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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是人都有弱點

星期六中午過後,王欣就一直待在家裡沒出去,等著孫尚禮一行過來,可是等啊等啊,等到下午五點左右才接到他電話說是下了高速,王欣這才通知詹魏麗開車過去直接帶到家裡來。到了門口,王欣還有王欣的父母都出來迎接。孫尚禮一下車,來了三個人,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孩兒,看樣子還不到三歲,這就給王欣一個感覺他不是來談生意的是來旅遊的。不過,孫尚禮開啟後備箱,裝了滿滿的禮物,一筐一筐的,老家來的,王欣一看就知道是板鴨金桔之類的,不過這也太多了,只能說明老家人厚道。東西搬進了屋,人也請了進來,王欣介紹了自己父母,孫尚禮有點愣了。這個王欣什麼來頭,在南方還能住上這麼好的別墅,難道他真的是一個大老闆?可是既然他老家是顒州下屬一個縣裡的,父母親都在這裡,看樣子也都是農村出來的,他年紀也不大,憑什麼就能掙這麼大的產業?不信歸不信,總不能一見面就打聽人家家產不是。所以,他趕緊介紹那女的,“這是咱建築公司的會計,”說完,那女的很明顯瞪了他一眼,“也是內當家的!”孫尚禮補充了一句。王欣笑笑算是打了招呼。不過王欣還在想他真的是來考察的嗎?

坐了半個來小時,先是客套了一番,那女人就問,“孩子和嫂子出去了?”

王欣聽了有點尷尬,趕緊解釋說,“啊,那不是,魏麗是我們的辦公室主任。我暫時還是單身!”

孫尚禮就瞪了那女人一眼,女人自己也感覺太冒失了。不過很快詹魏麗帶著孩子進來,手裡還拿了一個大氣球,是個孫猴子的頭像。“王總,我們過去酒店吧!”說著就要起身。王欣攔住。說,“不急,房間魏麗已經安排了,我娘聽說老家來的客人,說啥也要下廚做飯,我也是很少在家裡吃飯,晚飯咱們就在家吃吧?”

剛說完,大家又坐下來,關雲霓進來,看到一屋子人,只是跟王欣點了一下頭,直接去了廚房。那女人又說了,“這個是嫂子吧?”

王欣真是哭笑不得,剛才不是說了,自己是單身,不知道她是沒聽到,還是不理解,不過人家是客人,王欣乾脆也不解釋,隨你怎麼理解。

不一會兒,雲霓和魏麗一起拉了這女人去樓上參觀,孫尚禮才問起這兩天怎麼安排。王欣大概說了一下日程,估計至少也要三天的時間。原以為他會在週五晚上到的,沒想到週六也都沒到。這樣最快他們到了週三才能回去。王欣大致把玻璃房子,怡情綠苑,美樂迪工廠,廣告公司說了一下,怎麼這些地方走下來也得兩天時間,就算是一天談事情,足足三天也就沒了。聽著王欣敘述,孫尚禮就直撓頭,看不出他是不舒服,還是覺得時間太長了,弄得王欣心裡直犯膈應。這個小夥子看起來挺周正的,怎麼辦起事來和他爸差了不少?不過,現在還不能下結論太早,興許人家有什麼難言之隱呢。吃了晚餐,王欣就親自送他們去了喜悅大酒店。二人進了房間覺得很滿意,王欣他們就撤了。

出來門,詹魏麗就問,“王總,我怎麼感覺這個孫經理不像是來考察的?”

“不管他,明天先按計劃進行。”

“那你還要陪他嗎?我說就別陪了,他既然是開玩笑的,你陪著也有點掉身份!”

“也好,你安排兩個人陪著,去四里屯的時候我還是要去的,不是為了他孫尚禮,是為了那幾筐東西。”

“啥稀罕的,都是咱老家那地方的。”

週日一整天王欣就沒再出現,到了晚上,孫尚禮打來電話,“王總,對不起,晚上有時間出來見個面?”

王欣就有一種直覺,可能這傢伙要走了,他磨蹭了一回兒,故意晚了十來分鐘,然後才開車去了喜悅大酒店。在大堂,孫尚禮一個人在等。見到王欣,滿臉的抱歉,抓住手就握,也不管是在大堂,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王欣就愈加疑惑,走就走唄,這又是啥意思。在大堂的一角站住了,王欣說,“明天準備幾點鐘走,到時候我過來送送,給你爸帶點禮物回去?”

