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與流音匯合後兩人便朝著海邊走去。
“那個流音同學,我想去買點花。”
視線的不遠處,在街道旁的花店瀰漫著一種異樣的歸屬感,賞心悅目的各種花擺在店外,儘管這附近人流量少的可憐。
“買花?沒想到晨哥對花那麼執著的嗎?”
流音淺淺的笑了一下,拉著我的手一起走進了店裡,各種香味衝擊著我的味蕾,花養的好就不愁生活不美好啊。
“歡迎光臨!有什麼需要的嗎?”
前臺的服務員說出了那句大眾熟悉的話,站在前面晨白偷偷瞥了一眼花店中栽培著的薰衣草,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那個...額,來兩束桔梗花。”
“好的,要不要打包?”
“不用了。”
從花店出來,少女一臉好奇的看著我手上拿著的兩束桔梗花,像是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一樣叉腰凝眉著。
“晨哥...我還是猜不到,為什麼你要買桔梗花呀?是因為好聞還是白紫的配色很戳你呢?”
“到爸媽那再跟你說。”
“謎語人。”
“嗯嗯,花這種東西確實很\"迷\"語人哦。”
少女側頭看著身旁的青年,她總算是知道自已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傢伙了,因為能與他相識的每一世都猜不透這人呢。
霞海公墓,兩人肩靠著肩並排走在一起。
直到那兩塊墓前,兩人都沒說一句多餘的話,曾經的回憶似乎就浮現在兩人的眼前,那個帶笑叉腰大喊的少年早已成人。
曾經蹲坐在樹下的女孩也已經變得亭亭玉立,除了那棵大樹和靜謐的海,什麼都變了。
兩個懷揣著夢想的小孩、回憶中的夏季、以及我的心態。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這兩束桔梗花獻給你們...吶、流音,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父母帶桔梗花嗎?”
“...”
沒有回應,但是少女帶著微笑跟我蹲在一起。
“聽說過花語嗎?桔梗花的花語便是真誠不變的愛、純潔無瑕,代表著我對雙親永恆的愛。此花的另一種含義便是...”
“無望的愛,可求不可再遇。”
輕撫著代表著父母的兩塊墓碑,輕輕的把桔梗花放在了他們的前面,便起身拍了拍手帶著身旁的少女離開了他們的附近。
“花語啊...花語...”
少女站在樹下呢喃著,看著身旁穿著褐色風衣的青年跪在地上拿著手套輕輕的挖開樹下的軟土,記憶中的玻璃瓶逐漸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晨白轉過頭衝著身後的流音笑了笑,像抱著新生兒一樣捧著那個本來要漂流的瓶子。
一週過去我發現了自已最大的改變莫過於能與自已相識相熟的人敞開心扉的笑了,因為真的真的很開心。
把瓶子放好在地上,我褪去了身上的褐色風衣,撲到了樹下。
“不貴的,快坐吧。”
“...”
少女表情複雜的坐到了晨白的風衣上,儘管眼前的晨哥已經很開心了,但這樣的話反倒顯得眼前的青年生活有多艱苦。
“嘿咻...真好啊,還能夠和兒時的玩伴坐到一起,看著和兒時的夥伴看著同樣的海。”
側頭看向身旁的晨哥,儘管很開心的他臉上依舊掛著苦笑,那樣的笑容自已也蹭見過無數次,無數次的出現在自已面前。
“沒關係的,晨哥。要聽聽音樂嗎?”
看了看樹上掛著的風鈴,大樹極力的延伸也沒能讓它滑落,收回目光側頭看向少女,衝著少女點了點頭。
流音從揹著的挎包中取出了一隻拇指琴,雙手穩穩拿住,深呼了一口氣,指尖點按琴鍵後音樂聲便傳入了我的耳中。
享受著音樂的洗禮,把塞著木塞的玻璃瓶拿到了身前,從外看就能看到了裡面所有的內容物,有幾張泛黃的紙質物品,還有個深藍色的“x”形髮卡。
手剛剛到塞子上不由得讓我回憶起這個塞子的由來,那時候家裡並沒有那麼富裕,每天放學回家的時候我總會在路邊自習尋找著能回收掉的瓶瓶罐罐。
小學課程中老師講述的課文中主人公開啟漂流瓶的那一刻尤為的感動,一個瓶子漂洋過海後再次返程,並帶回來不一樣的資訊令當時的我尤為憧憬。
在每天放學後的觀察下總歸是讓我找到了個透明的玻璃瓶,上面的木塞和課本中展示的漂流瓶木塞簡直一模一樣。
我記得當時的自已就隨便寫了些對未來自已說的一些話便把紙條摺好,給塞進了玻璃瓶了準備拿起丟入大海。
然後就是我拿著這漂流瓶與樹下少女相識的記憶了,記得當時似乎發生了什麼,我把塞子開啟過了一次,又放了些東西進去後就直接埋進了樹下。
音樂收尾,剛要拿開塞子的手停了下來。總感覺不遠處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我一樣,漸漸的放下瓶子,與身旁少女的手碰到了一起。
“晨哥...你怎麼了嗎?”
“沒事,但我感覺到了。”
兩人放好自已手中的物品,便向著海邊緩緩走去,明明剛到九月的霞城竟然能冷到穿著毛衣的我都凍的直哆嗦。
“有點冷啊。”
“嘻嘻...近秋的海邊就是這樣啊,晨哥要不要我把衣服借你?”
“不用,還沒有冷到要感冒的程度。只是剛剛吹過來的海風有點涼颼颼的感覺罷了。”
回應著身旁的少女關切的慰問,與那雙蔚藍的眸子對上了眼,逐漸的和記憶裡的流音重疊在一起,那天我們也是像這樣一起走向海邊。
站在沙灘上看著眼前的海不斷拍打兩人的雙腳,天真爛漫的踢著水花玩,從淺灘把橘色的海螺撿起送給少女。
那時的笑容逐漸的和現在的少女重合,流音她從小就沒有變過啊。
走在淺灘邊上,我不由得揉搓了一下眼睛。
鄭重的看著不遠處的一抹白色,經歷折騰的眼睛泛著些許模糊,還是沒能看清沙灘上的白色物體是啥,憑藉著本能的驅使我不受控制的跑了過去。
“晨哥?”
原本跟在我身旁的少女見狀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反應過來也跟著我一起跑向了沙灘上的白色物體。
靠近後才終於看清了究竟是何物,一個銀髮女孩就這樣安靜的躺在海灘上,身穿白色的連衣裙有種和這個季節格格不入的感覺。
“是...彼岸花!”
難以形容我現在的心情,看到眼前女孩的一瞬間我都覺得我現在正在做夢,銀色的長髮真實並非虛假,但令人感到更多的反而是虛偽。
“彼岸...花?真的嗎晨哥?”
少女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過來,與跪在沙灘上的我截然不同的撐著膝蓋看著眼前緊閉雙眼的銀髮女孩。
“真的是,彼岸、花...”
“真的假的啊...”
一時間我也有種眼睛正在欺騙自已的感覺,當手指不自覺的輕輕伸出,戳了戳女孩的臉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的我幻想。
柔軟的觸感讓我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我真的是在現實裡,被戳了戳臉的女孩還皺了皺眉,然後又沒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