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楓有些站不穩,還是警察扶著。
黃立冬直接泣不成聲。
田文羽重生以來,第一次淚崩,雖然這樣的兄弟沒跟他經歷過生死。
但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經常看到的,也是最信任的,就是這些兄弟。
田文羽本來就重感情,剛才還好好的喝酒,突然就沒了,讓他怎麼接受的了。
三個人哭了足有十幾分鍾才緩過來。
“怎麼回事?”田文羽問蔣所長。
“有人路過這個衚衕,發現他的時候已經這樣了。”
“死之前經歷過搏鬥,身上多處刀傷,致命傷在頸部。”
蔣所長跟田文羽說著情況。
田文羽一把扯過蔣所長的衣領“他跟你一樣,在查姓杜的縣長和他兒子。”
“往這個方向查,應該是他們乾的。”
田文羽提醒蔣所長,但是他控制不住情緒,有點暴躁。
蔣所長被田文羽的提示搞得有點懵,隨後冷靜下來。
把田文羽和錢楓帶到了警車上。
黃立冬在現場,配合警方,解釋喝酒之前的事情。
“你們為什麼要查杜縣長?”
蔣所長一上車,就質問的口氣。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
田文羽語氣不帶有一絲感情。
“我是警察,我做的事情,不方便說。”
蔣所長很生氣的說道。
田文羽瞪著他“隱瞞個屁,不借助群眾的力量,怎麼能把人抓進去。”
“上次那倆搶劫我的匪徒,你也知道,在他們的藏身地,送摩托車的,我懷疑就是杜秋。”
“那天劫匪穿著一雙雙星的運動鞋。”
“跟杜秋的鞋子一模一樣,我就盯上他了。”
“我這兄弟啥也沒幹,竟然就對我的兄弟下手了,媽的。”
田文羽說著話,氣憤的砰砰砸了兩下車門。
“發現之後為什麼不告訴我?告訴我,我們自己去調查,也不至於給你的人帶來危險。”
蔣所長埋怨道。
田文羽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說什麼,總之這事他對不起魏振海。
他也沒想到會有生命危險。
“告訴我們你為什麼調查杜副縣長?”
田文羽沒說話,錢楓卻冷冷的說話了。
現在已經介入進來了,沒有完全交給警察處理的道理。
“我知道你們都是軍人出身,但是當地的案件,還是交給我們警察來處理。”
“你要是不說,我們也會查,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錢楓看著蔣所長面無表情說道。
蔣所長看著錢楓的樣子,感受到的都是冰冷,那眼神就像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樣。
他嘆了口氣。
“這個杜副縣長,作風有問題,酒後強暴婦女,而且還是個貪汙犯。”
蔣所長認真的說道。
田文羽看著蔣所長,等著他的下文。
蔣所長也眼巴巴看著他。
“繼續說呀。”
田文羽催促。
“沒啦!就這麼多。”
田文羽瞪大眼,“能不能有點實話,他就只是這點事,敢殺人?”
“我哪裡知道他敢殺人?再說這些都是你懷疑的。”
蔣所長瞪著眼睛說道。
田文羽眯了眯眼“你沒跟我開玩笑?”
“這都什麼時候了,我跟你開玩笑。”
蔣所長大聲說道。
田文羽深吸一口氣。
“你跟蹤調查他多久了?”
“差不多有半年了。”
“那他貪汙的數額大嗎?”
蔣所長一皺眉,彷彿在思考該不該回答田文羽這個問題。
“大,我現在還在整理。”
“都在哪方面能跟我說說嗎?”
田文羽想聽到這個杜副縣長的全部資訊。
這樣才能找到他膽大妄為,敢殺人的蛛絲馬跡。
蔣所長思考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給你仔細介紹一下這個人吧。”
“杜副縣長,建國後入伍,是接受實現現代化建設的一批軍人。”
“在部隊,還是一個好兵,表現的非常的優秀。”
“也在部隊的時候結了婚,婚姻很幸福。”
“再後來退伍,到了地方鄉鎮上工作,工作認真負責,一步一個腳印,表現的也相當不錯。”
蔣所長訴說著杜副縣長的過往。
田文羽有點不耐煩。
“我不是讓你誇他,說重點好嗎?”
蔣所長摸了摸鼻子“接下來就是重點。”
“在他當上公社書記的時候,突然發現,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
田文羽一聽,很納悶“杜秋不是親生的?”
“不是杜秋,還有另外一個兒子,比杜秋要大。”
“現在被他弄到軋鋼廠上班,不允許他回家。”
“但是他自己老婆,並沒有離婚,因為離婚,對杜副縣長的仕途有影響。”
“從發現他兒子不是自己的,杜副縣長就像變了一個人,開始在外面尋求刺激。”
“他看上的女人,大把的撒錢,據說公社上的女幹部,都被他嚯嚯了。”
“後來也不知道在哪裡找來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名義上說是他遠房表妹。”
“而實際是當了二房。”
“更可怕的是,原配夫人,被他弄的服服帖帖,一點不敢反抗。”
“後來表妹給他生了個兒子,地位直接上去了。”
“天天出去買菜、做飯的,是原配夫人,在家養尊處優的,是小表妹。”
田文羽聽的是目瞪口呆,這樣的幹部,從公社就這麼膽大妄為,怎麼能升任到縣裡的?
“自從有了兒子,他開始想辦法向上爬,他省裡有點關係,真讓他當了副縣長。”
“培養的兒子,也就是杜秋,不務正業,天天打架鬥毆,胡作非為。”
“嬌生慣養,也養成了大把花錢的臭毛病,杜副縣長,就不斷的在職位上撈錢,供自己兒子揮霍。”
蔣所長把他這半年調查的情況,都跟田文羽說了一遍。
田文羽和錢楓聽了雖然唏噓不已。
但是沒有聽到,這位副縣長有涉黑的東西。
不涉黑,怎麼敢殺人?
“就這麼多?”
田文羽再次問道。
“對,就這麼多。”
“那你為什麼要調查他?”
“這樣的狗官,我看不下去,就調查他了。”
蔣所長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對這種貪官深惡痛絕。
“那你不把你知道的,弄成材料,舉報他?”
“你怎麼知道我沒舉報?”
“斂財的證據,生活問題,我寫了一堆材料,但每次舉報,就像石沉大海。”
“所以這個人,上邊有人,能量不小。”
蔣所長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上邊有人,這是個線索,可是跟我調查他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還是杜秋下的手?自己方向錯了?
田文羽一這麼想,覺得很有可能,能跟兩個劫匪攪和在一起的人,他爹沒涉黑,但是不代表他不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