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默蕭到了攬月殿的清心苑,他徑直找到了還在為景沉碧準備嫁妝的葉梨落。
“葉姑娘可有什麼隱瞞在下的?”
葉梨落面對景默蕭的來訪並不感到意外。
“安定王殿下指的是跳舞的那位姑娘?”
“看來葉姑娘認識?”
“認識又怎樣呢?”
景默蕭第一次大聲地對葉梨落說話,“葉姑娘,你可知這跳舞的女子和我的母后長得一模一樣?”
葉梨落點了點頭,“我也是才知道。”
“實不相瞞我與這陸姑娘確實是舊友,這陸姑娘本被白雲觀收留,機緣巧合下到了牧城,成為了玉驚閣的閣主。至於為何陸姑娘的容貌會和您母后如此相像,我得去打聽打聽!”
景默蕭更迦納悶地問道:“這陸姑娘怎會入宮,還被皇后娘娘叫到宴樂殿獻舞?”
“此事說來話長,擇日民女再與安定王細說。”
景默蕭越來越覺察到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陰謀。
“還希望葉姑娘不要對我有所隱瞞。”
葉梨落望向景默蕭閃爍的目光,“安定王這是不信任我?”
景默蕭一直都感覺從認識那時的尹昭離開始,這個神秘的女子就是那麼讓人難以靠近又讓人捉摸不透。
“我怎麼會不信任你?只是你總是在抗拒我,只要我朝你靠近一點,你就會離我很遠,如此飄忽不定,你讓我怎麼辦?”
葉梨落聽著這莫名其妙的話心中疑惑不已,自已什麼時候飄忽不定了。這眾多皇子中葉梨落一直在默默扶持景默蕭,這點從來沒有改變過。
這時張公公踉踉蹌蹌地跑來,“安定王!安定王!陛下召見!”
葉梨落見狀立即迴避,這張公公不是皇后的紅人,怎麼會知道安定王在這清心苑。
難道皇后娘娘已經知道自已和安定王關係匪淺呢?
張公公叫住正準備離開的葉梨落,“葉姑娘,皇后娘娘命你一同去。”
“什麼?我也去?”
葉梨落百思不得其解這召見安定王大機率是宣告他過繼到皇后名下,讓我這個毫不相干的人去意欲何為?
葉梨落無奈只得跟著面聖,到了養心殿內,只見夏皇后挨著皇帝而坐,笑容滿面地望向景默蕭,嘉英公主也在殿前。
嚴總管殷勤地為皇帝斟茶。
眾人行禮完畢後,皇帝若有所思地看著景默蕭道:
“蕭兒,這些年也委屈你了,我和皇后商議決定,將你過繼到皇后名下,成為朕的嫡皇子,你意下如何啊?”
景默蕭聽罷腦袋嗡嗡作響,成為嫡皇子是宮中每個皇子夢寐以求的事情,這樣的好事就輕而易舉地發生在了自已身上?
這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嘉英公主在一旁拍了拍景默蕭:“五哥哥,你還愣著幹嘛?還不謝恩。”
景默蕭緩過神來,趕緊磕頭謝恩。
“謝父皇、謝母后!兒臣定當謹記教誨,做好皇子表率,不辜負父皇母后的期待。”
葉梨落聽著這一套官方的話語皺了皺眉。看來皇帝陛下是要徹底放棄景延這個前太子了。
“嚴總管,過繼文書即刻擬定。”
嚴總管臉色異常難看,自已已經把所有身家都壓在晉王身上了,這陛下將安定王封為嫡皇子,這不是在打自已的臉嗎?
“臣遵旨!”
“劉公公,移駕去福壽宮。”皇帝是一刻也等不及要去會會陸貴人了。
“恭送陛下!”
眾人以為要散去的時候,夏皇后看向葉梨落,笑著說道:
“葉姑娘!”
“聽聞葉姑娘舞藝和樂曲都能拔得頭籌,兩日後為英兒準備的及笄典禮還請你多費心了。”
“皇后娘娘客氣了,民女定當盡全力。”
“明日北境使臣就將離開我大月。等葉姑娘獻舞的時候,就不要對大家遮遮掩掩了,讓人誤會。”
葉梨落這是聽明白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她想讓自已以真面目示人,難道皇后娘娘覺得陸姑娘一個人當她眼線還不夠,要把自已也獻給皇上?
葉梨落被自已的想法震住了。
“啟稟母后,葉姑娘天生面目殘缺不堪,若是以真面目示人怕會嚇到眾人。”
夏皇后大聲說道:“看來蕭兒還沒有哀家更瞭解葉姑娘。”
“民女再次謝過皇后娘娘的信任,民女定會按照娘娘的吩咐行事!”
嘉英公主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這北境使臣已走,他們也不用再裝作滿臉紅斑點了。這葉姑娘揹負了這麼久醜女的名聲,也該亮瞎這些人的狗眼了。
“放心吧,母后,兒臣定當把葉姑娘打扮得美美的,沒有葉姑娘,兒臣恐怕都要被嫁到北境了。”
葉梨落眉心緊皺,兩日後,兩位兄長還在送親的路上,這個玄蘇幕也不會來。如今不可能抗旨不遵,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離開之際,皇后對景默蕭說道:“蕭兒,若不是英兒屢次在哀家面前誇你,母后也沒發現你是一個如此優秀的皇子。”
此話一出,景默蕭就猜到了這次過繼一定是葉梨落給嘉英公主出的主意,可是這葉梨落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夏皇后把她也算計了進去。
景默蕭怎麼能忍受自已心愛的姑娘成為自已父皇的寵妃。
“母后,英兒生性善良,兒臣定會以性命相護,但是這葉姑娘也多次保護公主殿下有功,這獻舞的事能否......”
“蕭兒,別以為如今你有嫡皇子的身份加持就可以隨意行事了,哀家定了的事誰也別想改變!”
景默蕭見自已無力改變,只能聽話地回道:“是,母后。一切都聽母后的!”
這時宜妃這邊聽到嚴總管來報景默蕭成為嫡皇子的訊息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野雞生的兒子竟然能得到陛下如此信任!”
“嚴總管,那個陸貴人的底細查清楚了嗎?”
“回娘娘,那個陸貴人不就是一名白雲觀收留的孤兒,之前在藥堂做事被皇后娘娘相中安排到了宮裡,此人無依無靠,無需擔心。”
宜妃擰了擰眉毛,“但她這張臉只要存在一天,就是對我的威脅,此人不得不除!”
“可是,陸貴人是皇后娘娘的人,恐怕沒有那麼輕易就......”
“那就慢慢除掉她,還有那個景默蕭,別以為當個假的嫡皇子有什麼了不起,真的嫡皇子都被廢了,這假的還能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