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楓去供銷社買了一些營養品還有點心。
跟著孫孟走進了縣城郊區的這個村子。
雖然也算縣城區域,不過跟農村沒啥區別。
孫孟家的房子,在村子的最後一排,也是最靠後的一家。
但是房子竟然比同村人家都好。
是青磚青瓦的房子。
田文羽露出詫異之色。
不是說條件不好嗎?住的還比別人好?
孫孟看出來田文羽的好奇。向田文羽解釋。
“這就是我岳父家房子,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房子,說是房子,倒不如說祖墳。”
“因為那塊墓碑,就在這房後。”
孫孟一邊說,一邊搖頭。
顯然他對住在這,也是有意見的。
天天住在墳墓旁邊,誰願意。
田文羽對這院子更好奇了。
不過他仔細看了這院牆和風格,絕對不是漢代的建築。
這是清朝時期的風格。
跟在孫孟身後,田文羽進了這個院子。
四合院,院子很大。
怪不得文革時期會有人盯上這裡。
惦記這院子的人,估計都不在少數。
“我回來了玉婷,客人也來了。”
孫孟向廚房方向喊了一嗓子。
孫孟的老婆劉玉婷,從廚房一邊擦手,一邊走了出來。長的瘦瘦高高的,跟名字很合適,亭亭玉立。
“歡迎歡迎,快請進。”
劉玉婷很熱情的歡迎田文羽兩人。
田文羽和錢楓也主動叫嫂子。
跟著進了堂屋。
田文羽看這堂屋的擺設,就想說,這劉家祖上也是大戶呀?
翹頭案,八仙桌,太師椅。
廳堂兩側還擺放了椅子和茶几。
這典型的高門大戶人家的擺設。
文革時期,能保護下來,看來老爺子真是付出巨大的代價。
劉玉婷跟田文羽和錢楓禮貌性的聊了兩句,就去廚房炒菜了。
田文羽也見到了孫孟的兒子,已經上初中了,主動跑出來跟田文羽打招呼。
田文羽提出先看看老人家。
孫孟帶著兩人,走進了老人的房間。
屋裡燈光昏暗,點的還是煤油燈,
“誰啊?”
蒼老的聲音響起。
“爹,是我,來了兩個朋友,進來看看你。”
“哦,快坐。”
老爺子看清了來的是兩個青年,拍拍自己的床邊,讓坐。
田文羽又是一番客套,也介紹了自己,和錢楓坐在了大爺旁邊。
“你們說是從營丘過來的,營丘哪裡?”
劉大爺問道。
“營丘武圖。”
田文羽回答。
老爺子眼前一亮。
“武圖哪個村的?”
田文羽一聽,老爺子對武圖還熟嗎?
“張莊村。”
老爺子一聽,坐直了身體。
“張順義還活著嗎?”
田文羽不可思議的看著老爺子。
竟然認識自己的舅舅。
“還活著,就是瘋的厲害。”
“哎!”
老爺子嘆了口氣。
“您對張莊村很熟悉?”
田文羽好奇道。
老爺子搖搖頭,“不熟悉,沒有去過。”
這讓田文羽更好奇了,難道認識舅舅?於是又問。
“那您是怎麼認識張順義的?”
老爺子呆了呆。
“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說也罷。”
老爺子搖頭,再次嘆了口氣。
這一下,讓田文羽難受了,勾起興趣,不說了,那怎麼行。
“實不相瞞,我是張順義的外甥,您要是知道他的過去,就跟我說說,或許對他的治療有幫助。”
田文羽很認真的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一聽眼睛瞪大。
“怎麼會?張順義哪裡還有親人?”
田文羽再次一驚,這老爺子,對張順義家不是一般的熟。
“我是他妹妹張鳳儀的孩子,我可能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田文羽此話一出。
老爺子渾身顫抖。
渾濁的眼睛,努力睜的更大,想要把田文羽的臉看的更清楚。
“小孟,把手電給我開啟。”
老爺子聲音顫抖的說道。
孫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他把桌上的一把手電開啟了。
屋裡比剛才亮了許多。
老爺子眯著眼睛,看著田文羽。
“你真是六小姐的兒子?”
田文羽一聽,趕緊抓住老人的手,難道認識自己的孃親?
“我應該是!”
田文羽很認真的回答。
“什麼叫應該是?”
老爺子沒搞懂田文羽的意思。
“我沒見過我娘……”
田文羽把大致情況向老頭說了一遍。
老頭聽完,激動的不行。
“拿出你的玉牌給我看看!”
老爺子顫抖著說道。
田文羽沒想到老爺子還認識玉牌。
從自己隨身的棉襖兜裡掏出了那兩個玉牌。
老爺子雙手接過,眯著眼睛仔細端詳,突然仰頭哈哈大笑。
“等到了,等到了,我終於等到了,劉安拜見少東家。”
老爺子不能起來,只是彎腰向田文羽行禮。
田文羽一臉懵!
他怎麼成了少東家了?
就連身後的孫孟,都搞不懂,他老岳父這是在幹嘛。
“大爺,這是什麼情況?”
田文羽忍不住問道。
“少東家,你就是我等的少東家,可算把你盼來了。”
老爺子依然激動。
握著田文羽的手,不停的在發抖。
“您別太激動,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
田文羽勸慰老爺子。雖然他也著急搞清楚狀況。
但是老爺子這樣,別影響身體。
“我沒事,你這兩塊玉,是六小姐,還有向飛先生,從我這裡親手拿走的。”
“當時,只不過是沒有刻字的古玉。”
老爺子這話一出,田文羽震驚不已。
沒想到孫孟的老岳父,竟然能證明自己就是六小姐的孩子。
“大爺,您能說的清楚些嗎?”
田文羽也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老爺子點點頭。
情緒緩和了不少,但依然拉著田文羽的手。
不過沒直接回答田文羽的話,而是看向錢楓。
“這位是?”
“這是我的好兄弟,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的。”
田文羽介紹了一下。
“哦,歡迎歡迎,小孟,帶著這位同志,去堂屋喝茶,我跟少東家,有話要說。”
老爺子完全冷靜下來,明顯要說的話,不想第三人聽見。
錢楓一聽,也很識趣,向老爺子微微彎腰,行了一禮,就出去了。
孫孟還有點不想出去,他不知道岳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
但是錢楓總要有人招待,所以也出去了。
老爺子示意田文羽把門關上。
等田文羽再坐到床邊,老爺子還是抓住了他的手。
“我們家祖上三代都是張家的管家,從乾隆年間開始,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