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地看著範秋月的眼前,一句話都沒有回應她。
也許我這個神情好像傻子一般,範秋月嚇了一跳,急匆匆地跑出了病房。
“大夫,你快過來看看。”
聽著範秋月急切的聲音,以及周圍充滿消毒水的醫院,還有那走廊裡走來走去的腳步,以及談話聲,我這才確定我回到了現實中。
不由得鬆了口氣,並捏了捏眉心,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就在這時,範秋月帶著大夫以及兩個護士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大夫拿著小電筒翻著我的眼皮,又檢視我的舌頭,我沒有任何反抗,不是我突然變得老實,而是我實在累得抬不起胳膊了。
“大夫,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呆滯的模樣令範秋月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他沒事,各方面都很好。”
大夫看了一眼我的情況,那神色中有些發愁,估計是被範秋月的緊張弄得有些不耐煩了,畢竟我表面看著是個非常正常的人。
“秋月,我沒事。”
我及時出聲,阻攔了範秋月向大夫的追問。
“你確定嗎?”
範秋月擔憂地看著我,她此時臉色也不是很好。
我點了點頭,順便給了那大夫一個眼神,讓其離開後,才繼續與範秋月說話。
“我沒事,就是剛才進入噩夢中,有些累而已,我緩一會兒就沒事了。”
“什麼,你又做噩夢了?”
聽到我又做噩夢了,範秋月有些驚訝。
忽而,我想起了我陷入昏暗時,範秋月同護士小聲說話的場景,她好像揹著我做了什麼事情。
“你是不是揹著我做什麼了?”
只聽範秋月略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我知道你太勞累了,就想著讓你好好睡一覺,讓大夫在你的營養液里加一點安眠的,原想著你不會再做噩夢,沒想到,你還是做了。”
知道範秋月也是為了我好,我自然不會追究這點子小事。
“從我開始了噩夢,這便是我的使命,所以你不必擔心我。”
雖然噩夢使我心力交瘁,但是它至少能讓我抓住一個又一個罪犯,為民除害。
而後我在醫院裡緩了一陣後,就同範秋月離開了。
只是我們還沒走出醫院大門,範秋月的手機就響了。
只聽著這鈴聲,我就皺起了眉,一定是出庫裡出事了。
如我猜測的那樣,範秋月接起電話後,臉色越來越凝重。
“我知道了,我立刻就過去。”
“京都學校出事情了,死者是一個男孩兒,同上一個死者的情況一模一樣,臟器缺失,吊在了學校後面的倉庫裡。”
在去的路上,範秋月將剛才電話裡的事情告訴了我。
聽到又一個男孩被殺,我的情緒瞬間憤怒了起來,之後我又開始自責了起來,若不是我遲遲找不到兇手,這個男孩兒也不會死。
範秋月見我神色不對,拍了拍我的肩膀,出聲安撫著我。
“這不是你的錯。”
我沒有開口說話,這就是我的錯,我明明可以阻止這一切的,但是這次我行動太慢了,才導致這場兇殺案的發生。
很快我們倆人便到了案發地,京都學校後的倉庫,我們來的時候,男孩的屍體,已經被放下來,我走到屍體前,掀開白布看了一眼。
看到屍體的那一刻,我的拳頭緊握,範秋月正聽著其他同事的報告,我默不作聲地站起身,直接開車就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後,我再次提審了骨老頭,李骨,這個老頭還是之前那個要死不活的德行。
我坐在李骨的面前,冷冷開口。
“老頭,你想護著的那個人不怎麼聽你的話呀。”
李骨的眼神微變,卻沒有開口說話。
雖然我快氣炸了,但是越是對付這種油鹽不進的人,越的表現平靜。
我知道李骨之所以不說話,是在懷疑我的話是不是真的,隨即我便讓他身側的警員放了他。
“將他的手銬開啟,放他走。”
聽到我要放他走,李骨登時急了眼,其他罪犯巴不得趕緊解開手銬,可是當我要放他離開時,他卻不願意了。
“李夜,你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兇手不是你,自然要放了你。”
話落,我開啟審訊室的門,走了出去,一出門就碰上了範秋月,而李骨還在審訊室內瘋狂地大吼著我的名字。
“李夜,你個王八蛋,老子才是殺人兇手,你個蠢貨,殺人兇手在你面前,你竟然找不到。”
別看李骨是個老頭,但是他的喊聲實在是大,這聲音正好傳進了範秋月的耳朵裡。
範秋月擰緊了眉頭,而後給了我一個去她辦公室的眼神。
一進門,範秋月便將現在緊張局勢說給我聽。
“一個月內,出現兩件一模一樣的命案,先不說上級怎麼樣,現在咱們警局門口都被人民群眾和記者給堵了。”
這意思我自然明白,現在警局已經夠亂的了,我不能給她惹麻煩。
之後範秋月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轉移了話題。
“你把那個老頭放了,是什麼意思?”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李骨不是兇手,所以放了他,他護著的那個人,定是他最親的人,他離開後,定會去找那個真正的兇手,咱們暗中盯著他,一定可以抓到兇手。”
說實話,我對我的這種辦法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這個辦法是有可能的,這總比將人關在這裡好得多。
“你看。”
範秋月站在窗前,對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窗前,便看到李骨在警局門口被一群人堵著問問題。
“接下來,盯他的人比咱們還要多,你覺得你的辦法可行嗎?”
這話確實是事實,我無力反駁,看來我還真給人家範秋月惹麻煩了。
不過範秋月並沒有過多責怪我,而是非常擔憂我此刻的情況。
“我覺得你最近太焦慮了,你應該調整一下你的情緒。”
“好。”
我點了點頭,為了安撫我焦慮的情緒,範秋月特意讓早些回去休息。
而我也意識到我此刻的情緒並不能破案,只會給範秋月帶來麻煩,我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