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的先不說，既然你回來了，那咱們這次又跑吧？”
“馬戲團這段時間沒什麼生意，不用收拾什麼東西，咱們這次直接往東走，然後再出國，就不信他們還能找到咱們！”
“這次不把你從惡龍的龍潭虎穴裡救出來，哥哥就不姓白！”
“哥，來不及了。”
白酒表情悲苦，“我們走不掉。”
白浪不太懂，“為什麼？龍族那邊不是都把你放出來了嗎？”
“這次跟龍族沒關係，是其他人。”
“誰？”
“神。”
“……”
白浪感覺妹妹跟自己開玩笑。
什麼神不神的，我看是神經還差不多。
現在都什麼社會了，誰還信那套封建迷信的東西啊！
可之前在神廟看見的一切又讓他無法否認這個詞所存在的意義。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妹妹真的還是原來的白小酒嗎？
白浪不太確定。
他甚至不敢問。
生怕自己問了，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於是只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跟原來一樣，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開朗一點，在開朗一點，這樣就能假裝什麼都沒有改變。
“白浪。”白酒突然嘆氣叫了一聲。
“嗯？”
白浪背脊一僵，心想自己擔心的事終於還是要發生了嗎？
別啊，白小酒，我真的接受不了，就讓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不好嗎？
哥哥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啊！
“白浪。”
“什麼？”
“滾去訓練！”
“誒？”
“晚上十二點就要開始接受神意饋贈了，你他媽的是不是真的想死了之後投胎當狗？”
白酒一臉怒容，“笨蛋老哥，我告訴你，我白酒下輩子絕不當狗，要當你自己一個人去當！”
“啊，哦，好好好，老妹別生氣，哥哥這就去訓練還不行嘛。”
白浪愣了一下，隨後咧著大白牙，整個人喜笑顏開，揉著後腦勺就開始找揍。
“不過，小狗啊，咱們醜話先說在前面，老哥就這能力，你可別指望我一夜成神，廢物是不可能一夜煉成鋼筋的。”
“我告你，萬一要是失敗了，咱們得學會接受現實，該當狗還是得當狗，大不了到時候你當公狗滿世界配種，我當母狗出賣色相養你還不成嗎？”
“滾啊，狗白浪，老孃死也不當狗，你要是敢當狗試試，信不信下輩子我投胎成獸醫，找到你就把你騸了！”
“啊哈哈，那咱們這就說定了，下輩子你一定要找到我，老哥我很好找的，最帥最流弊最多女朋友最多小弟的那隻就一定是我啦！”
“拉倒吧，我才不找你。”
“那我做鬼之後就每天晚上到你床前叫你，白小狗，小狗，你還我蛋來，還我蛋來！”
白浪故意做出阿飄的模樣，直接就把白酒氣得一個拖鞋丟了過去，“滾蛋，我什麼時候噶你蛋了，少來碰瓷好嗎！”
“不是你剛才說自己是獸醫嗎？”
“下輩子下輩子下輩子，聽不懂人話嗎？”
“對啊，聽不懂，我們不是都當狗了嗎？汪汪汪！”
“滾！”
白酒手裡的一隻拖鞋又丟了出去，白浪做了個鬼臉，伸手接住拖鞋，閃身走出帳篷。
“小狗啊，哥哥這就滾去訓練了，你也要好好練習一下自己的狗語才行，萬一下輩子從狗嘴裡吐出了人語，那還不得被人抓去實驗室當小白鼠解剖啊！”
“……知道了。”
笑鬧過後，白浪和白酒一個站在門口，一個坐在椅子上沒動。
剛才還嬉笑怒罵的兩人都垂下臉頰，同時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以前無憂無慮的時光果然，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就算這樣，生活還是得繼續。
白酒還有很多事需要做。
等她好不容易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掀開簾子走出帳篷，抬頭就看見鄒豔在太陽下等著她。
白酒目不斜視，越過女人的肩膀，往馬戲團外面走。
時間還早，她還有很多事需要做。
“小酒。”
鄒豔看著頭也不回的女孩，終於鼓足勇氣叫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白酒回頭，目光冰冷，“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人是白浪，白浪他做錯了什麼，你要送他去死？”
“當年你走投入路，被男人欺負，是白浪收留了你，這麼多年明知道你身份可疑，他也從來沒想過要趕走你。”
“甚至他那麼摳門的一個人，依舊把你的工資定的比其他人高，隔三差五故意給你們加餐，他嘴巴上說要榨取你們的剩餘價值，可每次都會故意裝病不開場。”
“鄒豔，你自己摸著良心說，白浪他這條命真的就這麼不值錢嗎？”
“對不起。”
鄒豔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徒勞，只能一遍又一遍說著對不起。
她對這兩兄妹，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她在教會里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這麼多年，甚至是第一次面見聖長老，以前她從來沒有見過那座神廟。
還是託了白浪的福，才終於見到了自己嚮往已久的神秘力量。
可她努力了那麼久，報仇沒有進展，惡龍依舊當道，妹妹還是死了，現在就連唯一幫助過自己的好男人也被自己害死了。
鄒豔覺得自己很失敗。
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她能怎麼辦？
白酒表情冷漠，“如果你只會說這句話，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就不奉陪了。”
說完，白酒不再跟鄒豔囉嗦，轉身出了馬戲團。
鄒豔看著她纖細的背影，久久站在太陽下，卻感覺自己渾身冰涼。
最後，當她回到表演廳，正好看見白浪走在舉起比自己體重重十幾倍的鐵球。
結果，表演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白浪連同鐵球一起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皇權奕晨這隻惡龍笑得在地上打滾，隨後走過去用兩根指頭拎起了鐵球。
辛巴露出不屑的眼神，走過去用頭將鐵球頂在自己肚皮上耍雜技。
最後，他們一起對著白浪做出鄙視的手勢。
“啊啊啊啊，我他媽的跟你們拼了！”
白浪跳起來，要跟他們倆打架。
結果，被兩隻野獸耍得團團轉，最後乾脆躺在地上擺爛。
“愛誰誰，這個屠龍勇士老子不當了，誰愛當誰當。”
按他們現在的訓練效果，哪裡是屠龍，屠他這隻老狗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