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想到的是兩個高中生，不上學了，跑，也會去親戚家。

田文羽想到的是學校。

現在的高中，基本都離家很遠，提供住宿。

雖然他倆已經三個月沒回學校了，但是想進學校，應該很容易。

田文羽讓錢楓開車，直奔縣城。

因為縣一中不熟悉，又沒有關係，成年人也不好進。

所以直接找曹廠長幫忙。

在教務處查高二叫毛磊和毛勇的哥倆。

查到了在哪個班？，田文羽見到他們的班主任。

但是毛磊和毛勇這兩個月都沒有來上課了。

“我能去他們曾經住的寢室看看嗎？”

田文羽提出了請求。

“可以”

班主任倒是很好說話。

寢室現在還都是瓦房，一排一排的很是整齊。

看上去倒是很舒服。

但是寢室裡邊就非常的讓人不舒服了。

二十人一個房間，木頭板搭的大通鋪，上下兩層。

房間還陰暗，學生們都是白天上課，晚上才會回到寢室，所以用於擋風的破窗簾還拉著。

房間裡一眼望去，沒有人。

田文羽和錢楓走進去，一股臭腳丫子味撲面而來。

大通鋪上都是沒有疊的被子，牆上掛著很多布包，田文羽知道，裡面裝的都是玉米麵窩頭或者饅頭。

這個可憐的時代，大部分學生只能喝熱水，就著鹹菜啃窩頭。

有條件的去食堂，隔三差五買點菜，再啃個白麵饅頭。

“看來你猜錯了，沒來學校。”

錢楓看了一圈寢室說道。

田文羽卻一笑，衝著房間說話了。

“出來吧，藏你倆也藏不住，就這麼大房間，除了床底下沒有地方可藏。”

“別等著我把你倆拉出來。”

田文羽話說完，錢楓眼眉上挑，有點不敢相信。

寢室裡安靜了幾秒，就聽到了床下有聲音。

兩個腦袋從床底下伸了出來。

看了一眼錢楓和田文羽，顯得有些慌亂。

但是還是爬出來了。

田文羽看到兩人的長相，瞳孔一縮。

後世魯省電機行業的龍頭老大。

兩個人創立的機電企業，技術比肩滬市和浙省的龍頭企業。

這兩位可真的是人才啊！

沒想到以這種方式碰上了。

田文羽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內心卻激動的不行。

錢楓可不知道田文羽的想法，他還在為田文羽怎麼發現的這哥倆，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你怎麼看出來的？”

田文羽嘴角一咧，指了指上鋪的兩張床。

“這上邊兩本數學課本，暴露了他們倆。”

“哪個高中生，去教室不把這麼重要的課本帶上？”

田文羽說完，錢楓恍然大悟。

就連毛勇和毛磊都露出了終於明白了表情，隨後變成失算了的表情。

“你們倆膽子挺大啊！我要是不想到，你們是不是打算在這裡住到年底。”

“這裡多好，有吃有喝的！”

兩人聽著田文羽陰陽怪氣的話，梗著脖子瞪著眼。

此時，兩人的班主任，教務處的主任，還有曹廠長都走了進來。

“還真在這裡，你們膽子也太大了，真讓我失望。”

他們的班主任王老師，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兩人的事情，田文羽剛才已經在過來寢室的路上，跟王老師說了。

王老師說完還上去給了一人一巴掌。

打完轉身看向田文羽。

“這兩個孩子，一時糊塗，你能不能請受害者原諒一下。”

“他們年齡還小，不懂事，本來可以有很好的前途，送進去白瞎了。”

田文羽搖頭“我好像也就比他們大一歲，他們哪裡小？”

王老師有些尷尬，田文羽確實看起來也不大。

“行了王老師，這兩個已經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了，沒必要再參與，讓他們帶走吧。”

