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遊戲部會議室內。

杜洪磊先是掃了在座眾人一眼，隨後看向零度工作室的遊戲總監任哲問道：

“你和陳歌有過兩次交手，對於《明日方舟》這款遊戲你怎麼看？”

“能不能做出一款相同成績的遊戲出來？”

被突然提問的任哲愣了一下。

我怎麼看？

我坐著用手機看。

他花多少錢，我花多少錢？

就不說《少女不在前線2》送上的助攻。

單單是《明日方舟》的福利系統你給得了嗎？

運營部能批嗎？

還有配套的周邊系統和音樂會。

什麼都沒有！

空口白話就想讓我製作一款首月流水十五億以上的遊戲？

我是站在種豬門口，我也配嗎？

你倒不如問問羽㣡對於《明日方舟》怎麼看！

雖然心裡有一萬句話想要咆哮，但任哲並不敢多逼逼什麼。

他只是儘量委婉地表示拒絕：

“《明日方舟》的成功是天時地利人和多方面因素綜合的結果，各種條件比較難以復刻。”

“想要做出一款對標遊戲的話，可能需要集團的大力支援。”

任哲的核心意思就一個。

做不了！

企鵝娛樂太過龐大，各部門之間派系眾多。

製作組、宣傳、運營各幹各的，很難做到步調統一。

很多時候就算是杜洪磊也沒法完全拍板。

任哲說是需要集團大力支援，其實就是想讓杜洪磊知難而退。

杜洪磊思索了一下又說：

“在你們看來類似《明日方舟》的塔防遊戲，是否有更廣闊的市場？”

他這是想要使用企鵝集團的傳統藝能。

想做個換皮版的《明日方舟》出來，扔出去搶奪市場份額。

遊戲行業創新和開拓新賽道永遠是最難的。

對於企鵝這種大廠來說，坐擁龐大的社交流量池。

給大熱遊戲做代理，當分銷商是最舒服的賺錢方式。

其次就是對著競品做個換皮。

雖然揹負罵名，但掙錢嘛，不寒顫。

杜洪磊對此是一點都不覺得羞愧。

當年金山老總郭仁彬有一句名言：“我們只做企鵝不做的東西。”

後來團購網的老總劉寬也有一句名言：“還有什麼東西是企鵝不做的嗎？”

在杜洪磊聽來，這不是罵名，而是誇獎。

只要二次元塔防遊戲有利可圖，為什麼不能做？

他陳歌做得，我就做不得？

“……”

杜洪磊等了一會兒，手下眾人卻無人說話。

他知道這些傢伙是都不想背鍋。

任哲這些人看起來在杜洪磊面前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其實精著呢。

首先他們手裡都有各自的專案，強插一個新專案進來未必是好事。

其次塔防遊戲的市場本來就小。

被《明日方舟》吃下去一大塊後，到底還剩多少誰也說不好。

這誰要是說了“有利可圖”。

萬一杜洪磊就讓他去辦這件事了呢？

做好了是他杜洪磊領導有方，做不好下屬全鍋。

他們才不幹這種傻事。

杜洪磊本來也沒指望任哲這些人能在這件事上有什麼發揮。

這次開會。

對於杜洪磊來說其實只有一件事要做，他看向公關部詢問道：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目前為止，一切順利。”

公關部經理賈賢麗回答道。

賈賢麗看起來四十多歲面相和善的好像一個鄰居阿姨。

實際上並非如此。

她在圈裡人稱“兩面佛”，意為有兩張面孔。

賈閒麗對於人類心理底線有著極深的瞭解，是企鵝集團的挖人專業戶。

在場的幾位明星製作人，有一半都是她出手挖過來的。

只要給她一些時間。

賈賢麗相信陳歌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為此她已經制定好了一系列計劃。

打壓之後是拉攏。

在她的心目中陳歌是天才少年，春風得意。

這種人往往太過專注，對世間的娛樂還沒有足夠深刻的認識。

賈賢麗已經安排好了人，準備在合適的時機偽裝成他的小迷妹，好好安慰一下這個最近飽受輿論壓力的少年。

就跟渣男追姑娘一樣。

她若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世間繁華。

有些事只要經歷過，就再也回不去了。

等到陳歌的心理閾值被擊穿，之後的事就好辦了。

陳歌要是愛錢，天價簽字費的合同早就擬好了，就擺在她的辦公室裡

他要是愛色，不管是什麼樣的絕世佳人，她都能給他找來。

只要賈賢麗出手，至今還沒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正當賈賢麗自信滿滿之時，杜洪磊的秘書突然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將一個手機交給了他。

“是。”

“我明白了。”

杜洪磊掛掉電話，長嘆了一口氣說：

“所有的公關行動全部停止。”

“為什麼？”

賈賢麗驚詫道，她已經計劃好要怎麼招待這個年少有為的天才了，準備讓陳歌在企鵝打一輩子的工。

“裴氏集團出手了。”

剛才的電話是企鵝集團老總打來的。

裴氏集團與企鵝集團幾個在談的合作專案被全面叫停，轉而正大光明地跟企鵝集團的競爭對手溝通。

如果這些專案真的全部失去的話。

企鵝集團的損失將會高達幾百億美元。

整個遊戲部門一年的盈利也才三百億美元，一千八百億人民幣左右。

同時網路上還出現了不少有關企鵝集團的黑料。

不是企鵝遊戲的黑料。

（那太多了，數不過來，玩家們都麻木了。）

爆出的是企鵝集團本身的黑料，而且個個有理有據，還有實錘，有證據。

不是內部或者同層次的人根本就拿不出來。

企鵝的股價當天暴跌3%，頃刻間蒸發百億市值。

企鵝集團緊急召開董事會質詢。

搞清楚是遊戲部在挖疑似裴氏集團少姑爺之後。

杜洪磊被老總打電話劈頭蓋臉一頓痛罵，命令他立刻讓公關部停止所有行動。

媽的，你小子吃擰了吧！

動手之前就不能調查一下對手是誰嗎？

企鵝集團雖然龐大，但在國內又不是一手遮天。

更何況這次傳說是惹到了裴氏集團那個千金大小姐身上，搞的她病情加重、高燒不退。

就算你惹的是裴氏集團老總都不一定有這麼大的事。

惹誰不好你非要惹裴佩佩？

是不是喝了假酒？

雖然捱了一頓臭罵，但杜洪磊一句嘴都不敢還。

只能乖乖命令賈賢麗停下剩餘動作，跟水軍做好切割。

賈賢麗還有點不死心的問道：

“裴氏集團？”

“區區一個陳歌值得他們這麼做？”

不提這個還好，賈賢麗一提起來杜洪磊就窩火。

他當著會議室所有人的面對著賈賢麗就是一頓臭罵：

“你們公關部之前的背景調查是怎麼做的？”

“怎麼沒搞清陳歌和裴佩佩是什麼關係就動手？”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每年花那麼多錢養你們，都養到狗身上了！”

杜洪磊把剛才老總罵他的話，原封不動地罵在了賈賢麗身上。

還兩面佛？

呸！

四隻眼睛全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