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的破爛貨車開進了一個深山老林。
誰能想到,在這樣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竟然建了一座白色的巨大神廟。
看著那座聳立在半山腰,在夜色下顯得極為鬼魅陰森的建築,白浪的心情很複雜。
就這種像鬼屋的一座房子,你跟我說是神廟?
還能在這裡獲得斬殺惡龍的神力?
白浪感覺自己可能會先把斬殺。
不過,在鄒豔“你到底行不行”的目光注視下,白浪還是將辛巴從籠子裡放了出去,並拍了拍這位老夥計毛茸茸的大腦袋,“哥們,接下來我們能不能從這個魔窟裡逃出去,就只能靠你了。”
辛巴剛從夢鄉中醒來,張著血盆大口打了個哈欠。
什麼魔窟?
逃出去幹什麼?
狗團長在說什麼東西?
他們不是來做賊的嗎?
“走吧,屠龍使者正在等你。”
鄒豔看了白浪一眼,率先往山上走去。
白浪很想臨陣脫逃,可他想到自己的妹妹此時正在被惡龍欺壓,咬了咬牙,忍不住踢了辛巴的屁股一腳,“老辛,上,GOGOGO!”
神經病。
辛巴懶洋洋地邁著步子,跟在鄒豔身後,往山上走去。
白浪本來想走在後面墊底,聽見森林裡那鬼哭狼嚎的嗷嗷聲,嚇得立馬竄到辛巴身邊,抱住他的脖子撒嬌,“老辛,護駕,護駕!”
只是狼叫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愚蠢的人類。
辛巴對白浪不屑一顧,腳下的步子卻依舊穩健。
兩人一獸就這樣朝著神廟走去。
上山過程中,還經常能聽見白浪那鬼哭狼嚎,一驚一乍的慘叫不時響起。
如果不是因為他身份特殊,鄒豔都想把他打暈了帶走,也好過被他噪音攻擊。
以前就知道這男人狗。
可沒想到竟然這麼狗。
幸好,神廟很快就到了。
神廟門口站著兩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身影。
身影高大,挺拔,看得出來是兩個身材健碩的男人。
鄒豔看見對方,露出拘謹的表情,雙手合十鞠了一躬,“使者,人我已經帶來了,他就是我跟您說的,屠龍勇士的不二人選。”
微弱的月光下,使者的臉被隱藏在兜帽下面,看不太清楚。
但他們身上那種神聖冷漠的氣質,倒是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確實很像是從神界下凡來給凡人添堵的衰神。
白浪緊張地看著面前默默打量自己的使者。
他總感覺那兩雙散發著幽暗光芒的眼睛不懷好意,可等他壯著膽子瞪了回去,對方又只是一副冷漠的語氣,“帶進去吧,聖長老在裡面等他。”
聖長老是什麼東西?
白浪滿臉狐疑,跟著鄒豔進入神廟。
這廟外表看著就不小,想不到裡面更是深不可測,幾乎一眼望不到頭。
穹頂也是高聳入雲,完全不像普通的廟宇。
鄒豔輕車熟路,像是來過無數次。
辛巴依舊沒心沒肺,慵懶地行走在巨大的神廟中,絲毫不覺得自己渺小。
白浪賊頭賊腦,很快就看見前方站著一群穿著黑色盔甲的背影。
難道,這就是屠龍勇士?
看數量還不少。
白浪還沒走近,便聽見一個毫無感情的男人聲音傳來,“白浪,到前面來,讓神看看你的樣子。”
鄒豔雙手合十,神情虔誠:“聖長老,我們來了,請您賜予我們屠龍的勇氣。”
白浪一臉狐疑走到前面,只見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站在高臺上面,冷漠地俯視著面前的一切。
這是聖長老?
不像。
像聖鬥士星矢。
“白浪,你是否願意接受神的旨意,終生都為屠龍準備,併為此獻上自己的所有一切?”
“我……”
白浪想說自己不太願意。
可聖長老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威壓和逼迫,讓他嗓子眼發澀,一句話說不出來。
鄒豔見白浪遲遲不肯表態,趕緊伸手捅了捅他,“團長,你幹什麼,快說你願意呀。”
願意什麼願意,老子又不是在被人求婚。
白浪雖然摳,但他不傻。
想了想,白浪像鄒豔那樣雙手合十,一臉誠懇道:“聖長老大人,雖然我也很想現在就說我願意,可是我看不見任何神意,更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個能力獲得神的恩賜,不如您先給我展現一下神蹟,讓我信服之後,我再願意如何?”
“哼。”
聖長老冷哼一聲,“信則有,不信則無,你的心不誠,又何必過來自討沒趣?”
白浪心想也不是我想來啊。
這不是被鄒豔逼的麼。
還沒開口,卻見獅子王辛巴突然向前一步,朝著那位高高在上的聖長老,防備地嘶吼了一聲。
“吼!”
辛巴身上的金毛聳立起來,前肢向下趴伏,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白浪和鄒豔一臉懵,都不知道怎麼了。
辛巴在馬戲團這些年,一直都是消極怠工的狀態,從來沒見他攻擊過任何一個人。
“哼,小小畜生,也想得到神的眷顧?”
聖長老再次冷哼一聲,接著就見他伸手打了個響指。
啪!
一道恐怖的雷擊,突然從穹頂上面激射下來,直取辛巴的大腦袋。
聖長老是真的下了殺心,根本沒打算留辛巴一條命。
而白浪看著那從天而降的紫色雷暴,嚇得心臟都快停了。
“辛巴,快跑!”白浪嘶吼。
辛巴一直都是白酒的心肝寶貝,它要是死了,自己也可以洗洗脖子等著送死了。
令人沒想到的是,一直懶洋洋的辛巴,好像突然變了一種氣質,眼神中銳利的光芒讓他看起來終於有了一點森林之王威風凜凜的感覺。
當雷暴從天而降,辛巴一動不動,龐大的身形穩如泰山。
直到那道雷暴幾乎快要將它劈成兩半,辛巴這才動了動前面的兩隻爪子,用力在地上一踏。
嘭!
接著,那雷暴突然就在空中炸開,變成了絢爛奪目的一道道煙花,在所有人面前盛開。
等那紫色的煙霧慢慢散開,辛巴依舊還是那副威風凜凜的模樣,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區區雷暴而已。
愚蠢的人類。
聖長老變了臉色,從高懸的神臺上走了下來。
“你身上有她的氣息。”
聖長老看著辛巴的眼睛,“你會魔法?是她教給你的?”
吵死了。
辛巴鳥都不鳥他,伸手用爪子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聽不懂什麼詭魔法。
這不就是白小酒每天教自己的馬戲麼?
很奇怪?
哦,對,確實很奇怪。
因為白小酒只教過一次,後來他也懶得施展,就這樣憋到了今天。
想不到竟然在這些愚蠢的人類面前,直接憋了一個大的。
這種感覺,還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