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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一定要為她/他出頭

一直到了端午節前一天,過一會兒就要去機場接仝小新了,王欣才叫了李娜把仝小新回來的訊息告訴了她。李娜聽了至少表面沒什麼激烈反應,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需要我做些什麼準備嗎?”

“暫時不用。等接到以後,看她怎麼安排!”

王欣走了,李娜追到門口,然後又停住了腳步,好像要交代什麼,可是又不想說出來。國際航班還真是準時,說是五點鐘到,就是五點到,前後不差十分鐘,只是到了以後,王欣又等了一個小時,才看到仝小新推著一個手推車,上面裝滿了好幾個巨大的行李箱。因為人多,王欣沒有搜尋到那個阿拉伯王子,他心裡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是有點波動。不像過去,仝小新從出口出來,都是大踏步地走得飛快,這一次有可能是行李箱太多,老遠就見她慢慢悠悠地行走。等來到外面,她發現了王欣高大的身影,才露出燦爛的笑容,揮揮手,好像再說,“我在這兒呢!”

王欣也很激動,跑過去接了手推車,要自己來推,可是雙手還沒有握住把手,仝小新整個人撲上來抱住他吻了起來。開始王欣知道這是仝小新過去的習慣,喜歡這個樣子,不過當他感受到仝小新發瘋一樣的親吻,和過去那種有規律地親吻不一樣的時候,突然聽到仝小新放聲大哭。王欣開始有點手足無措。這時候出口的路被堵了,後面擁擠了不少人,有人看熱鬧,有人在等這對情侶結束見面禮。大概外國人習慣了。可是還是有人在後面督促,“怎麼了,要親熱回家去!”他們旁邊一個大姐姐說,“小新,趕緊走吧,堵塞了!”仝小新這才止住哭泣,四隻手一齊把行李車推到相對人少的地方,停下來,仝小新拉住那個大姐姐的手說,“媽,這個就是王欣!”

“我看出來了!”

“王欣,過來,見過我媽媽!”正在發呆的王欣怎麼也不敢相信旁邊這位大姐會是王欣的媽媽,如此漂亮如此年輕,看上去也不過三十剛出頭的年紀,怎麼會是仝小新的媽媽呢?可是仝小新已經清楚地介紹了說是媽媽,肯定錯不了。王欣走過去,和仝小新媽媽握手,“阿姨好?”

“叫我Mary就好!”仝小新媽媽,也就是Mary看著這個英俊的年輕人,心裡就在想難怪我女兒會念念不忘他。

相互認識以後,王欣他們一行三人到了停車場,開了車門準備往車上裝行李,仝小新又大聲吆喝,“王欣,你怎麼搞的,大本呢?開個這樣的破車來接我呀?”

“啊,都在忙,就這一輛車可以用!”

“上車吧!”Mary畢竟是成年人,既然人家開了一個小麵包來接,肯定是有原因的。就這樣王欣開車,仝小新坐在副駕駛,一直抱著王欣的胳膊。到了白天鵝賓館,登記完房間,仝小新一定要求王欣上樓去,沒辦法,王欣送她們孃兒倆上樓。來到房間,先把Mary的箱子卸下來,然後才到了仝小新的房間。等服務生剛一出去,仝小新一腳把門關上,再次抱住王欣,眼淚汪汪地抽泣。在王欣的懷裡哭了幾分鐘,王欣才問,“你怎麼了,一見面就哭,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嗎?”

王欣把仝小新放在沙發上坐好,自己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仝小新擦了眼角的淚,才說,“丟人死了,我和媽媽是從阿拉伯王子家裡偷偷跑出來的!”

“你們結婚了?”王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本來過去就要訂婚的。可是我去了他們家才發現根本不是我想象的樣子,一天到晚都必須帶個黑頭巾,穿一身黑衣服,像個幽靈一樣,我才不要過這樣的日子。可是他答應我說訂婚結束馬上回倫敦去,可是說歸說,就是一直沒有走,我實在受不了,就和我媽溜走了!”

