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兩口子說了一會兒話,今天也都累了。
“行了,快躺下歇著吧,明天上鎮裡你可得跟著去瞅著點兒,別讓小秋亂來,別啥都買了,家裡啥都不缺。”
我知道。
嚴江打著哈欠,答應了,閉上了眼睛。
王芬也躺在炕上,幾分鐘就閉上了眼睛,心裡還在想著小秋還有那一片地。
第二天爺咱倆去村部的時候,村長和會計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就等你們爺倆了,快上車吧。”
小秋見車上還有幾個人,那幾個人也是買地的,都想去鎮裡拿著合同公證一下,但是也沒有小秋買的多。
到鎮裡一問,只有一個地方能幫他們公證一下,還得花錢。
聽到花錢,其他幾家都打消了這個念頭,認為有點錢乾點啥都好,何必整這麼一個公正看不見摸不著的。
村長一聽見花錢也不想。
“村長,這個錢我花不用你們花。”
村長聽見小秋這麼說,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認為不花錢就是好事兒。
村長和藹的笑:“那這個地你是打算包三十年,還是打算包六十年,還是包三十年以後你再續包啊?”
小秋痛快:“時間越長越好,我不想總整。”
“那行,就六十年吧。”
村長又轉頭問其他人,其他人都說三十年,不想再多了。
大家都想著,三十年時間就夠長的了,要是到的時候地更不值錢了,買這些不是砸手裡了的嗎?
小秋把錢取了出來,幾個人就去公證的地方。
到地方一看只有一個人。
一問才知道,其他人有時都去縣裡了。
“你們來這裡,要幹什麼?”
幾個大人,用手指了一下小秋。
“我買了一點地,想讓你們給我公證一下行嗎?”
“你們有錢嗎?這個得要錢。”
“要多少錢,您說。”
“拿過來,我看一眼吧。”
看了幾眼,點了一下頭:“公證費也不貴,三十塊錢。”
小秋痛快的拿出了三十塊錢,那人看了小秋一眼,點了點頭。
“這次公證的,啥時候都有效。”
跟來的人沒想到就寫了一張紙,幾句話就要三十塊錢,念頭打消的更徹底。
從公證處出來,小秋拿著公證書,笑了。
幾個人看著小秋的笑,都把臉轉了過去,感覺就是一個大傻子。
都用同情目光看著嚴江,攤上這樣一個姑娘,是能掙錢,但是也能花錢呢,兩天就花兩三萬塊錢,沒了誰能受得了。
幸虧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要是自己家的,自己不得心疼死嗎?
幹一年掙點錢都是有數的,這孩子能掙錢是好事,但是能花錢就太嚇人了。
嚴江看見自己那些人的眼神,沒有什麼好說的,心裡也感覺這孩子有點笨。
但是轉念一想又釋然了,小秋這麼做,就有這麼做的道理,這二年,也沒看見他做過啥錯事,每次乾的事都掙錢了。
幾個人看見嚴江還有心情笑,更不想看著爺倆了。
村長看那幾個人的樣子,就知道想什麼:“事情辦完了,小秋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先不回了,我要和我爸去辦點事兒,再回去,村長你忙就先回去吧,這路也不算太遠,我和我爸一會兒就能到家。”
“那我可先回去了,村裡一大堆事等著我辦。”
“你回去吧,村長,我和小秋沒事兒。”
嚴江看人都走遠了,瞅著小秋那個紙。
“這個晚有啥用啊?”
“爸,這個東西用出個大的。以後大隊要是反我的話,就得返咱們好幾十倍的錢。”
嚴江聽小秋這麼說,心裡就尋思。
那些人也不是傻叉,都賣不出去了,有人買了還能反悔。
人家是怕你反悔,才急吼吼的來的,你到好,你是怕人家也反悔。
“小秋,這個地以後真能值錢,還是你要用它幹啥呀,整了這麼老多。”
“爸真的會值錢,你放心吧,咱們去買點東西回去。”
“來時你媽說了,啥都不行買”
“那我去買,你在這等著我行嗎?”
嚴江想讓他自己去買,買的更多,還不如自己跟著。
咋的還能少買點,要不然這孩子買東西沒頭。
小秋聽嚴江也跟著去,點下頭,爺兩個就向供銷社走去。
進了供銷社,小秋就一頓買。
嚴江說話的速度,都沒有小秋的手快。
爺兩個大包小包裝好了,一看見一個熟人走了進來。
穿著一個碎花的襯衫,一條藍色的褲子,梳著一個荷葉頭。
打扮的光鮮亮麗,抹著一個紅嘴唇,臉塌的挺白,身上還有著一股香味兒。
小邱看她這樣,阿樂還是比她好點兒。
來人也愣了一下:“三大爺和小秋來供銷社買東西了。”
嚴江點點頭,沒有說啥。
在馬娜的後邊又過來一個男人,長得還不錯,但是年紀得有三十幾歲。
戴著一副眼鏡,瞅著斯斯文文的,小秋想到了一個成語。
“斯文敗類。”
男人愣了一下,看看馬娜,又看看小秋父女。
“這是你屯子裡的親戚。”
男人有一點遲疑的問。
“不是,只是鄰居,看見了就打了一聲招呼。”
“那行,快去買你喜歡的那個東西吧,買完了咱們好走還得回廠子呢。”
馬娜跟小秋點一下頭,就去櫃檯上拿了一件衣服。
小秋看見那件衣服有點眼熟,原來是小夏也有一件。
瞅著馬娜這樣,小秋就感覺眼睛都疼。
用不用別人有啥你也跟著整個啥呀,瞅著這麼煩呢。
男人帶著輕蔑的眼神,看著嚴江和小秋。
“你們屯子裡那麼窮,還跑這兒來買東西。”
小秋聽男人的話就有點不順耳,抬頭看看男人穿的人模狗樣的,說話竟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們來的確實不是地方,下次我們不能再來了。”
“知道這種地方不是你們來的就少來。”
“那當然了,就連一個狗進來汪汪兩聲都能賣東西,我敢來嗎?”
屋裡的幾個人聽見這句話,都看著小秋。
男人一下就怒了。
“你個死丫頭崽子說誰是狗呢?”
“我沒說你,你咋還對號入座呢?你這人咋回事兒啊?當我看見一個狗從這兒走了,我就想上去踢兩腳,瞅著他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