“王總,你說啥呢?你不會是誤解我了吧?我說對不起,我是真心的。真沒想到你的公司真的規模這麼大,我原以為只是一個小公司,做皮包生意的。過去我遇到了很多這樣的公司說得很厲害,可是最後一瞭解就是一間辦公室,一個老闆,一個秘書。今天我去了你的玻璃房子,就知道你是真的大公司,我真的對不起,我不走了,我要住下來一個星期,我讓孩子和她媽一起先回去,等我公司真正管事的幾個副總過來,咱們再一起談!”

“啊,這樣子,那也行。你安排吧,等人到了,你就過來公司。我們按部就班一項一項地來!”王欣知道了,這個傢伙是讓人騙怕了,把自己也當成了騙子。不過王欣多少還是有點失望,等著吧,他人到了再說。從內心裡說,他多少有點不抱什麼希望了。

到了週一晚上,孫尚禮沒敢給王欣再打電話,他已經看出來王欣心裡不滿,只是給詹魏麗打了個電話,說是他的人都到了,第二天上午可以過去見面。這樣,孫尚禮自己給自己降了一級,只從這時候起,他就一直跟詹魏麗聯絡。

Paul帶隊,週二談了一天,重點是介紹了整個公司的資本情況和在建的專案概況,另外還弄了不少國外的資料給他看,這傢伙一直做國內生意,對於外國這一套除了幾個名牌服裝和包包他知道,其餘的一概不知。不過,他還是很認真,一天下來基本上對於新雨欣有了全面的瞭解。同時,他們也介紹了公司的基本情況。就這樣一天過去了,王欣還是沒露頭,到了週三中午,吃罷飯,Paul主動過來找王欣,“顒州那個專案你準備怎麼說?”

“你不是不同意嗎?我贊成你的意見。”王欣說了自己的決定。

“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還是可以過去考察一下的!”王欣聽了,覺得十分好奇,這個Paul不是不同意我的意見嗎,怎麼這才一天多時間,他怎麼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好哇,你要是想去,那就去看看,全當是遊山玩水一趟。我老家可是人傑地靈的地方,你回來EQ都會提高不少!”Paul知道是王欣開玩笑,就說,“這樣子,我希望明天去參觀小新廣告的時候你也在,總要給客人一點面子嗎?”

“好,明天中午我過去,咱們在菩城那裡共進午餐!”

接下來,按照計劃安排,實地看了在建工程,同時看到兩千畝的廢墟上,幾十臺挖土機正在平整土地,這讓孫尚禮很是震驚,聽介紹是一會事兒,可是真正見到了,又是另外一種感受。不要說在南粵這種地方,寸土寸金,就是在顒州郊區,這麼一大片,光是土地就需要多少個億呀。孫尚禮知道自己錯得太離譜,導致自己現在這麼被動。王欣不出現,他已經心知肚明,自己判斷失誤,幸虧他和Paul還談得來,要不是憑著自己還記得幾本歐洲文學美國文學的名著,幾個主要人物,結果對上了這個老外的口味,否則這次機會就和自己擦肩而過了。參觀完小新廣告,才知道自己過去見過的廣告公司根本不叫公司,最多是一個製作室。尤其是見到了蔡建岫,他已經張嘴不能說話,她可是大明星啊,過去也曾經是自己的偶像呢,現在就在人家公司裡工作。難怪人家王欣有驕傲的資本。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終於見到了王欣,他趕緊跑上去拉住王欣的手,再次用力地握,這次他沒有說什麼,他知道說什麼都會顯得蒼白無力,自己就是一個小的包工頭,今天碰到了大老闆,還是謙虛一點好。王欣鬆開手,就介紹身邊的黃鸝,黃鸝主動和孫尚禮打了招呼。原來他們過去認識,只不過那時候孫尚禮還在讀大學。這一次他不敢像他老婆一樣亂點鴛鴦譜。不過吃飯中間,王欣開了個玩笑,“孫經理,黃鸝呢,才是我真正的老婆。不過是過去式!”說完,王欣笑了,黃鸝也笑了,那麼孫尚禮跟著笑,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麼可笑的。

送走孫尚禮一行,王欣只是說了一句Paul,“下一步你跟進吧!”

“我打算把手頭的專案整理一下,估計一週後過去考察。等我回來給你彙報!”

“多帶幾個老外,我們老家那裡封閉,沒見過大鼻子!”王欣開了個玩笑。不過這也是事實,公司增加了不少個外國僱員,都是穆懷讓最新招聘的,不過好幾個都是印度人,印尼人,還有兩個同跑,臺灣的和香港的。這樣就會使新雨欣辦公室文化更加多元化。

王欣跟阿妍打了電話,結果她已經回了博發工廠,這樣王欣正要跟黃鸝說拜拜,手機又響了,黃鸝就讓王欣先接,好像她還有話說。於是王欣接了,“小胖,有事兒?”

“泉妹子說你在菩城?”

