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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再次跨出國門

坐在飛機上,王欣就閉目養神,這些天他東跑西顛地在菩城和博發之間來回穿梭,實在累得要死。在這個密閉的空間內,一下子他有一種超脫的感覺,似乎與外界隔離了起來,大腦瞬間安靜了下來。於是他真的睡著了,還是感覺到有人推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來,結果見到空中小姐已經在發飲料和餐食了。王欣用手乾洗了一下臉龐,讓自己清醒一些,因為趕飛機,他午餐都沒有來得及吃,所以這一會兒聞到飯食的香味不覺吞嚥了一下口水。因為靠窗的位置,所以他向視窗靠了靠,開啟飯盒,把裡面的麵包,果汁,米飯一掃而光。覺得還不是很飽,又招手問空中小姐再要一份,可惜人家說了句抱歉,沒有多餘的了。鄰座的一個大姐見到這個小夥子沒有吃飽,就把自己沒有動過的米飯遞過來,王欣覺得不好意思,不過看到人家的真誠還是接了過來。王欣又三兩口扒拉乾淨,然後才對人家說,“謝謝!”

“看了你中午沒有吃飯呢?”那大姐禮貌地說。

“沒有,趕飛機,沒來得及吃!”

“你是菩城的?”

王欣嗯了一聲。

“小夥子幹啥工作的?”

“啊,做點小生意!”王欣很謙虛地說。

“啥生意呀?保密嗎?”那大姐有點興趣。

“沒啥保密,就是做泥花生的!”

“真的?就是博發那個地方的特產?”

“你知道博發的泥花生?你是那裡人嗎?”

“不完全是。我老家是北方的。不過我愛人家是博發的。過年回去吃過,好像蠻不錯的。”

“對,很好吃。如果回到博發,我可以送一點給你嚐嚐。我們的產品美樂迪可是名牌呢!”提到美樂迪王欣一向都是充滿自豪感。

“美樂迪?我想想看,是不是一個卡通形象的標誌?”

“對,對,就是。一般在大超市賣的都是我家的產品。”王欣更是自豪,居然在飛機上碰到一個人都知道美樂迪泥花生,這讓他興奮至極。於是有了很大興趣和隔壁這個大姐聊天。“大姐,敢問您是幹哪個行業的?”

“你猜猜看?”這個大姐還挺逗。

“那我猜不出來。看樣子有點藝術氣質,不會是畫家吧?”王欣嘴上說猜不出,可是心裡還是覺得這位大姐有點像是藝術工作者。

“我可幹不了藝術工作,我就是一名研究人員,專門從事經濟學研究的。”

“那您的研究領域是?”提到經濟學,王欣就想說自己教授的名字,可是他多了一個心眼,還是先問清楚了人家研究的領域,這個世界這麼大,怎麼可能就會和自己教授的廣義經濟學相同呢?

“啊,我研究的是既古老又新興的領域,房地產,你知道嗎,也就是我們大家住的房子。”說完這位大姐嘿嘿笑了一下。王欣卻是非常感興趣,立即問,“那麼你這次是出國考察嗎?”

“不,”她搖搖頭,同時剛到耳根的烏髮來回搖擺著,王欣感受到髮梢觸到了自己的肩膀,才意識到兩個人因為說話,距離非常近。“去參加一個區域研討會。”

“哦!”王欣多少有一點小失望。不過很快他又恢復興趣,馬上問,“您單位在菩城嗎?”

“對呀!小夥子回國後來玩呀!”

王欣點點頭,飛機進入平流層,機上的燈光都關掉了,不少人開始進入睡覺的狀態,靠走道的人明顯露出不滿意的神情,王欣和這位大姐的交談也就停下來。王欣已經睡過了,所以這時候一點睡意全無。他順手翻了一下飛機上的雜誌,發現除了幾張大照片之外,內容一點也沒意思。他靠在椅背上,開始想著昨天晚上和邢華實的那頓飯。自己卻不由自主地笑了。真沒想到這姑娘還有這麼豐富的感情,她居然說從進入小新廣告公司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王欣這個老闆,不過那時候因為他身邊有個美女仝小新,邢華實只有遠遠地看著。不過邢華實告訴他能夠留在小新廣告不是因為那份薪水,更不是發展前途,而是可以近距離見到王欣。不知道為什麼,邢華實非常嚴肅認真地講述自己對他的感情心路,而王欣越發忍不住想笑。可是他知道不能笑,這是對邢華實的尊重。現在有了空,王欣就想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邢華實除了不是特別漂亮之外,沒有一點不配他王欣的。個頭,年齡,學識,閱歷,家庭,生活圈子都不比他王欣差。可是王欣心靈深處還是覺得很好笑,是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往這個方面考慮過呢,還是他就覺得邢華實根本不配呢,他不知道當時想笑的心態。不過都過來了,人家邢華實也是為了在成為別人的老婆之前,了卻一下一個姑娘的心願。因為,這次之後成了穆懷讓的老婆,再有就必須把這種思想完全擯棄。最後,邢華實離開時說,“王總,你不會因為這個笑話我吧?”