“然後呢,王子沒有追你嗎?”王欣覺得哪有這麼不靠譜的事兒。

“不行,我想通了,我根本就不愛他,我喜歡的是你,所以他不可能會追來,我已經把話說死了。”

“你真是的,你這是要幹嘛呀?”王欣覺得好無奈。剛才在機場的激動心情聽了仝小新的話一下子沒了。他直覺仝小新可能又要纏上自己,這可怎麼弄啊。沒錯,自己確實見到仝小新回來很高興,可是如果說戀愛結婚還是那句話不可能。他們之間差距太大。看看他們入住的五星級酒店,自己呢,快捷酒店還要掂量著住呢。

“說說,廣告公司生意怎麼樣?規模已經很大了吧?”仝小新把頭髮向後一甩,變了一副臉,問起了小新廣告公司的情況。

聽這話可能她還不知道王欣離開廣告公司的事情,他就慢騰騰地說,“你坐好,聽我慢慢給你說,”王欣起來去泡了一杯茶,遞到仝小新手上,然後坐下來,“咱們說好了,聽了你不能發脾氣?”

“你要急死我呀,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兒?”仝小新耐不住了。

“我已經不在廣告公司工作了。我以為你知道呢?”

話一出口,仝小新衝過來,小拳頭像雨點一樣對著王欣的肩頭擂了起來。王欣知道早晚都得這一場,讓她擂吧,以前也不是沒擂過,等她累了,自然會停下來。“死王欣,你騙我,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爸。”

仝小新去拿電話,王欣想阻止,可是仝小新動作很麻利,從小包裡翻出手機,直接撥了出去,很快電話接通了,“仝鑫勇,你告訴我,為什麼王欣不在廣告公司工作了?”

王欣就聽到電話裡傳來仝鑫勇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小新,你怎麼知道的?”

“爸,這件事兒你要是處理不好,我以後再也不叫你爸爸了。”仝小新掛了電話。再次問王欣,“你沒有騙我吧?”

“真沒有!你沒看我用小麵包去接你,這是我註冊了一個新公司,美樂迪,公司目前就這一臺車。不過,生意不錯,到年底,我估計可以買輛新車!”

聽說王欣有了新公司,仝小新非常感興趣,就不管不顧地求著王欣帶她去看看。這時候,仝小新的手機響了,還是仝鑫勇打過來的,響了老半天,仝小新才接起來,“怎麼了?”

“小新,你在哪裡?”

“白天鵝!”說完又掛了電話。

王欣和仝小新下樓,開了那輛小麵包出發,可是上了車,仝小新就要求王欣先去小新公司,王欣不想去,他一眼也不想看那家公司,那裡有他的心酸,也有美好的記憶,可是他不想再回憶起這些美好的心酸的事情,他要忘記過去的一切,全心全意地搞好他的美樂迪。可是仝小新是誰,雖然他不承認是愛情關係,可是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那種信任和理解是沒人能比的。就算是哥們兒,她說了,也不能不走一趟。最後還是王欣輸了,打了方向,向小新廣告奔去。到了樓下,王欣去找地方泊車,就讓仝小新自己上去。這地方停車很難,地下車庫沒有給外來車輛預留車位,所以王欣想開車轉上兩圈,估計她下來以後,直接載她離開。可是當他轉回來的時候,仝小新依然站在下車的地方等他。王欣問,“看完了?”

“看完個屁!我看你能轉幾圈。趕緊下來,和我一起上去!”說著,王欣就被仝小新從車上拽下來。王欣苦笑了一下,早知道這樣,幹嘛耽誤時間,白轉了兩圈,十五分鐘時間就這樣浪費掉了。

仝小新像過去那樣,拉著王欣的胳膊走進了廣告公司辦公室,先是到她過去的那間屋子,見到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仝小新一腳踢開門,直接吆喝,“滾出去,再也不要回來!”

那男人不認識仝小新,可是多少知道仝家的事情,看到這女孩這麼霸道,也不敢爭辯,直接跑了出去,仝小新坐在那個大班椅上,看了兩圈,突然玻璃外面見到麥穗和那男人一起過來,就聽麥穗說,“哎呀,小新回來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我好去接你呀?”

“你也給我消失,立馬的!”仝小新給這個小媽留了面子,可能她還不知道麥穗已經不是她小媽了,否則她同樣會說滾出去離我越遠越好。

可是麥穗畢竟是老到不少,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走到大班臺後面,拉住仝小新胳膊,說,“走吧,到我辦公室裡坐坐。這裡本來一直給你留著,這不是你一直不在,就暫時讓人進來使用一下!”

