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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詐

那也不對啊!

我:“那也不會猜到範秋月和李夜頭上,這不合理。”

範秋月面露沉思。

“頭兒。”我坐到她身邊,“你暴露了嗎?”

“沒有。”

她很果決,“我全程沒露面。”

全程沒露面把人殺了,還是捅心臟,不愧是範局啊。

這件事我們最終也沒討論出個結果。

總歸省局這頭還能瞞得住我們倆假死的訊息,我們這間房子一直是趙展光的隊伍進行閉環管理,全部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趙展光親自來。

馬上又要晚上九點了。

“我們現在有兩條路。”

我躺在床上看向範秋月。

範秋月閉著眼睛說道:“再找出秦商深,再殺他,總會殺到他真身。”

我手上劃拉著床單,“但我們並不能確定什麼時候能夠再次遇上秦商深,其實我們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

“賣豆腐!剛壓出來新鮮豆腐!”

老阿叔的聲音像是炸在我耳邊,我猛地睜開眼睛。

我躺在一間小房間裡的單人床上,牆上貼滿了泛黃的獎狀,床頭立著一張合照,上面應該是一對母子。

“王大!你啥時候進的貨啊?”房間外有一個女人喊道。

看來我是這對母子裡的兒子?

房間裡沒有鏡子,我看了看雙手,滿是褶皺又很粗糙。

這和照片裡嬌生慣養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昨晚上新進的貨,嘿嘿嘿。”

他們的對話聽得我雲裡霧裡的,但突然沒了下文。

門外突然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逐漸逼近這間屋子。

等我再反應過來我面前已經是床底板了。

這是這具身體的本能?

“小海,媽媽來了。”

剛剛還很敞亮的女高音現在掐著嗓子,溫柔是溫柔,但更像是憋著什麼壞水。

我無聲的往牆根底下蹭了蹭。

“小海?媽媽來啦!”

聲音越發靠近床邊,我放輕呼吸。

“噠、噠、噠。”

紅色的尖頭高跟鞋出現在我臉側。

“小海!”塗著大紅唇的大胖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整張臉因為倒著都憋充血了,像一個紅彤彤的猴屁股。

我瞬間屏住呼吸,背再次向後靠,這次直接抵在了冰涼的牆上。

“出來啊!你老往床底下躲什麼?”

女人的力氣和她的體重成正比。

之前只看了我這具身體的手,在我被女人輕而易舉的拖出床底的時候我的脊骨都在地板上颳得一咯噔一咯噔的疼。

這具身體身上有傷,不然不可能會疼成這樣。

不僅是骨頭在疼,就連胳膊拖在地上一用力就會痛。

“不疼啊,乖!”

女人露出黃橙橙的一口牙,其中還有豁牙,和照片上溫婉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她不是照片上的女人!

看到她手中閃著光的刀尖,我這具身體不自覺地就淚流滿面。

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媽!媽!救我!媽!

這具身體在哀嚎,我也被感染的肌肉僵直。

“真乖!”

女人手起刀落,等到她端著一盤子肉摔門離開,我才反應過來咬緊牙根。

低頭看了一眼我的大腿。

我說感覺哪裡怪怪的,我身上穿的是一條大褲衩,小腿現在已經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肉裹在骨頭上,右邊大腿還是完好的,但是左邊大腿經過剛才那一遭片面的一層皮已經沒有了。

硬著頭皮發力坐起身,但是再想站起來就很吃力了。

我摸了摸腳踝處的腿筋,完好無損,但就是站不起來。

心理陰影?

我剛這麼想,房門又被猛地推開,一個鐵盆被扔到我眼前。

看清盆裡是什麼我直接偏頭吐了出來。

那竟然是剛剛從我腿上片下去的肉皮!

肉皮上的汗毛還清清楚楚的貼在皮肉上,唯一不同的一點就是這幾塊肉皮現在已經被烤成了泛白透明的顏色。

“汪!汪!汪!”

“哎哎哎!旺財!你別去那屋!你的那份不都在你碗裡了嗎!”

叫旺財的獒犬眼冒紅光的站在門口盯著我,從嘴角流出渾濁的涎液。

女人嘴上話說的兇惡,但溫柔的把狗牽走了。

肥膩的臉上露出與之不符的表情讓人噁心。

胃裡反胃的感覺越來越重,我拖著下半身一點點爬回床底下。

“哎呀!小海你又浪費糧食!”

女人踩著高跟擰著腰走進來,蹲下身把鐵盆拿起。

我都害怕她把高跟鞋的鞋跟踩斷!

眼睜睜的看著她把那幾片肉皮吞吃下肚,我狠狠打了個寒顫。

“小王!說好的肉呢?”

“來啦!來啦!”

女人,或者說小王?她丟下空盆趕緊出去。

門沒關,我小心翼翼的拖著下半身蹭出床底,往外瞄了一眼。

原來這是個門市!

我這間屋子外面就是營業的檔口!

案板上掛著豬頭,豬肉,小王揮舞著砍刀在案板上邦邦邦的把整豬大卸八塊。

“小王,我買這麼多豬肉,那個,你給沒給我包點?我剛才都聽見動靜了!”

這聲音一出我就聽出來了,這不是叫賣豆腐的那個老大爺的聲音?

還有他要小王給他包什麼?

我又往外挪了挪,老頭猛地抬頭對上我的眼睛。

他原本討好的笑容陰沉了一瞬然後又再次勾起唇角。

“這不是小海嘛!小王,羊出來吃草了這是?”

在他眼裡小海就是一個代號,似乎羊才是我真正的身份。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小海真的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嗎?

我現在只希望這都是追殺者對夢境進行干擾之後才會是這樣,而不是現實裡就是這樣。

小王倆下就把我揣回了房間,這次她直接把門落了鎖。

我躺倒在地上緩了半天才再次坐起身子。

“咚咚,咚咚。”

對面貼滿獎狀的牆上傳來敲擊的聲音。

我一點一點的挪過去,輕輕揭下來獎狀的一角。

“怎麼這麼慢?”

我原以為可能是牆上有一個小洞之類的,但我是萬萬沒想到,這哪是一個小洞,隔壁那人的整張臉都漏了出來。

大致估量一下,我感覺他連腦袋都能塞進來!

他臉上原本應該有五官的地方血肉模糊,只能透過他露出來的牙齒看出來他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