“華華,你是一個好姑娘,只是我們認識的不是時候。如今你也要結婚了,我也要和李娜結婚。希望我們以後做個知心朋友!”

看著邢華實開車離去,王欣才覺得這世界真是奇怪。誰也不能真正瞭解誰的內心。好多人都是在默默喜歡一個人,可是又必須嫁給另外一個人。難道這就是小新媽媽Mary說的,結婚一定要和自己不喜歡的人,但是對方要喜歡自己的結婚。否則就不會幸福。聽起來這個理論很荒謬,可是仔細想想現實生活還真是這樣。他知道邢華實不是真正喜歡穆懷讓,但是擋不住她已經過了最好的結婚年齡,也只有把自己降價給了穆懷讓。同樣王欣也是一樣,李娜對他採取了死纏爛打的戰術,結果自己還是把生活完全和她勾纏在了一起,現在根本沒法分開。還有那個夏雨訥,她嫁給了仝鑫勇,這怎麼可能呢?可是這已經是事實,王欣堅信夏雨訥不可能會喜歡仝鑫勇的?那背後也是為了生活才做出如此讓人懷疑人生的決定嗎?

想到夏雨訥,王欣打住思路,他不想繼續考慮這個問題,因為他已經下決心忘掉一切和夏雨訥有關的記憶。

飛機降落了,走出海關,身後一個人拍了一下王欣的肩膀,“喂,”王欣回頭一看,是鄰座的那位大姐,“這是我名片,別忘了你的泥花生!”說完,推著行李車就要往前走,王欣趕緊叫住,“大姐,你等一下,”王欣匆忙找出來自己名片抽了一張遞給那位大姐,那人看了一眼,笑著說,“啊,王欣,我記住了,再見!”

在出口,王欣居然看到一男一女舉著一個牌子,寫了王欣的名字,還標註了美樂迪。王欣知道肯定是接自己的,美樂迪叫王欣的也只有他一個。不過他也很納悶,沒聽小鳳交代說機場有人接機呀?

不過,王欣還是問了一句,“我是王欣,請問你是?”

“啊,斯泰因總經理派我們來接機。你就是菩城來的王總經理嗎?”那男的問。

王欣回答,“美樂迪公司的。泥花生?”他順手拿出了一本公司的小冊子。封面就是泥花生的照片。

“對,對,就是這個!”另外一個女孩子興奮地用英語說。

這一下應該沒有接錯人,王欣跟著上了他們的汽車,王欣就問,“請問斯泰因是誰呀?”

“我們總經理呀?董事長的丈夫。你不認識嗎?”

王欣心裡就一種直覺,這個人大概就是Sara的老公,可是他還是想證實一下,“你們董事長就是Sara女士嗎?”

“Right!”兩個人接機的一男一女同時說。

王欣不再說話,心裡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雖然他不愛Sara,可是畢竟有過魚水之歡,曾經被Sara的身體迷惑了很長時間,就是現在想起來依然有一種眷戀的感覺,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嫁給了一個大鼻子,這讓他心裡很不爽。不長時間,到了一幢寫字樓,下車,王欣被領到了一個辦公室,裡面出來一個男人,伸出手說,“歡迎王總經理!我是斯泰因!很高興在這裡接待你!”

王欣注目了幾秒鐘,還是伸出手簡單地握了一下,馬上問,“Sara呢?”

“不在這裡呀,在迪拜!”

“還沒有回來?”王欣有點傻了,自己糊里糊塗自以為Sara去迪拜參加展覽會,這兩天應該返回,結果她人依然在迪拜。“她幾時回來?”

斯泰因搖搖頭,“王總經理,她打來電話,讓我接待你。你們的產品我們已經銷售的很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裡的市場情況。”

王欣第一次聽說自己的泥花生在這裡有銷售,自然感興趣聽聽斯泰因的介紹。十分鐘後,王欣明白了,原來過去神秘的訂單是Sara搞的小把戲,他真是不明白為啥Sara要這樣做,揹著王欣他還可以理解,可是李娜和她是閨蜜,為什麼也一點訊息不透露呢?不過聽到斯泰因的介紹,王欣還是充滿了信心,畢竟有市場不是壞事,雖然今天沒有見到Sara,但是看到自己的美樂迪在東南亞有了市場,也不是一件壞事。所以他靜下心來,暫時和斯泰因以及他的部下討論相關的問題,包括包裝的語言問題,泥花生的檢驗標準問題還有阿拉認證問題。從辦公室出來已經八九點鐘,斯泰因請王欣吃飯,開始王欣打算拒絕,他心裡確實很排斥和這個斯泰因一起,大腦裡總有一種影子,Sara和這個油頭粉面在一起,讓他受不了。可是他轉念一想,他可是這裡總經理,在推銷自己美樂迪產品呢。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公司的生意,哪怕是杯苦藥,也必須喝下去。於是就去了餐廳。斯泰因應該是預先訂好的位置,公司的五六個人一起,王欣強裝微笑,應付這個場面。不過,席間王欣發現一個問題,好像接機的那個女孩一直和斯泰因眉來眼去。王欣心想他能看出來,難道他們的同事看不出來嗎?再說這兩個人這麼明顯的眼神和動作也不怕給他們董事長告發?不過這不是王欣現在可以理清的問題,只有見到Sara才能知道這些背後的故事。

王欣回了酒店,根據安排第二天還要去看市場,王欣真心不想去,自己來這裡不是談生意的,是要見到Sara,不,找到李娜,把人領回去結婚的。所以,他第二天去了斯泰因的辦公室,打了個招呼,直接去了樟宜機場。

又是五個多鐘頭的飛行,王欣到了迪拜,在這裡他用上了小鳳給他的美金,辦理了過境簽證,順利地進入迪拜市內。在這裡沒有人接機。王欣就先入住酒店,然後才給Sara電話,“喂,王欣,你到了?”