“不去,是你把王欣趕走的,還是仝鑫勇乾的?”仝小新根本不理麥穗那一套。麥穗見到這一次可能是王欣告了狀,仝小新回來問罪,所以,她先把看熱鬧的人趕走,回來關上門,說,“小新,你見過你爸了沒有?”

“和他沒有關係,這家廣告公司叫什麼名字你忘了嗎?小新廣告,知道吧?誰讓你在這裡的?”

“上次你和阿拉伯王子回來你不是告訴你爸以後不再管理廣告公司了嗎?所以咱們家總得有人來管吧?就這樣,我也就過來看著,要是哪一天你又回來了,不能說廣告公司倒閉了,怎麼跟你交代呀?”麥穗真是鐵齒銅牙紀曉嵐的徒弟,死人也能讓她說活了。

“那好,今天我回來了,你們都走,今天開始我負責!”

麥穗見到仝小新油鹽不進,沒辦法就先離開了。她必須趕緊去搬救兵。當初也不是她一個人做的決定,仝鑫勇必須站出來為她說話。

麥穗前腳下樓,仝小新和王欣後面跟著離開。上了車,王欣問,“還去美樂迪嗎?”

“當然。不然呢?”仝小新還沒有從剛才的氛圍中逃出來。

“你真的要留下來管理廣告公司嗎?”

“你說呢?”仝小新還是那個態度。王欣就不再問,好好開車,看來這一次她真的生氣了,這在過去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到了美樂迪倉庫,下來車,仝小新心情好了不少,就問,“這裡全是你弄的?”

“我哪有這麼大能來,這裡是倉庫區,我們租了這裡一個倉庫,辦公室就在倉庫裡?”

“真笨!幹嘛不把辦公室放在寫字樓裡?”

王欣沒話說,他怎麼不想把辦公室放在寫字樓裡,既舒服又體面,可是人民的幣不允許呀。不像仝小新當年創業那起步就是高大上,可是王欣總共才湊了不到一百萬,就這樣算是不錯了。經過了這大半年的磨難,酸甜苦辣只有經過了才會知道。

“走吧,進裡面看看!”

仝小新大概是第一次到這種倉庫來,見了很多貨物,就過去看了一圈,“這麼多貨物都是要賣的嗎?”

“對呀,這還不夠半個月的出貨量呢!”

走進辦公室,仝小新見到曲美鳳也在,就很好奇,走到曲美鳳面前,問,“你怎麼在這裡,不和你姐在一起?”王欣聽出來仝小新口氣不對,趕緊拉了她進到總經理辦公室,坐下來,問,“喝水還是喝茶?”

“隨便,還用問,我敢打賭你這裡沒有咖啡!”王欣接了一杯溫水放在她面前,同時拿了泥花生樣品開啟,說,“你嚐嚐,這就是我們美樂迪的產品!”

看著花生上面髒兮兮的,仝小新不想下手,可是見到王欣鼓勵的目光,就撥開了一個,放在嘴裡舔了兩下,很快就嘎嘣嘎嘣咬碎了,然後又剝了第二粒,接著第三粒,四粒,一口氣吃了十來粒,然後喝了口水說,“挺好吃的,你怎麼弄的?”

“我們有專門的工廠,這配方已經是清朝的時候就有。”

“怎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呢,要是知道,當初不投資廣告公司,做這個多好,可以賣,還可以吃,太美了!”仝小新又高興了,站起來手舞足蹈的。

“王總,這麼晚了,還不下班嗎?”李娜進來,看到仝小新故意這麼說的。“你不走,別人也不敢走。”

“叫他們下班吧!”王欣這才發現外面已經黑了天,就問仝小新,“晚上想吃什麼?”

“不想吃,咱們去博發吧,我好想回去那個別墅!”

“今天肯定不行,這麼晚了,再說,”這個時候,李娜進來,就說,“仝總,不認識了?我是李娜。”

仝小新好像這次才認出來,馬上過來拉住李娜的手,握得緊緊的,“你也不在廣告公司幹了?還有誰拉人出來的?”

