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要價,還是挺高的,畢竟陽縣只是個偏僻小縣,四百兩銀子,在府城都能買個宅子了,只是面積沒有這個大罷了。
看學子們過來過去,都在看他倆,沈玉瑾對長喜說“下學以後,我去找你,再細說。”趕緊到學堂去了。
下學後,沈玉瑾藉口要去哥哥處借書,在學堂等哥哥下學一起走。讓杏兒先回院子放書箱。
沈雲濤他們三個秀才,每天都比其他學子,多上一個時辰的課。長喜自然要在學堂外面的走廊上等他。
沈玉瑾看其他人走光了,來到長喜跟前說:“我會跟哥哥說好,讓你明天一早僱個車,到我哥的莊子,把梁媽媽接過來。
你先把梁媽媽安頓在客棧住下。三天後,讓她以管家的身份,跟王府談價買宅子,你可暗中協助,不要露面。房價談好,你來找我拿銀子。
長喜哥,不妨告訴你,我買那宅子,是為了租出去賺點錢,也算是給我和姨娘置辦個產業傍身。你可要替我保守秘密,不許對任何人說,包括你主子,我哥哥!”
沈玉瑾主動給長喜透了個假底,是怕以後隔壁府的生意做起來,他會聯想到自己和姨娘身上。覺得還是提前撇清關係為好。
交代完買宅子的事情,她拿出一包銀子,遞給長喜“這是六十五兩,你用五十兩,想辦法先去辦個富商寡婦的戶籍,名字就寫王錦瑟吧。戶籍辦好,讓梁媽媽就以這個名字,買下宅子,房契也寫王錦瑟。
宅子買下後,就讓梁媽媽僱個馬車,先風風光光地住進去。
剩下的十五兩,十兩給梁媽媽,讓她支付客棧的食宿等費用。五兩是你的車馬跑腿費。
長喜哥,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一定要謹慎行事,事關我姨娘的後半生,千萬不可洩露訊息。”沈玉瑾嚴肅認真的最後又叮囑了一遍。
“放心吧,七小姐,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去的。”長喜鄭重地說道
五天後,梁媽媽經過討價還價,以三百四十兩銀子的價格,替當家夫人,出面買下了這所宅院。
辦完過戶手續,原主人收拾好東西三天後剛搬走,當天下午,一輛馬車直接駛進了王府的大門,新主人的內院管家——梁媽媽就住進了王府。
從這天起,王府的主人,變成了富商寡婦王錦瑟,而梁媽媽,大大方方的對外宣稱,她是這府裡的管家。
梁媽媽如今可不用怕沈夫人了,反倒是沈夫人,得知她被隔壁的新主人買進府裡,還當上了管家,心氣兒有點不順,捎帶著連隔壁鄰居也不待見,壓根不相往來。
但沈夫人對梁媽媽現在只有乾瞪眼的份兒,畢竟已經毫無關係。她管不著了。
沈玉瑾在等候王府賣宅子和搬家的那些天,也沒閒著。
她裝作淘氣,讓杏兒掩護,自己爬上院子裡的一棵柿子樹,偷偷觀察了一陣隔壁院子,發現和自己房子一牆之隔的,恰好是一排空廂房中的一間。
而且她發現,根本沒什麼人到那廂房去。
於是,她進空間,問師弟要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讓杏兒在外面守著,以自己要補覺為藉口,開始一點一點挖牆。
把她嬌嫩的小手面板都磨破了,也才挖了不大的一片牆皮。
但她咬緊牙關,堅持不懈的挖了一下午,到半晚上,終於把一層牆磚挖掉了。她把挖出的土和磚塊收進空間,趁著夜色,悄悄的扔到院子的荒草中。
用空間溪水洗了手,將傷口治好,她累的躺下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學回來,她又開始挖,除了吃飯,她幾乎都在幹活。
作為掩護,她在所挖的這面牆上,掛了很大的一副山河圖。圖是她託長喜買回來的。挖牆時,她將畫軸捲起來,不挖了就放下來,不撩開看,沒人會發現這裡有一個不小的牆疤。
整整挖了七天,一個高一米,寬半米左右的長方形牆洞,就只差薄薄的一層磚了。
沈玉瑾現在也已經有經驗了,只要沿著磚與磚之間的細縫,一點點用匕首將泥沙掏空,磚塊很快就活動了,只需輕輕的拿下就行。
沈玉瑾在聽見隔壁喧鬧的搬家聲當晚,就將最後的一層牆磚細縫剔淨了。
第二天放學回來,她讓杏兒在外面守著,將門栓插好,悄悄的將最後一層磚拿了下來,牆洞算是徹底挖通了!
她微微彎腰,抬腿,跨過牆洞,來到了隔壁房子。
這是一間雜物房,裡面堆了好些麥草和舊傢俱。一般人家,都把後院的房子當下人房或雜物房。
而徐姨娘和沈玉瑾,就住在沈府的後院,最偏的地方,可見沈夫人和沈老爺是怎樣對待她們孃兒倆的。
沈玉瑾拉了拉那間廂房的房門,門竟沒鎖,她直接開門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