田文羽也理解老師的心情，但是一碼歸一碼。

這兩位是要放的，但不是現在。

現在起了收服這哥倆的心思，要放，也得是讓他們對自己感恩戴德。

就現在這哥倆梗著脖子那股勁，放了，也得在心裡罵你傻逼。

錢楓和田文羽把這兩人押到車上。

然後就向武圖公社駛去。

“說說吧，你們跟李蓉蓉什麼關係？”

田文羽在車上先確認毛母說的是不是實話。

兩人還是瞪著田文羽不說話。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找個地方停車，我得給這兩兄弟上一課。”

田文羽看到這兩個傢伙不服氣的樣子就來氣。

看起來確實一身書生氣，但是憤青的表情，田文羽實在忍不了。

錢楓找了一個路邊停車。

把這兩小子拽下車，就要動手。

“你躲開，讓我來。”田文羽阻止錢楓。

“兩個傻逼，被人家玩的團團轉，還認不清，我非把你們打醒不可。”

“過來，我一個挑你們兩個。”

田文羽說完，就衝著其中一個伸手了。

哥倆一看，真要打，也沒猶豫，也衝著田文羽撲上來。

田文羽怎麼說也是練過的，哪裡是這兩人能對付的。

三下五除二，就把哥倆打趴下了。

沒打臉，打的都是身上。

“你們因為李蓉蓉不上學了，人家卻主動脫光衣服，鑽有錢人的被窩，你說你們是不是傻逼？”

田文羽罵兩兄弟。

本來還捂著肚子在地上哼哼的兩兄弟，一聽田文羽這話，驚愕的抬起頭來。

“你胡說什麼？”

“再侮辱蓉蓉，我跟你拼命。”

兩兄弟一人一句，對田文羽咬牙切齒。

田文羽當看不見。

“你們打的孫科長是我兄弟，腦震盪，已經出院了，在家休息的時候，李蓉蓉脫光衣服鑽進了他的被窩。”

“他們家現在正綁著我兄弟要彩禮，把李蓉蓉娶進門呢。”

“說你們傻逼，你們還不服，我侮辱李蓉蓉對我有什麼好處？”

田文羽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完話白了哥倆一眼。

哥倆坐在地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後眼淚就下來了。

“別他媽哭，哭更特麼顯得你們哥倆慫。”

“現在我給你們個機會，把你們和李蓉蓉的關係說清楚。”

田文羽聲音很大，訓斥哥倆。

其中一個抽了抽鼻子，看向田文羽。

開始訴說兩人和李蓉蓉的感情糾葛。

基本和毛母說的一致。

李蓉蓉跟他們倆每個人都海誓山盟過。

兩人回憶起往事，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掉眼淚。

“他為什麼會這樣對我們？他為什麼要玩弄我們的感情？”

老六年齡更小，哭的很傷心。

“這還看不明白嗎？她覺得你們將來會有人有出息，”

“但是不確定哪一個有出息，索性就一起吊著，到時候誰有出息，就跟誰好。”

田文羽把自己的分析告訴兩人。

兩人目瞪口呆，他們不相信的眼神看著田文羽。

田文羽都覺得這哥倆可憐，無奈的搖了搖頭。

示意錢楓，帶兩人走，該他們負的責任還是要付的。

兩人緩了半天，毛磊哭的更厲害了，看向毛勇。

“哥，我們真傻。”

毛勇也刷刷掉眼淚。

“我們就是頭豬。”

“竟然為了她不上學？”

“竟然為了她去打人，還得坐牢。”

說到這兩人更傷心了，竟然抱著頭痛哭。

田文羽看著這哥倆這樣，一點同情心沒有，反而嘴角邪笑。

很快，車子在哥倆的哭聲中到了派出所。

田文羽代表受害者家屬，三方談了一個多小時，才從派出所出來。

然後和錢楓趕回張莊村。

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李寡婦家門前全是人。

田文羽開啟車門，就聽到了吵鬧聲。

而這聲音讓田文羽臉色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