“過去在博發找的那十來個人幾乎都走光了,也可能還有麗麗在吧?”李娜不慌不忙地說。

“王欣,不行,把這些人全部找回來!”仝小新還像過去那樣發號施令。

“再說吧,咱們還是先去吃飯!”王欣這樣回答。

仝小新手機響了,“小新,我在廣告公司,你人呢?回來吃飯呀?”

“不去,我和我媽一起吃晚飯呢!”仝小新直接拒絕。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廣告公司的事情我們還得談談?”

“爸,你真的要和我談,也行,你先把我小媽趕走,別佔著我的地方,我見了她噁心!如果你這樣做了,明天咱們在老家別墅那裡見面吧!”仝小新算是給了自己老爸巨大的面子,說完就掛了電話。這一次,仝鑫勇這個大富翁估計兩難坐地了。雖然不知道他當初怎麼就讓麥穗那麼乖乖地同意離婚,是不是把小新廣告公司作為一個條件也說不定呢。麥穗也麻煩了,她也許以為仝小新嫁給了阿拉伯王子這個億萬富翁的家庭,根本看不上這個小小的廣告公司,可是沒想到仝小新又回來了,並且乾淨徹底把這些全部掃地出門。這一夜仝鑫勇睡不著了,麥穗也睡不著了!

“走,一起去吃飯,人多熱鬧!”仝小新過去那種感覺又回來了,招呼了李娜走出來,在外面見到不少人還在,王欣就問,“一起去吃飯吧?”

新到的賈會計,還有蔡建成,小鳳,小胖,都說,“不行啊,十點鐘還要到一車貨呢!”

仝小新就走過去拉了曲美鳳,“人家等著卸貨,你一個女孩子什麼也幫不了。”

“不行啊,我是負責點貨的。”

“算了,賈會計在這裡,你和我們一起去吃飯!”王欣說話。

四個人來到小麵包旁邊,李娜和仝小新都不自覺走到副駕駛門口,李娜見到這樣,笑了笑,把門開啟,示意仝小新上車。自己退到後門上了車,可是心裡還是有點彆扭。這一幕被王欣看在了眼裡。

路上王欣說,“小新,你不介意我打電話給老秦過來一起見個面吧?”

“不介意,趕緊打,我也想聽他說說到底是咋會兒呢!”

“李娜,你打吧!”

李娜撥了秦山鋼的電話,說是王欣請客,就聽到李娜手機裡傳來一個微小的聲音,“嫂子,就是說你請我也一樣會去的!”說完,就傳來哈哈的大笑聲。這聲音全車裡的人都應該能聽到。不過,車裡忽明忽暗,李娜心裡就樂開了花。

到了白天鵝,大家下車,走進這個富麗堂皇的大廳,一起去了西餐廳,仝小新才說,“我去叫老太太下來!”

不一會兒,仝小新拉著她媽媽的手下來,幾個人都把目光投過來,“不是說接老太太嗎?怎麼來個大姐姐?”

仝小新靠近,笑盈盈地介紹說,“這是我媽,叫Mary!”然後才給老太太說了在坐的幾個同事。介紹完了,那兩個女孩子眼睛都看直了,她們的驚訝肯定不比王欣在機場見到Mary第一面時小,過了老半天,李娜才醒過神來,和Mary說話,“阿姨,聽說你老家也是博發的?”

“對,十里鋪的。你家也是那裡的?”

“四里屯的!”李娜回答說。

“哎呀,咱們還是老鄉呢,我們兩家距離不遠呢,開車要不了半個小時呢!”

雖然過去仝小新認識李娜很早,可是她從來不知道李娜老家是博發的,更不知道是四里屯的。所以這一刻,她又覺得和李娜更親近了幾分。不過到現在為止,她還不知道李娜和王欣的關係,如果知道了,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事情。李娜則是表現很自然,看看仝小新,再看看王欣,覺得一切都很正常,所以就說,“我們工廠就在我家村子裡呢!”

“真的?明天去了博發,我一定要去參觀一下!看看這麼好吃的花生是怎麼做出來的?”仝小新很興奮。

這時候,秦山鋼進來,見到大家,親切地打了招呼,最後才問,“這位大姐是?”

王欣趕緊說,“這是仝總的媽媽!”

秦山鋼尷尬了一下,趕緊改口說,“伯母,對不起,真不知道!”

Mary說,“我還是喜歡叫大姐姐,伯母就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