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你是我家的保姆!”季硯舟咬牙切齒道,氣呼呼地出陽臺發牢騷。
那天的事還是被有心之人報道了出去,季硯舟被董事會聯合踢下臺,雖然只是個副總裁,可也是總裁。
心情無比鬱悶的他,又在我這裡碰了臂。
“我這次昏迷了多久?”
【兩天兩夜。】
原本以為是打人渣太傷身,結果遠比我想的還複雜。
感覺好像有人操縱我的身體,冥冥之中被人抽了意識,大腦好像不受控制。
“季硯舟不是男主的弟弟嗎?他沒有主角光環嗎?”
按照一般邏輯,主角團的家人也會有主角光環,季硯舟的人生不應該一帆風順嗎?
怎麼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在療養院孤獨終老?
【你好像對虐文的主角光環有什麼誤會,以劇情不受影響為前提,主角的命不是命,他一小小配角,還搶女主,活該落得個孤獨終老的結局!】
【再說了,虐文總得有人負重前行,女主和男主都得有個死了,他只是男主的弟弟,壽終正寢怎麼了?】
啊?
主角光環只保命啊,也是,虐文怎麼會有天使般的主角光環呢?
這麼一對比,季硯舟的結局瞬間好了不少。
“幾十年的痠痛你是隻字不提,我昏迷的原因還是沒查到嗎?”
自己的身體自己不能做主,好比買來的垃圾食物被媽媽收起來,一次只能吃一點點,不痛不癢但是很難受。
【不方便透露。】
又是這個回答,掀開被子下床,站在全身鏡前,左肩膀處多了一朵玫瑰花骨朵兒,鮮豔的紅色深深刺痛雙眼。
車禍瀕死時,醫護人員雙眸的倒影中滿身是血的自己急切求救的眼神可比這觸目驚心多了。
親眼看著自己閉上雙眼,生命一點點地流逝,身體上的疼痛漸漸被親人遺忘的鬱結替代。
沒有人會記得我。
世界上唯一記得我的父親也去世了。
“什麼時候紋的?”季硯舟不知何時站在身後,指輕腹輕地擦過紋身。
複雜的眼神死死盯著我,“影響工作嗎?影響的話我去洗掉。”
應該是這個界位的古德原身上有的,季硯舟沒見過,我只能理解成這樣,要不然無法說得過去。
季硯舟不像好糊弄的人,如果在他照顧我這兩天間突然出現,一萬張嘴我都解釋不清。
“在脖子處,有點影響。”影響他的心情,季硯舟可不想在親密時被一個像血的紋身毀掉興致。
正紅色玫瑰,還是朵未開的花兒。
“我戴絲巾遮住,看不見就不影響您了,季總。”
季硯舟一隻手搭在我的腰上,另一隻手撫摸脖頸處,反反覆覆,我感覺他要搓出個巧克力!
兩天都沒洗澡了,他是不是有點怪癖啊?
“暖床保姆,嗯?”
我表面裝震驚,內心實際上:退退退!
油膩男!
“季總,我知道您擔心自己無法重振xiong風,但也不至於隨便找個女人解決生理需求吧?”
強忍著噁心,掙脫開他的黏糊糊的狗爪子,我瞬身漂移到門口。
白白送上門的男人,掉價。
“古德,過來!”季硯舟怒不可遏,隨手抓起化妝桌上的瓶瓶罐罐,朝我的方向扔。
我靈活地躲避,左閃右閃,上竄下跳,附身趴地板,像個跳樑小醜,毀掉我在他心中可以隨意拿捏的白花花女子身份!
“我有錢!”
“季總,請自重,我不是隨便的人。”
“我有房!”
“季總,請收好房產證,我怕我半夜起來去看幾眼。”
“我長得帥!”
“季總,請不要隨地自戀,以免惹禍上身。”
“我十八!”
“季總,好樣的男兒永遠十八歲,沒樣的男人永遠三歲!”
……
三百個來回後,季硯舟誇累了,罵了句好一個伶牙俐齒,吩咐我下樓倒水。
*
整日無所事事的季硯舟發了瘋地折磨我。
“古德,你好像挺有演戲天賦的,要不要出道當演員明星?”
季硯舟心情好像不錯,說話都不帶刺了,臉上的傷也恢復的七七八八,表面上這看不出什麼東西。
“抱歉季總,根據《勞動法》第……”做一份工作拿一份工資,工作時間去做兼職,我可沒有那麼卷,拿好十萬好好躺平不香嗎?
買不來香奈,我買布包,撐不起奢侈的生活條件,總能撐死我愛慕奢侈的真心吧。
總不能跟自己過不去,有錢就非得賺嗎?身體不要了嗎?健康不要了嗎?
高收入往往高風險,
明星演員還是公眾人物,我可不要犧牲自己寶貴的私人時間營業人設。
永遠都是做真實的自己最開心。
“季總,您死了這條心吧,合同上白字黑字約定,我不能在合同期間做其他工作,所以恕我不能答應。”
吃飽飯,季硯舟回了書房,我一個人收拾好碗筷。
【整天這樣子也不是個辦法,古德小朋友,請你發揮想象力,幫助季硯舟走出陰影。】
【獎勵很豐厚,還有彩蛋哦。】
又來一個逼我營業的傢伙。
“不幹,我現在過得很好,不想過大風大浪的生活。”
【顧凝還沒出來,男主也在國外,這段時間怎麼作死都不會ooc,所以求你了,幫幫他吧,他都快碎了。】
擦完最後一個碟子,我洗了幾個蘋果,簡單做了個水果拼盤,端上二樓,敲響書房門。
“季總,我進來了。”
男人躺在沙發上,臉上蓋著本雜誌,翹著二郎腿,悠哉得不像話。
“季總,水果給您放桌上了,沒事的話請不要叫我,我很忙沒空,謝謝理解。”
“古德,你在陸氏集團上班,下班都做什麼?”
“給陸總家的後花園除草,遛狗,摘草莓,釀葡萄酒……”
季硯舟拿開雜誌,邊吃邊聽我彙報。
“難怪在我這裡這麼舒服,去,把陽臺外的多肉除下草,再給庭院的野菊花鬆鬆土,額,摘幾個柚子做個涼飲……”
噼裡啪啦一大堆,我聽得頭大。
薅羊毛也不能只逮著一隻羊薅啊!
整個別墅只有我一個人,做這麼多的活,不得累成狗?
見我不為所動,季硯舟氣了:“在這站著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