王欣心裡咯噔一下,看來她知道我來,為什麼不去機場接我呢?不過,聽到Sara的聲音,他還是很興奮,“到了,怎麼碰面?”

“這樣吧,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十來分鐘,就聽到敲門聲,王欣去開門,Sara風一樣地進來,沒等王欣伸手去握,Sara直接來了個貼面禮。嘴裡還咕噥著說,“這樣子,你滿意了吧?”

兩個人坐下來,王欣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她結婚了,怎麼還是老樣子,這樣也太熱情了,王欣都有點受不了啦。不過鎮定一下他問,“李娜她人呢?為啥她不過來?”

“王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Sara嚴肅地說。

“好,你問吧,絕不瞎說!”

“我就不明白,我哪點比不上李娜了,怎麼你就不想和我結婚呢?”Sara直視著等待回答。

“Sara,緣分,我不知道,跟著感覺走!”

“你沒誠實?”Sara不相信。

“真要我說實話嗎?”

“對,到了現在還有什麼不能說的?”Sara苦笑了一下。

“好吧,我告訴你。老實說你比李娜漂亮多了,家裡條件也很好,李娜根本沒法和你比。不過李娜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她一開始非常愛我,所以我選擇了她。”

“我也愛你呀?”Sara緊追不放。

“真的嗎?”

此話剛出口,Sara就起身將沙發靠背上的靠墊直接扔到了王欣的頭上,王欣沒有防備,靠墊從頭上落在了他懷裡,“你怎麼生氣了?”

“當然我生氣,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過得日子怎麼樣?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還以為你是愛我的,我們才會在一起那麼長時間。”

“Sara,千萬別這樣說,我們各取所需,不是嗎?後來是你主動離開我的,難道不是嗎?”王欣來了幾個反問,覺得非常有力,Sara根本沒法解釋,可是Sara馬上說,“你怎麼知道,石佛背後的故事。沒錯,那一段時間我確實是和他住在一起,可是我那時不得已而為之,我心裡一直想著的是你,就連和他那個的時候,腦子裡全部都是你。可是你呢,你和那個大洋妞卿卿我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去了山裡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入住了那個Resort,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王欣,不要太虛偽,開始我就是為了氣你,才故意和石佛演出來的。可是你居然一點反應沒有,你說我不生氣嗎?”

“不對,人家說你是被石佛耍了!”王欣聽到Sara這樣解釋,心裡就開始有點不安。可是還在強詞奪理。

“隨便你怎麼理解吧,你忘記了,我專門去找你,請你和我一起來管理傢俱廠,你拒絕了。從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是我。你知道嗎,我一個月就嫁給了斯泰因,就因為他是新加坡籍,可是他只是我家工廠的一個技工。可是我後來發現我錯了,我心裡一直還在惦記你,聽李娜說你們遇到了困難,我直接預訂了一年的訂單,你知道這都是為了什麼?就因為我不想讓你吃苦頭。”說著,Sara就依進王欣的懷裡,開始王欣有點抗拒,可是畢竟過去有過肌膚之親,就那麼自然得融合在一起,成了一個整體,房間裡再也聽不到他們談話聲,因為沒有時間和機會說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Sara醒來,說,“我帶你去看帆船酒店吧?”

“你還沒有告訴我李娜在哪兒呢?”王欣低聲說。

“估計這輩子她成不了你的人了!”Sara回過頭奸笑了一聲。

“她出事兒啦?”王欣忽地坐起來。

“你留下來吧,我已經在這裡開啟了市場,天亮了,我帶去看看我的公司。別回去了,如果你在這裡住上一陣子,一定會喜歡上它的。”Sara深情地說。

“Sara,真對不起,我的事業不在這裡,我還有許多計劃要去完成。我理解你對我的好,可是我真不能辜負我自己的心。如果說過去我誤解了你的心意,我說一聲對不起,可是今天我也算是彌補了過去的過失!”

“這樣就夠了嗎?好吧,你在這裡住一個星期,好好彌補我的損失,然後我告訴你李娜的下落。就這樣說定了。你要是不同意,可以現在就走?”

王欣不知道自己該答應還是不答應。看著Sara那凝脂般的肌膚,王欣忽然覺得確實比和李娜在一起更加淋漓盡致,可是他清楚地知道,這只是一種人類的本能,人活著,不只是本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過,王欣最終還是屈服了,他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麼可以空手而回呢?王欣掉進了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