只見她身裹簡單的白色浴巾，大片大片的雪白暴露在外面。
兩臂手腕處彈出兩把染血的螳螂刀。
周圍躺著四五個生死不知道行人。
閃爍著紅藍燈光的警用浮空車漂浮在身前不遠的半空中。
一個穿著打扮明顯比鎮暴公安高一個檔次的男人，頭戴戰術目鏡頭盔，手持技術步槍抵住她的後腦。
男人胸前佩戴的徽章顯示出他的身份：
【暴恐機動隊】
技術步槍充能完成。
女人在《Bullets》高潮的音樂聲中閉上眼睛。
男人扣動扳機。
畫面徹底陷入黑暗，露出《賽博朋克：2077》的遊戲名稱。
看似影片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但有經驗的網友透過影片下方的進度條發現：
事情並不簡單。
果然，黑色的螢幕再次亮起。
晃動的浮空車內部。
一張姣好的面龐再次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她剪了頭髮，換了髮型。
但還是能讓人一眼認出，她就是曾經的那個在街上被暴恐機動隊鎮壓的女孩。
她的臉頰邊緣有一道金屬劃痕。
不知是不是當年技術步槍留下的痕跡。
女孩的對面，依然是那個頭戴戰術目鏡頭盔的男人。
見女孩看來，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女孩沒有說話，而是戴上了和男人一樣的戰術目鏡頭盔。
戰術目鏡頭盔啟動。
宣傳片至此結束。
概念宣傳片看完，給人的感覺除了驚豔之外，還有更多的疑惑。
影片下方的評論區風起雲湧。
無論是不是玩家，所有人都在各抒己見：
“我超，這也太帥了吧！”
“子彈打在面板上，連個印都沒留下你敢信！”
“我方未能擊破敵方裝甲！”
“螳螂刀，我的螳螂刀！”
“這種機械與美女的完美融合，塔羅他實在太懂我的xp了！”
“這下不得不買了！”
“沒人注意到這個影片奇怪的地方嗎，正常來說沒人會裹著浴袍在大街上殺人吧？”
“正常來說：確實！”
“殺過人的都知道：殺人容易，拋屍難！”
“這不就把條子給引來了！”
“懂還是你們懂啊！”
“那女孩的眼神很空洞，確實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
“這不就對上了嘛！”
“精神病殺人不犯法，所以彩蛋裡被詔安了。”
“那叫無法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還有正常人會詔安一個精神病嗎？”
“說不定詔安他的那個大哥也是個精神病呢！”
“你這個解釋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外行弱弱地問一句，這是什麼電影的宣傳片嗎？”
“是哦，400塊一張電影票，劇情一百個小時以上，無限次數反覆觀看，逼急了還能自己動手改劇情！”
“……”
《賽博朋克：2077》的概念宣傳片一經放出，立即在網路上引起軒然大波。
無數人爭相討論其中展示的內容。
概念宣傳片中展示最明顯的兩個東西。
無疑就是從美女手腕處彈出的螳螂刀，和她臉接子彈的恐怖防禦力。
前者無疑和義體改裝有關係。
也既是傳統概念上的“賽博格”“機械改造人”。
如此一來，她“臉接子彈”的恐怖防禦力也就好理解了。
恐怕是經歷過“皮下裝甲”“奈米面板”一類的義體改造。
看似是個柔柔弱弱的美少女，實則是個全副武裝的殺人機器。
有的影片博主認為：
“在《2077》的世界觀中，殺人級別的義體改造和熱武器已經全面商業化，畫面中一閃而過的‘軍用科技’廣告牌就是佐證。”
也有人認為這是胡扯。
熱武器全面商業化？
是個人隨隨便便就能在街上買到槍？
那社會豈不是亂套了！
然後他就看到影片後面剪入的一條新聞。
【美國芝加哥一軍火公司製造生產並銷售“兒童用半自動步槍”。】
反駁的人當時就斯巴達了！
“兒童用半自動步槍”？
能將“兒童”和“半自動步槍”這個兩個詞，如此自然的放在一起。
只能說：
美國，不愧是你！
還真是自由美利堅，槍擊每一天！
果然比遊戲更加魔幻的是現實！
難怪塔羅娛樂要將《賽博朋克：2077》的故事背景放在架空世界的美國。
原來是有原型的啊！
夜之城人稱“小紐約”！
Najin花費大筆宣傳資金構建的輿論陣地，一夜之間再次被陳歌奪了回去。
尼娜·克里斯滕無奈，只得全力籌備E3遊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