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予還是聯絡了宋兮言的母親,她沒生過孩子,心裡無端的有些害怕,作為宋兮言的朋友,此刻她能聯絡的也只有宋母了。
她以前經常去宋家蹭飯,知道宋母宋母的為人,知道這兩人雖然嚴厲重規矩,但是也是真的疼愛宋兮言這個獨生女。
都說女人生孩子就是闖一趟鬼門關,而且宋兮言還是意外早產,所以宋母接到電話後,十分擔心,掛了電話就拉著宋父往醫院來。
盛尋趕到醫院的時候,宋兮言還在手術室,手術室外面坐著王知予和陸子深。
王知予瞥了一眼氣喘吁吁的盛尋,沒說話。這時手術室有醫生出來,問誰是產婦家屬。
“我是,我是”盛尋連忙上前詢問情況。
“孕婦羊水早破,所以胎兒的情況不太好,這是手術告知單,家屬籤一下字”
盛尋的心一沉,抬起微微顫抖的手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醫生拿著單子匆匆離去,一時間醫院的走廊上靜謐的可怕,只剩幾人相顧無言。
初春的深夜還是充滿了寒涼,王知予不自覺的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她胳膊碰了一下旁邊的男人,然後目光示意他對面坐著的盛尋。
兩人用目光進行了一場對話。
陸子深:???
王知予:你兄弟什麼情況?
陸子深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
王知予:不靠譜。
陸子深:他是他,我是我,他不靠譜,但我靠譜。
王知予:今天兮兮要是有什麼意外,我跟他沒完。
陸子深起身,往走廊盡頭走去,路過盛尋時,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盛尋掏了盒煙,自己抽了一根,又遞給陸子深一根,又掏出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陸子深覺得盛尋變了。
大概是從和宋兮言結婚之後吧。
以前的盛尋做為年紀最小的孩子,開朗愛玩,沒心沒肺。但最近幾次見他明顯臉上多了些愁容,也沒有以往的玩世不恭了,更多了些責任和內斂。
這段時間大家都比較忙,聚的少了,但是從小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盛尋的變化太過於明顯。
他們這群人傳說中的紅三代們,從小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所以此刻這種事發生,也是波瀾不驚。
陸子深的清冷狠厲,池宴洲的寡言寡慾,周承清的腹黑多變,秦謹言的溫柔病嬌。
各人都肩負著家族的使命和自身的生存發展。而盛尋卻活的最為肆意。
即便發展方向不同,性格不同,但能玩到一起,總歸是因為都是一類人。
陸子深皺眉問“你們今天怎麼回事?吵架?”
“拌了兩句嘴”
“拌兩句嘴能給人起早產?”
“她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我沒收住脾氣,就吵了兩句,我丟下她就一個人走了”盛尋越說越覺得自己不應該。
……
“打那麼多電話怎麼沒接?”
“在公司睡著了,手機靜音”
陸子深氣笑了,剛覺得他沉穩有責任了,他扔下懷孕的老婆自己跑了。
這人確實心大。
“擔心嗎?”
盛尋點點頭,沒說話,臉色有些難看。
“聽說你現在天天也不回家,老婆也不管,放任她一個人在盛家老宅那種地方,你什麼想法?不喜歡當時何必結婚”
“也不是不喜歡”
“那是什麼?”
“只是終於明白沒本事就只有身不由己,家裡說不上話,連婚姻和生活都只能被迫安排”
陸子深挑眉,感覺他這個年紀才明白這些道理,屬實有些晚了。
就拿陸家來說,陸家先輩是開國將軍,歷代從軍,到陸父這裡也已經是整個華南軍區的最高長官,所有他給兩個兒子規劃了兩個不同的方向,一個從軍,一個從商。
沒法挑,也沒得挑。但兩人都很出色,自身的優秀讓他們對自己的人生多了些發言權。
兩人正說著話,宋父宋母到了,盛尋掐了煙,走過去喊了聲‘爸媽’。宋父瞭解了事情的情況,此刻對盛尋有些惱怒,但抿著嘴,終究什麼都沒說。
王知予扶著宋母坐下,輕聲安慰著。凌晨的時候,宋兮言被推了出來,整個人昏迷著,臉色蒼白的可怕。
“產婦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需要好好休養”
聽到護士的話,幾人都鬆了一口氣,突然宋父想到了什麼問“孩子呢?”
“孩子情況不是很好,需要在保溫箱裡觀察幾天”
聽到這,幾人的心又跟著揪了起來。
宋兮言被推入病房,護士給她輸液之後就離開了,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了。
“知予,兮兮無大礙,你和陸少熬了一夜,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宋母勸道。
王知予有些猶豫,但宋父宋母和盛尋都在這,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而且明顯他們和盛尋有話說,自己和陸子深外人,也不好在這。
“好伯母,兮兮醒了您告訴我”
陸子深朝幾人點點頭,攬著王知予離開了。生生熬了一夜,這會兒兩人困的要死,開車回了錦華瀾庭,換了身衣服就鑽進來被窩,爭分奪秒睡兩三個小時。
“阿深,謝謝你啊”
“謝什麼?”
“謝謝你陪我在醫院熬了一晚上”
謝謝你愛我護我,尊重我。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