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麼想事情，你會把自己整抑鬱的，這不關你的事情，你已經非常低調了，你別想太多了。”
看著我自責的樣子，範秋月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之色。
怕範秋月擔心我，我立刻轉移了話題。
“咱們不說這個了，這個假冒的成曉亮到底是什麼身份？是不是笑臉組織的人？”
“他的身份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人已經押回來了，咱們慢慢審問就是了。”
範秋月皺了皺眉，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其實那大老虎和假的成曉亮就被我安排在一輛列車上，他們就安排在我們的後面列車裡，旁人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我們會把人安排在我們的動車上。
這一路上有專人護送，我們平安且十分順利的回到警局。
一回到熟悉的警局，我和王一一直緊繃的弦也終於鬆了下來。
而後我將護了一路的相機拿了出來，裡面的照片還是我親自洗的，洗出來後，我親自交給了範秋月。
範秋月看過照片之後，十分震驚，她沒想到一個人在南越還不如一頭豬，他們被隨意的買賣，殺害，到死後都連個全屍都沒有。
“事關重大，我得請示上級怎麼處理，李夜，這幾日辛苦你了，我給你和王一安排了個心理疏導，你倆必須去。”
一案子要是真爆出來，可是一個世界級的新聞，確實是需要謹慎對待。
反正這案子我已經破了，至於這案子之後該怎麼處理，就不該我插手了，但是這心理疏導這事，我就不大理解了。
“不是，這是什麼情況？我倆不需要心理疏導。”
“閉嘴，我的話就是命令，李夜，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王一的狀態都比你的好，趕緊去，我已經給趙磊那裡打了電話了，他等著你們兩個呢。”
範秋月直接不由分說的就給我安排好了，若是換了旁人，我定不會去，但是換成她，我一對她的眼睛就慫了。
“好吧，我去。”
從範秋月辦公室出來後，就看到王一正同大廳的接待警員聊著天。
“王一。”
聽到我的聲音，王一忙跑了過來，我先瞅了一眼他的臉色，他的臉色挺紅潤的呀，我的臉色就算不如他，也差不多吧？
“李局，怎麼了？”
在警局裡，王一給足了我面子，叫我李局，他這時候被我盯得有些發毛。
“我問你，我的臉色很難看嗎？”
王一不假思索，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很難看，那張臉都白成一張紙了，眼睛紅的可怕，全是血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變異。”
聽著王一對我的評價，我一拳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才變異，你全家都變異。”
那王一被我一拳砸的變了臉，應該是很痛，因為他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你咋了？你的臉色一直都不敢看呀，大家都有目共睹。”
“範局給咱倆安排了一個心理疏導，讓咱們過去看看。”
不管咋樣，我還是得聽範秋月的話去找趙磊看一看。
“心理疏導？有什麼可疏導的？”
王一十分不理解，我倒是理解他的心情，因為我和他是一樣的心情。
“聽領導安排，趕緊走吧。”
話落，我拉上王一就出發了，直接趙磊的小別墅。
再次見到趙磊，我心裡可還是一如既往的彆扭，畢竟這傢伙對範秋月的心思，我一眼看得明白，見了情敵，誰心裡能好受啊。
“趙醫生，秋月讓我們兩個來找你看一看。”
“進來吧，我一直在等你們。”
趙磊依舊是面帶含笑的那個模樣，看了就令人牙癢癢，他家的別墅還是和他那個人一樣。
我們倆進了別墅後，趙磊並沒有立刻給我們看病，而是先請我們坐下喝茶，我倒是有些著急，想著趕緊弄完就能走，我可不願意一直在這裡與他耗著。
倒是王一這傢伙喜滋滋的在一旁喝著茶，還與人家趙磊探討人家別墅的裝修風格。
“趙醫生，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我可不願意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這裡，我的事情可多了。
“彆著急，先喝杯茶，靜靜心。”
“就是嘛，李局，咱們又沒有事情要幹。”
一旁的王一還附和著趙磊說話，若不是這裡有外人，我真想一拳頭砸他門面上，讓他瞎說。
我瞪了王一一眼，懶得搭理這兩人，轉頭看向了窗外，不得不說趙磊的這個地段選的不多，外面的風景不錯，有山有樹的，和一幅油畫一樣，看著就讓人寧靜，一時間我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在一旁說了什麼。
不多時，趙磊給我和王一一張白紙。
“將你們想畫的都畫下來。”
我看著這張沒有汙點的白紙，突然就想到了在黑山谷的死人堆，我拿著畫筆就畫了下來。
當我和王一畫完之後，趙磊便收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後，並沒有說什麼。
“走吧，你們兩個誰先和我聊聊？”
“我先吧。”
我現在就是履行範秋月交給我的任務一樣，我想著趕緊弄完就能趕緊撤。
而後我就跟著趙磊來了書房。
“李夜，你太緊張了，你可以放鬆一些嗎？”
“好。”
他說什麼我都應，但是有沒有進心裡，只有我知道。
看著我這個樣子，趙磊皺起了眉。
“坐吧，你能和我說說你畫的是什麼嗎？是你親眼看到的嗎？還是你夢中見到的？”
“是我親眼見到的，也是夢中所見，很多屍體，那屍體有一卡車高，他們都被掏了內臟，只剩下皮囊，他們的皮囊還會被剁成肉沫，流傳到各個渠道。”
我在不知不覺中，對趙磊敞開了心扉，說出了我親眼見到的痛苦。
“我還親眼看到那個女人被人交易，她還活著呢，就被人拍賣了肝臟腎，我看到了她雙眼的絕望，但是我根本就沒辦法救她，你知道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有多絕望，有多無助嗎？”
在不知不覺的訴說中，我的口中充滿了憤怒，我特別想殺了那群畜牲。
“李夜，不要自責。”
趙磊一直在定定的看著我，他看到了我內心深處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