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拽過一個小笸籮，裡邊裝著一點瓜子與花生。
“快吃吧，剛炒沒幾天，現在吃著正香呢。”
王芬看見這個小笸籮，想起小秋要的東西。
“媽糊笸籮那些紙，你還有沒有了？”
咋的，你也要糊一個笸籮。
“我家有，我糊那玩意兒幹啥呀？小秋喜歡糊笸籮了這個紙，我尋思問問你還有沒有，有就給她拿幾張玩兒。”
你也喜歡這個紙啊，等著姥姥給你瞧瞧。
從前還說這個紙值錢呢，現在用它幹啥呀？
就算你出去用他擦屁股都硬，啥用都沒有就，能點火和糊點東西。
想要就直接說唄，有啥不好意思的，也不是啥好玩意兒。
老太太說著，就開啟了櫃子，拿出了一個包。
包袱開啟，裡邊全是一些花花綠綠的紙。
小秋看著這些紙的質量，比現在的紙好了許多。
老太太把包袱拿來放到了炕上。
“看看吧，喜歡哪張你就挑，要是都喜歡，你就拿著吧，在姥家也沒有用，誰要就都給誰了，也不能寫個字兒，也不能幹啥的，這頂上亂碼七糟的全是字兒。”
我還讓你老舅看看，你老舅說一堆廢物，讓我都燒火擱著佔地方。
姥姥還捨不得，這麼板正的紙多少啊？
正好你喜歡就都給你吧。
小秋有點驚訝。
“姥這些你都給我了，你要用錢咋辦？”
你這孩子姥用它幹啥呀，你說它是能抽菸呢還是能幹啥，唯一有用的就是能糊點啥。
再說了，我哪有那麼多東西糊啊？你喜歡你就拿著吧，老太太說完把這一摞一摞的紙就都拿了出來給小秋。
小秋屋低著頭，看著這些闆闆正正的紙一點都沒錯位。
“姥這些要是以後值錢的話怎麼辦？你留點吧。”
老太太點了小秋的額頭一下。
“你這孩子心眼裡全是錢，這玩意能值幾個錢呢？就連收破爛的都不要，我都問了，人家說拿回家就是燒火的，用啥用都沒有。”
就算是要值錢，那時候有沒有姥都不一定了，不得個百八十年呢，行了，一個小人可別惦記那麼多了，拿家玩兒去吧。
這麼點個人還惦記值錢，就這幾張紙能值啥錢，要是說挺硬是挺硬的，能當紙殼子用。
但是哪有這麼小的呀，只有手這麼大，啥用啊，糊那都不行，就糊個笸籮，糊個炕行。就算想糊個牆，糊個棚都用不上，太小了，啥用都沒有。
行了，，別惦記那麼多了，拿家玩去吧，願意幹啥就幹啥，反正花花綠綠的還挺好看，莫一張還金閃閃的，也不知道有啥用。
“姥你說這金閃閃的，能不能有點黃金在裡面？”
老太太拿眼睛瞟了小秋一眼。
“是想金子想多了吧，就這金閃閃的還是黃金，那可發了。”
你知不知道，當時多少人在山上撿出這玩意兒？咱們屯子老多人都撿著了。
小秋聽見這話心裡一動。
“姥如果我想收這個玩意兒能不能行？大家能賣我嗎？”
你個傻孩子，收它幹啥呀？有啥用？不當吃不當喝的。
小秋就是覺得，它以後會非常值錢。
老太太勸道。
“你可不行犯傻去收這玩意兒嗎？再說了這玩意不值錢，就連收破爛的都不要。”
咱們屯了不少老人手上都有，年輕的誰要這玩意兒，老人留的就糊一個笸籮，糊一個棚。
“姥我就是喜歡，我就是想買，你就告訴我誰家有，我問問，他賣我就買，不賣我就不買。”
老太太轉過頭不和小秋說了。
“芬子你可得看著點小秋啊，不行去買那玩意兒，收破爛的真的都不要，要是要的話，咱們這能收兩袋子。”
外屋地傳來說話的聲音。
“小秋想要啥跟老舅說，老舅要是有的話，老舅給你整。”
小秋急忙穿鞋到了外屋地。
“老舅我想收點這個東西，我姥說收破爛的都不要。”
王五見小秋拿的這個紙，就皺了一下鼻子。
“你這個傻蛋，收這玩意兒幹啥？我都讓你姥扔了，啥時候又擱起來了。”
就這東西還用收，上別家問問有的就要來了。
“不行，老舅我必須得收，我就是喜歡這個東西。”
王五我看著這個花花綠綠的紙，其實真沒啥用。
“小秋這個東西你當一個古物行，那是啥時候能值錢呢？老舅看呢，再過個一百來年，這個東西就能值錢了。”
你自己想想吧，再過個一百來年，你都多大歲數了。
聽老舅的話，別惦記這玩意兒了，讓你姥把她那些都給你，啥用都沒有。
小秋轉過身，把小包開啟。
“我姥已經把她那些都給我了，老舅我求求你，幫我問問，我真的想收，三五塊錢，七八塊錢都行，收這麼多三塊錢。”
王芬站在一邊看小秋急得夠嗆。
“小五你就去給問問吧，要是有的話我們就收，小秋給現錢。”
但不能像小秋說的，給那麼多錢，只能兩塊錢。
他們誰家要是想賣的話就讓他們現在來送吧，待會我們就不收了。
“大姐你這也太慣孩子了，小秋要啥你咋就給啥呢，這都是錢呢。”
小武這錢都是小秋自己掙的，孩子有這個愛好就讓她買吧，這一年小秋什麼東西都沒買過，這個玩意兒能花幾個錢呢？
小秋不知道多少錢，難道咱們還不知道嗎？
我看這一大包都不值兩塊錢。
王五在一旁認同的點了點頭。
“那你在這等著吧，老舅，現在就去給你問問，如果他們誰要是想賣你就收點，不想賣你也別買，省得他們降價。”
老舅，你找到我姥爺了嗎？
王五抬頭看了看，老太太擠了擠眼睛。
小秋看這個表情，馬上就不問了。
老太太坐在一邊沒有聽見回話。
“那個老東西，是不是又去看牌去了？說他八百回也沒有記性，等待會他回來的，沒他那份飯。”
王五聽見這話什麼都沒說，轉身就出了屋子。
小秋坐在老太太的身邊。
“姥，你這麼生氣幹啥呀？我姥爺這一年能有幾天待著呀，玩玩就玩玩唄。”
你個小丫頭片子說話那麼輕鬆，你姥爺那是玩玩就玩玩嗎？
一玩起來就鑽頭不顧腚的，你等他回來的。
王芬坐在老太太的另一面。
“一會兒他們拿東西來的時候你別開口，媽跟他們說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