“對呀,怎麼你也要跟蹤我?”

“欣哥,你說啥呢,有事兒,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有個投資商找我好多次了,一直纏著,正好今天又來了,還是你跟他談吧,我真的是招架不住,太能說了!”

“多能說?就告訴他我們不需要資金不行嗎?要不,你等著,過一會兒我過去會會這位大神。”

王欣收了線,黃鸝走過來,“我說,你真的要在老家投資?”

“怎麼了,不行嗎?”

“你知道咱們那裡都是憑關係辦事兒的,你的個效能夠低下頭給當官的磕頭?”

“幹公司只要掙錢,給誰磕頭還有啥不一樣嗎?當年咱們不是也磕了頭嗎,結果你不是啥也沒少嗎?”

“我是認真的,不開玩笑。”

“我也認真一次,那個張非在我們那裡表現真的不錯,不知道你們怎麼打算的?”王欣收住笑,嚴肅地問。現在張非成了他的僱員,和過去不一樣了,那種妒忌心早已經爬到爪哇國裡去了。反之,他還希望這兩人趕緊把事兒辦了,這樣張非也會更加穩定。

“人家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就算是不是好馬,當個馬戶還不行嗎?”說完,黃鸝就開心地笑起來。

王欣一臉懵逼,還問,“馬虎就那麼好笑?”王欣越是這樣,黃鸝就更是止不住地笑,一直把王欣笑得傻了,“不說了,小胖還等我過去呢!”說完,上車走人。黃鸝看到他背影,心想,如果他結婚了,我才會考慮,從哪裡跌倒從哪裡爬起來。

到了小胖超市配送總部,王欣直接進了小胖的辦公室,發現沒有人,就去了小會議室,推開門,發現有三男一女,也就是說小胖的對面有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因為小胖是背對著門坐,聽到開門聲,趕緊站起來,知道是王欣到了,他趕緊讓座,把自己剛才坐的位置讓出來,王欣也不客氣,“我是王欣,王永的堂哥。幾位是?”

“是王老闆呀,你的大名早已經知道。今天有幸見到本尊,真是三生有幸啊!”其中一位應該是頭,坐在王欣正對面,也就是三個人中間,開口說,同時雙手遞上名片。王欣俯身接了,但是沒有掏出自己的名片。

“說吧,你們想收購小胖連鎖超市。什麼條件?”王欣開門見山,既然不想賣,也就沒必要拐彎抹角。

“條件跟這個小王總談了,我看他還是挺感興趣的,只是他不是老闆,拍不了板。正好王老闆你來了,咱們好談!”

“那就是說,等一下,我看看你名片,”王欣看了名片,“胡主管可以拍板了?先說好,不打誑語啊!”

“這個嗎,我肯定是要回去彙報的,你知道我們是大公司,機制比較健全,是集體決策機制。不像小胖超市您是老闆,一個人說了算。”

“夠了,胡主管,你不要糊弄我,不管你公司多大,與我無關。我需要能拍板的人過來給我見面,否則你還是回去吧!”這一次,王欣佔了理,那個胡主管知道剛才自己說錯了話,可是也沒辦法,沒想到這麼一個私營的小超市老闆居然把自己這個研究生給說死了,真是丟臉呀!

王欣知道,這一下,估計他們不會攪纏下去了,所以擺擺手,“對不起,先走一步!”王欣起來走了。

小胖跟出來,說了幾句,王欣都沒接他,出了門,真的開車走了。小胖趕緊回去,再次送那幾個人離開,到了門口還點頭哈腰握手道別。

王欣上了高速,快到博發了,在服務區上休息一會兒。從洗手間出來,感覺到手機在震動,掏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遲疑了半天還是接了,“喂,我是王欣,請問哪位?”

“王總啊,我是多福超市集團呀,我姓黃,是負責併購業務的。聽胡主管回來彙報,我很想過去拜訪你一次呀!不知道王總幾時有時間呀?”王欣聽出來了,這個黃先生應該不是中國人,說話的後音和Paul他們差不多。

“好哇,你來吧,我辦公室在博發!”

電話掛了,王欣還是有點佩服這個公司鑽牛角尖的精神。來了也好,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向國際級的超市集團學些東西呢。

回到家已經有點晚了,王欣還是跟阿妍打了個電話,說是改天再見面吧,可是阿妍卻說,“王欣,你哪一天有時間,來家裡吃飯吧,我爸爸想和你聊聊天呢!”

這一下,王欣有點為難了,如果純粹是阿妍姐,爽約也就是打個電話就可以,可是要是答應了長輩,那就不能隨便不去的,況且還是要去家裡吃飯,於是他想了想,就往後推了兩天,趁一個晚上過去,這樣保險係數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