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一激靈。
“別抖啊。”
秦商深坐到沙發上靜靜看著教皇的動作。
我咬緊牙關沒再發出聲音。
“突然變得有骨氣了?”
教皇的話讓我心下一突。
暴露了嗎?發現我是入夢者了嗎?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我依然沒有出聲,反倒是仍然緊盯著窗臺。
“唔,難道不是在那裡?”
我的視線沒有躲閃變化,教皇一邊發出這樣的疑問一邊朝窗邊靠近。
他眼瞅著走近窗臺,我心急如焚。
範頭兒應該就在窗外,不能讓他開窗,不然直接就暴露了!
秦商深就這麼看著?
他別想躲清閒!
我瞬間放空雙眼,無意識的呢喃道:“王上......”
反覆呢喃,教皇的步伐沒有一絲停頓。
沙發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我眼前的視線就整個調轉過來。
是秦商深。
“你帶人搜查一下吧。”
他伸手直接把我抱起,還是公主抱。
“王上。”
我輕輕抓住他的衣袖,“對不起,她們威脅我。”
泫然若泣,我發誓我這輩子的演技巔峰都貢獻給秦商深了!
不知道他信沒信但是抱著我的動作輕柔了不少,看樣子是相信了。
“您真是太心軟了,他只不過是——”
“閉嘴!你該去幹你該乾的事了!”
教皇的話哈沒說完,秦商深突然怒喝出聲。
我只不過是什麼?
懵懂的抬眼看向秦商深,他把我的腦袋扣在他胸前。
“是。”
教皇領命,看他的表情十分不服氣。
下一秒他就啪的一聲把窗戶打碎,上半身探出去看向窗外。
聽見動靜我不自覺地握緊秦商深的衣襟。
“別怕。”
他可能是以為我害怕,輕輕顛了顛我。
範頭兒應該已經跑遠了吧?剛剛窗臺邊上的動靜可不小。
“這邊沒有。”
教皇的聲音傳來,我緩緩吐出一口氣。
秦商深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我懷疑他剛剛其實已經搜查了一遍我房間周圍的環境,他早就知道範秋月已經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腳踝上的傷被他包紮起來,然後就被強行按在了床鋪上。
“這兩天你在床上好好休養。”
啊,被禁足了。
秦商深和教皇無功而返,我在他們離開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房間裡除了床鋪上沒有覆蓋黑霧,其餘的地方全部被黑霧覆蓋。
不下床就不下床,但是別人來找我你們就管不了了吧?
範頭兒肯定有辦法從天花板上過來。
秦商深都沒有給我換房間,房間裡被教皇打破的玻璃也沒有換上好的,呼呼的晚風灌進房內,我默默裹緊了被子。
我緊盯著窗戶,但是遲遲沒有看到範秋月的身影。
不會是出事了吧?
“才沒有!”
迪迪的聲音突然出現。
“姐姐說進來的風險太大了,讓你等訊息。”
等什麼訊息?
迪迪沒有再回復我。
我等到思維遲鈍還沒有等來所謂的訊息。
半夢半醒間,走廊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
我的房門突然被從外面落鎖。
什麼情況?
我陡然清醒,猛地坐起身,只見地上的黑霧緩緩散去。
我扶著床沿下床,只聽外面傳來秦酒的聲音。
“父親讓你們幹什麼就去幹什麼,這個小白臉父親沒提就把他扔在這裡吧!”
什麼和什麼?
秦酒和其他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我一點一點挪到門邊。
絲絲黑煙從下方的門縫裡往屋裡飄散。
我試著伸手去推門,倒是能推開,但是因為被鐵鎖鏈栓了一圈,所以不能完全推開,推開的幅度完全不能讓我透過。
“吳書先生——”
“哎!你管他幹嘛!秦酒大人不讓我們管!”
路過的傭人直接被拽走,我放開門把手轉身朝窗臺挪去。
到是要謝謝教皇了,要不是他把窗戶打破,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出去!
用力扯下床簾,我三下五除二就把床簾綁在床邊的書架腳上。
拽了拽,穩得很,我直接把窗簾丟擲窗外。
我剛準備翻身順著窗簾滑下去,就見一道人影先我一步從窗外翻了進來。
藉著月光我定睛一看。
“範頭兒!”
她身上有數道傷口,有刀傷也有淤痕,看樣子遭到了圍攻。
她看到我手上的腳踝,選擇靠在書架上。
“快了。”
什麼?
我剛要問她就感到眼前一陣眩暈。
“好在是趕上了。”
我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就是她的這句話。
“......恢復我們的身份。”
範秋月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耳邊,我條件反射向身邊摸了一下。
一下就摸到了一隻手,是範頭兒的手,有指環。
“呃,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趙展光?
我睜開眼睛,只見趙展光促狹的看著我和範秋月交握的手上。
“咳。”範秋月咳了一聲,然後收回了手。
我瞪了趙展光一眼。
多事!
“咳,說正事,說正事。”他眼神遊移,“剛剛秋月說可以回覆你們的戶籍身份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走廊外面傳來由遠及近的跑步聲。
“隊長!”
一個警員氣喘吁吁地扒在門框上,“秦家那邊的兄弟說秦家家主發出密令,在找範局和李夜副局長。”
什麼?
屋內的人群都看向他。
他瑟縮了一下,範秋月直接問道:“你說清楚前因後果。”
警員站直身體,“就在剛剛,秦家那邊盯梢的兄弟說秦商深突然出現在秦家,然後下了一道命令就又消失了。”
我和範秋月對視一眼。
我不知道在夢境中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既然能夠出夢想必範秋月是對秦商深做了什麼。
“展光,先別恢復我和李夜的戶籍身份了,全力把我們倆藏好。”
趙展光點頭帶著警員離開。
“我剛才在夢境中殺掉了秦商深。”
平地一聲驚雷。
“你把他殺了?”
可是秦商深不是還活著?而且還在秦家露面了。
之前秦商深可是要多低調有多低調,臥底警員根本就抓不到他的身影。
範秋月表情嚴肅的點點頭。
“我親手把他的心臟捅穿了。”
聽這個形容就知道當時的場面很血腥。
她一隻手在太陽穴上點了點,“他可能和之前林硯一樣,假死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