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羽瞪著大眼,不可思議,竟然是張家的管家。
還是祖上三代,這老爺子應該是第四代了,那這張家,果然是官家出身。
“張家對我劉家祖上有救命之恩。”
“祖上多年跟隨在張家祖上身邊做事,相互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彼此之間也最信任。”
“在我太爺爺老年的時候,在這裡建了這麼一個院子。”
“這院子,名義上編了一個故事,說是我劉家的祖墳。”
“其實是張家的金庫。”
田文羽聽到這裡,目瞪口呆。
還有金庫?
“張家兩代人為官,後來的子孫開始經商。”
“積攢了不少的家業。”
“每隔十年,張家就會以探親的名義往這裡送一次錢,這麼多年下來,積攢了不少的財富。”
“尤其兵荒馬亂這幾年,張家幾次被盤剝,大部分錢財不敢在張家,都是送到了這裡。”
“在張家經歷變故前,最後一任家主,送來了最後一次錢財,那時候我還年輕。”
“再後來,也就是差不多二十年前,六小姐帶著那個叫向飛的青年來了。”
“我才知道,張家已經出事,直系只有一個瘋了的張順義,還有六小姐活著。”
“六小姐在這裡只住了三天,她告訴我她懷孕了,張家還有後,如果再到這來的,一定是她的兒子,或者女兒。”
“沒想到我還真把你盼來了!”
田文羽聽完劉老爺子的敘述,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個真敢放錢,一個是真忠誠,到現在還守著。
“劉大爺,你們太不容易了,守著金庫,還過的這麼清貧。”
田文羽想象不到為什麼世界上還有這種人。
就沒有貪念嗎?
怎麼可能甘願為別人看金庫?
劉大爺一笑。
“說是清貧,實則也就是我這一袋清貧,沒辦法啊!太亂了,不敢露富。”
“土改前,我劉家在本地,也有幾十畝地。”
“而且幾代人過的衣食無憂。”
“而且我劉家子弟,要想住進這套院子,也是兄弟幾個最孝順,最耿直的那個,才可以繼承這套房子。”
“也只有繼承了這套房子的人,才知道我劉家和張家的關係。”
“就比如我女兒,她知道這有金庫,女婿就不知道。”
“劉家就是靠這個,才幾代人守護住了金庫。”
田文羽聽到這裡,站起身。
恭敬的向老爺子行了一禮。
“感謝劉家這麼多年為張家做了這麼多,從今天開始,您就是我大伯,我跟玉婷姐他們一起孝敬您。”
田文羽真的被劉家感動。
換自己都做不到不起貪念。
“我也沒幾年好活,腿不能動,只能癱在床上。”
“也就閨女伺候的好,要不然早都死了。”
老頭搖搖頭說道。
“我來了就不一樣了,您老只是下肢癱瘓,上身沒有問題,就能健健康康的活著。”
田文羽安慰老爺子。
老爺子一笑,不再說這個話題。而是很嚴肅的看著田文羽。
“這個年代,算是穩定下來了,我劉家到我這,把金庫交給你,也算完成了使命。”
“你得想辦法把這金庫搬走,我膝下唯一的兒子,也先我而去。”
“再傳下去,就不是純劉家人。”
“玉婷和孫孟也只有一個孩子,他不姓劉,而且那孩子從小就貪念極重,不符合繼承這院子的條件。”
“現在這個時代,又不讓多生孩子,所以,我劉家已經不適合看守金庫。”
“這也是我這些年,一直堅持活著的原因,我就盼著你能出現。”
“把這金庫轉交給你,我死了,也能體面的去見我爹和祖宗。”
老爺子說了一堆他劉家的形式,也說了自己的想法。
田文羽點點頭。
“金庫很容易進入嗎?是埋在地下嗎?”
田文羽很納悶,以前每十年,送一次財產,那說明金庫很容易被開啟。
“開啟,是很容易開啟。”
“只是一般不會去開啟而已。”
“我身下的土炕,就是入口,原來,每十年一次往裡放錢,就會拆一次這個炕。”
“上一次拆它,還是二十年前了。”
劉大爺感慨的說道。
“我娘進去過?”
“進去過,你這兩塊玉,就是從裡邊拿出來的。”
“每一個第一次來的張家人,都會從裡邊帶出來兩塊玉。”
“作為信物,傳給他的後人。”
“所以,我看到你這塊玉,才敢確認,你是張家後人。”
“為什麼要帶出來兩塊?裡面很多嗎?”
田文羽很好奇這個規矩,就問了出來。
“兩塊玉,是為了防止一塊破碎,斷了信物。”
“裡邊應該還有十幾塊。”
劉大爺想了想說道。
“裡面有多少錢財?用卡車能裝下嗎?”
田文羽特別想知道,張家這麼多年,存了多少錢。
劉大爺愣了愣,突然笑了。
“沒你想的那麼多,有五百多個銀錠,還有一千二百塊金條,哪裡用的了那麼大的車。”
聽劉大爺說完,田文羽略顯失望。
還以為有個幾萬根金條。
千把根金條,再加上幾百銀錠,放在後世還可以,因為銀錠,可以按照古董估價。
放到現在,啥也不是,金子價格也賣不上價。
他想起自己手裡那幾十根金條。
沒準就是他娘,從這裡拿出去的。
勞師動眾的搬運這些東西,還不如在這裡先放著。
田文羽這樣想著。
然後看向劉大爺說道。
“這兩年也不搬金庫,等到合適的時間,我再搬。”
劉大爺愣了愣,點點頭。
“看你自己了,反正我閨女知道這事,就是我死了,她也能幫你搬、”
田文羽點點頭,不再說這個話題。
但是提到了劉文婷,她不得不提一下自己這次來得目的。
“劉大爺,你有一個好女婿,我很看好他,是個人才,我想帶著他一起跟我工作。”
田文羽把自己的產業說了一下,給劉大爺做了個介紹。
“這是個好事啊,我支援。”
劉大爺沒什麼意見。
“但是您這個身體,再加上文婷姐可能不太想讓他離開。”
田文羽知道劉大爺肯定沒啥意見,有意見的一定是劉文婷。
畢竟老公出遠門工作,對家裡肯定是缺乏照顧。
“如果文婷知道你是誰,就沒意見了。”
“祖訓就是為張家做事,她是應該的,再大的困難,想辦法解決就是。”
聽劉大爺這麼說話,田文羽皺眉頭,這樣不好,都什麼時代了,好像還停留在主僕關係的那種思想。
“那不行,必須在不影響家庭的情況下才可以。”
田文羽都不知道怎麼改變老爺子這種思想。
“你不知道,六小姐到這裡來的時候,文婷已經12歲,雖然只相處了三天,也已經處成了姐妹一樣。”
“她要是知道,你是六小姐的兒子,肯定高興的蹦起來。”
老爺子笑著跟田文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