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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談心

如果說中間玻璃缸裡的人魚讓我們震驚,周圍各種動物的標本就讓我們驚悚了。

只有規模足夠大的實驗室才會有這麼多標本,其中還有人的屍體,由此我們推斷出這附近應該有秦家的研究所,否則從外面運進來這些東西難免引起注意。

“範頭兒,我們入夢時的實驗室會不會就在這附近。”

“我覺得有可能。”

二樓的雜物間滿滿的,除了進門的就看到的中間的玻璃缸和它旁邊間距很近的放著各種標本的瓶子,只留下窄小的空間讓我們穿過。

側身穿過架子間的空隙,後面很多小袋子,堆積如山,我掀開幾個看了一下,基本都是防護用品,用來處理緊急情況的。

我和範秋月拿了兩個防毒面罩以防不測,之後就靠在牆邊等待工廠下班時間。

“咕咕~”一聲不合時宜的響聲打破了沉靜。

“你餓了?”範秋月直愣愣地看著我,我的臉感覺有些發燙。

“沒事。”說著沒事,我的肚子又叫了一聲。

除了早上吃了一些,中午我們都沒吃飯,又走來走去四處查探,我的確是餓了。

“給,墊墊肚子吧。”範秋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巧克力遞給我。

看出我眼裡有些驚訝,她向我解釋說這是她的習慣,為了應對不時之需,是她父親教給她的。

“你留著吧,我還沒到非吃不可的時候。”我拒絕了她,她同我一樣的運動量,同我一樣只吃了早飯,或許她也需要這個。

“拿著吧,等你餓暈了我可拖不動你。”範秋月將巧克力塞進我懷裡,自己又掏出兩包壓縮餅乾,撕開自己吃。

“你……”怎麼還有?我話到嘴邊並沒有問出來。

我看著她的運動衣,在她身上穿著很顯身材,實在想不到她竟然裝了吃的。

“謝謝,出去一定補你一頓大餐。”

“好。”她自顧自地吃著餅乾,回了我一聲,又掏出一包壓縮餅乾扔到我懷裡。

在狹窄的小屋裡,漫長的等待讓我昏昏欲睡,我看到範秋月撐著腦袋,頭一點一點的。

“範頭兒,別睡,我們不能錯過時間。”我輕輕搖了搖範秋月。

“謝謝。”

我們不敢定手機鬧鐘,說話也是輕聲,害怕引來旁人,只能焦灼地看著時間,卻又抵抗不了沉悶的環境帶來的睡意。

“範頭兒,你和我說說你怎麼藏了餅乾的,完全看不出。”我想著和範秋月聊天來打發睏意。

“就在我上衣內側的口袋。”範秋月撐著頭和我說。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範萌萌。”我忍不住笑出聲。

“你可以向我學習不被餓死。”範萌萌一句話堵死了我。

“可以講一下你父親的事情嗎,我覺得能教女兒隨時帶吃的人一定很謹慎。”如果可以,我或許還想與這樣的人面談,不過可惜,他已經因公殉職了。

“如果我父親還在,應該也會欣賞你。”

聽她這樣說我心中一喜,原來她也是欣賞我的。

“我的父親曾是省城的局長,他很溫和,在我面前,在我那些叔叔伯伯面前,和你有些像。”

我有些驚訝,“和我有些像?”

“是啊,”範秋月轉頭朝我輕笑,我看到她眼中的光撲閃撲閃,沒有往常查案時的鋒銳,更加柔和,“他很積極的,像陽光,驅散霧霾。”

“但是他犧牲了,”範秋月變得低落,眼神又回到平常的清冷,“他很有能力,但是在蓄勢待發的壯年犧牲,很多人惋惜,我繼承他的遺志,想要成為驅逐黑暗的光。”

“自己的才能未施展就終止了人生,的確讓人扼腕嘆息。”出師未捷身先死,我想到那位獲得許多榮譽的前輩犧牲,也隨範秋月一起失落。

“你呢?”一聲輕語把我從出神中喚醒。

“什麼?”

“你為什麼當警察?”

盯著範秋月的眼睛,我回憶起了小時候。

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院長和小夥伴們對我最重要,但是小夥伴卻一個個被領養走,而院長和福利院消失在一場大火裡。

“或許是想找到那些對我重要的人。”我看著範秋月,想到了福利院的一張張面孔,“後來,覺得許多事情道德評判不了,但是法律有尺度。”

“在福利院裡的孩子們都想過得好,很多事情難以分辨對錯。”

“聽你這語氣,曾經受過背叛?”

範秋月的話把我帶回一樁往事裡,有一回福利院來了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父母離婚無人想要,被家人送進福利院,也就我們院長膽大直接收留了他。

當時有個富商來收養小孩,本來看重的是我和另一個從小在這裡生活的男孩兒,可是他費勁心機搶走了那個男孩的機會。

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走,另一個男孩恨上了他,與我換了機會,只是不知道如今兩人怎樣了。

我向範秋月講了這段經經歷,但她卻覺得只這個經歷就讓我更偏向法律難以置信。

“我的起點不如你的起點高,範萌萌,看到的很多與你看到的不一樣。法律和正義更像是我的光,追求他們讓我人生更有盼頭,能驅逐多少黑暗就盡我能力驅逐多少。”

“所以,破案的過程讓你感覺是驅逐黑暗,而不是感到身處黑暗?”

範秋月眼神裡有些迷茫,我想她是因為從小生活在光環下,成為警察後發現世上的黑暗也不少,心裡有落差。

“是啊,我們所做的事不就是在一點點驅逐黑暗。”

看著範秋月單手撐著頭,雙眼失神,微微點頭,好像將自己與周圍隔離開,與世隔絕,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想將她又拉回塵世。

“我沒事。”她嘴角上揚,卻依然清冷。

“範頭兒,突然想起,我們都在崇山市一中讀的高中,你還算我學姐。”我想和她聊一些其他的事情將她從情緒中帶離。

“是啊,不明白你究竟是什麼體制,讓我的同桌林硯夢裡都想和你同桌。”範秋月狡黠一笑。

我們談了很久,時間到了工廠下班的時候,趁工人們吃晚飯的時間,我們繼續探查二層和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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