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有一天也能享受到這種服務。
我一時間有些新奇,但在我翻到衣櫃最下面時,我臉上的表情逐漸收斂,最後面無表情。
衣櫃側邊最下面的那一層,按理來說可以放兩雙鞋子或者放一些疊好的衣服,但是他沒有。
它光滑的表面上什麼衣物也沒有,只有一根斷指噹噹正正的擺在這一層的中央。
斷指是人類左手的中指,通體焦黑,邊緣上的碎肉翻卷起來,像是人還活著的時候被大力鋸下來的。
這是警告?
我看著明顯被灼燒過的痕跡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灼燒,燃燒......爆炸?
想到這我心下一激靈。
不會吧,我和範秋月現在在現實裡已經是黑戶了,他就是能量再大也不可能刨開我和範秋月的墳一探究竟吧?
心下稍安,我把上面幾層的衣服好好恢復原樣,像是我從來沒翻過的樣子。
我自我催眠——我沒翻過這邊的衣櫃,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
晚飯是下樓和秦商深一起用的。
秦酒貌似一直被關在搏擊室裡面,教皇也沒有下來吃飯,聽傭人們說他之後會在房間裡吃。
唔,待遇真好,還能在自己房間吃飯。
秦商深說話算數,他讓我散心就真的沒來打攪我。
我晚飯後在臥室裡面無所事事了好久才終於等到天完全黑下來。
下午我什麼都沒幹,就一直留意著別墅院內的守衛和巡邏兵
看似和平的別墅表面,其實內裡早已經進入戰備狀態,每個惡魔都恪盡職守的每二十分鐘巡邏一次,三支隊伍無縫銜接整個別墅區域。
明天秦商深應該就不會讓我散心了,我咬咬牙直接藉著遛彎的名義來到了別墅庭院裡。
天黑之後若有若無的鈴聲出現,按照我和範秋月商量好的對策,我要及時給出回應從而幫助她抓好時機潛入別墅。
但是,我看向一前一後已經順利完成交接的惡魔小隊陷入了迷茫。
怎麼辦?看巡邏隊的架勢完全不給一絲一毫可乘之機。
鈴聲乍然響起,然後又戛然而止。
原本焦躁的心情逐漸平復了下來。
我果斷轉身回了別墅。
“請問王上在哪裡?”我問路過的一個女傭。
她匆忙間指了指二樓書房的方向然後就離開了。
這麼急?
我壓下心底的不安,直奔書房。
這麼晚還在書房,怕不是白天不能讓我知道的工作全都安排在了晚上吧?
專門挑我不在的時間?
抿抿唇,我敲響了書房的門,厚重的實木門發出悶響。
“進。”
溫和的聲音一如往常。
我推門就看到秦商深站在書房窗前,心裡一個咯噔。
這個視角看過去,不就是我剛剛在院子裡站的位置?
他會不會看到了牆外搖鈴鐺的人其實不是小鈴鐺?
算了。
想到剛剛鈴鐺聲傳遞的資訊,我倒了一杯溫水乖巧上前遞到他手裡。
“王上,您喝。”我小心道:“我已經緩過來了,現在就可以伺候您了。”
不知道是不是室內光線的問題,我總覺得秦商深面部前面的迷霧似乎散去了一些。
一晃而過的眉眼好熟悉?
我來不及抓住那絲熟悉的感覺,秦商深開口道:“那就麻煩你了,我正好有些餓了。”
禮貌紳士,他面上的迷霧再次重重掩上。
錯覺吧?應該是我看秦酒看習慣了,人家是父子嘛,有些相似是正常的。
惦記著範頭兒的囑咐,我快速下樓取了一份冷餐端了回來。
“您請用。”
等秦商深坐到椅子上,我輕輕繞到他身後幫他繫好圍巾。
他沒什麼反應。
這麼放心我?
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放心嗎?應該是沒有把我這具身體放在眼裡吧。
我仔細繫好圍巾上的結,然後開始伺候他用餐。
心裡計算著時間。
五、四、三、二、一。
秦商深頭緩緩垂下。
成了!
範秋月剛在牆外面給我傳遞訊息說小鈴鐺告訴她別墅廚房裡面常年藏著各種藥劑,其中最常見的一種迷藥可以透過餐食發揮最大藥效。
我給秦商深之前倒的水和這次的冷餐盤裡都加了迷藥,無論他碰哪個都躲不過去。
也是天命如此吧,小鈴鐺原本用來殺我的藥卻陰差陽錯的用到了秦商深身上。
不知道範頭兒是怎麼從小鈴鐺嘴裡套出來的話。
不知道範秋月現在進沒進來,是否順利。
按照她的命令,我在十分鐘後調了一下時鐘然後才叫醒秦商深。
他晃了晃頭,然後握著刀叉一直看著餐盤。
不會是要動手把我切了吧?
“王上。”我嚥了咽口水,“剛才把餐盤端上來您就有些困,沒想到我剛切完第一塊兒您就睡了,這還沒到您休息的時間,所以我把您叫醒了。”
這話單薄無力,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只要他不是立馬動手就說明他將信將疑。
秦商深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最終緩緩開始下刀進餐。
“一會兒我吃完你收拾一下就去休息吧。”
“好的。”
我全程只是默默伺候。
不到五分鐘,他就放下了刀叉。
我淺淺收拾了一下就準備離開。
“等等。”
我腳步一頓,微微側過身回頭看向他。
他坐回到辦公髒坐後面,“你把教皇叫上來。”
我張嘴正要答應,就見他晃動了桌面上的滑鼠。
不好!我可沒有調電腦上的時間!
“王上!”我硬著頭皮把餐盤放到一邊,然後抽了張紙走到秦商深身邊,低頭在他脖子上擦了下,腳上使了個巧勁兒,直接把電腦的電線踩斷。
我把無名指上的醬汁悄悄抹在紙巾上然後展示給他看。
“有些影響您的形象,我沒忍住。”
秦商深沒當回事,揮手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我趕緊走回門邊,端起餐盤就快步撤離書房。
臨關門我聽見了滑鼠在桌子上輕敲的聲音,聽上去電腦的主人很疑惑為什麼電腦沒有反應。
我下樓的時候用餘光瞥了眼我的臥室,我的臥室門留了條縫,門縫裡面不知道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心緩緩落回胸腔。
“你在這裡幹什麼?”
秦酒的聲音突然出現,我腳下差點踩空,抬眼看想搞我一頭的秦酒。
“王上剛用完餐。”
我抬了抬手上的托盤。
又有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