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臺上的兩個圓圈之前,俯視著白閃,挑釁的向它們咆哮。
範秋月警戒的站在我身後,以防有獅子從我身後突然跳上來。
白閃聽到我的挑釁步調沒什麼變化,反倒是在看到我身後隱隱露出身影的範秋月之後嗓子中發出陣陣低吼。
“來了。”
我向後錯了半步,範秋月應該也察覺到我想做什麼了,她也緩步向高臺邊緣移動。
以白閃為頭的白色獅群像是正朝高臺上拍來的白色海浪,來勢洶洶,海浪聲震耳欲聾。
成敗在此一舉!
白閃一躍而起,它的獅身遮擋住了我頭頂上的日光,高臺上映出的她的陰影逐漸靠近範秋月。
“吼——!”
白閃身後是齊納撲後繼跳起的白獅。
白閃身手最矯健,眼看它就要落地,我離開了高臺邊緣。
“範頭兒!離開那兒!過來!”
範秋月應聲而動。
下一秒,“嘭!”
“嘭!”
“吼!”
“嘭嘭嘭嘭......”
啊,多少有點不人道吧,最先撞上圓圈的幾頭獅子轉眼就被獅群淹沒。
不過好訊息是,那個圓圈終於被撞開了!
已經站在圓圈上的獅子們不斷滑落,它們的爪子在鐵皮上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響,但是想下滑的趨勢並沒有減緩,最終還是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在通道上方。
數十隻獅子一下子全部消失在高臺上,我小心朝高臺下看了一眼。
場地上的獅子所剩無幾,全部都是已經負傷在身的獅子,它們只能在高臺下面徘徊,其中包括白一。
再回頭一看,範秋月站在已經被砸通的通道口邊上,向下看。
“頭兒,我還以為今晚只有我一個人在這個夢裡。”
明明是毛乎乎的一張臉,但是我莫名就是看出了範秋月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不知道,我剛入夢就被帶到鬥獸場來了。”
我沒有深究,一是因為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另外就是到目前為止我們入夢的機制其實並沒有被我們完全搞清楚,細究下去也不會有個確切的結果。
“看來我們的零號還是一如既往的強悍聰明,他的兒子目前還沒有受到藥劑影響,但是它又能撐到幾時呢?”
面具男欠揍的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感覺我開始浮躁起來。
實現竟然有一瞬間模糊,我晃了晃頭。
“你怎麼樣?”
範秋月來到我身邊,明明她是在關心我,但是聽到我的耳朵裡莫名變成了挑釁的訊號。
這就是那個紅粉的效果嗎?
突然有些瞭解白閃它們對範頭兒的敵意。
我狠狠深呼吸兩下,“那個藥粉藥效很強。”
沒聽到範秋月的回答,反倒是面具男尖銳的笑聲再次響起。
“哈哈哈,看來這次範局長要沒有護花使者了,怎麼辦呢?”
範局長?他?
這時我才注意到,原本很吵鬧的觀眾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全部靜默下來,全部看著高臺上的我們。
我有心想要護住範秋月,但是霸道的藥力讓我的四肢發軟,根本使不上力。
“呀呀呀,李副局既然累了就休息吧。我會好好招待範局長的。”
面具男憑空出現在我和範秋月眼前,他的面具依然把他的臉擋的嚴嚴實實。
“魔鬼。”我掙扎著說道。
“魔鬼?”面具男聞言笑道:“這是你們對我們的稱呼嗎?倒是很和我的心。”
像是映襯他愉快的心情,觀眾席上的觀眾再次恢復興奮狂歡的狀態,甚至還有人向高臺上鳴槍。
“唔!”
槍聲一共五聲,我的四肢分別中了一彈,剩下一發子彈被面具男一手握進手中。
“哎呀不好意思,我數錯了,不過看在我沒有搞死你的份上,希望我解決範局長之後你不要和老闆告我的狀。”
他耍弄著手上的子彈,“不過你告狀也沒什麼,反正這是夢。”
雖然他話是這麼說,但是他手上的動作已經停住了。
不知道一直不讓手下人對我下手的人在夢境組織中是個什麼地位,感覺威懾力很強,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我無力的側倒在高臺上,範秋月做事要衝過來,面具男右挪一步擋住我們倆相交的視線。
“別急呀,範局長,輪到你了哦。”
怪腔怪調的留下一句話,然後我就親眼看著眼前接近兩米的男人融成一灘肉泥。
什麼情況?
那副惡鬼面具飄在肉泥之上。
“範頭兒,你逃吧。”
逃到天亮!
“咕嚕咕嚕......”
肉泥中發出聲音,我們倆瞬間把注意力轉移回肉泥上面。
“別急啊。”
惡鬼面具的肉泥逐漸變得硬挺,然後整攤肉泥慢慢全部凝固成型。
“吼——!”範局長,你準備好了嗎?
紅白花紋的獅子頭上頂著那張面具。
他身高比範秋月高兩倍不止,與其說是跟範頭兒放狠話,倒不如說像是施捨——你要不要認輸?
“差點忘了,你們之前似乎都是找到了我們這些,魔鬼的命門,然後才搞死他們的。”他一步步走向範秋月,“這次你們要怎麼殺死我呢?”
魔鬼從人變成獅子,目前還沒有看到過他的攻擊方式。
難道是要讓他自己咬自己?還是自己抓自己?
他為什麼這麼自信?
我的眼皮直跳,不知道是不是藥力原因。
視野不過模糊了一瞬,我只聽見範秋月一聲怒吼,隨後就傳來了肉體碰撞的聲音。
“砰!”
槍聲!
我已經看不清什麼了,但是在聽到槍聲的那一刻我本能的看向槍聲來源的方向。
有人開槍!
範頭兒沒事吧?
“李副局不要急嘛,你們範局的實力還是很不錯的。”
他還有時間關心我的狀況,甚至語氣中連喘息聲都沒有。
反觀一直沒有聲息的範秋月。
戰況不容樂觀。
看不清狀況,我又沒辦法行動,腦海中幾乎已經把所有的惡劣狀況都想象了個遍。
不行,這個夢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我徹底閉上眼睛,然後竭力找回許久之前主動從夢境中抽離出來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