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桑小學旁邊,幾個小男孩站在一塊大巨大的石頭上面,往公路對面一棵筆直的參天大樹投擲石子,看誰打得更準。而小一點的孩子壓根就打不到對面。
一輛蘭博基尼在大石頭旁邊停下,搖下車窗,車上一個戴著墨鏡帥氣的小夥子,有趣地看著這些孩子,嘴角輕輕翹起。他叫肖遙,也是這個村子的人,已經出去外邊很多年了。
幾個小男孩突然看見一輛車停在下邊,立馬改變主意,抓起沙子,用盡吃奶的力氣朝著車子灑下來,沙子像瀑布一般飛流直下齊刷刷的灑在車上,肖遙感覺像在下冰雹,肖遙趕緊開啟車門走出來。對著石頭上的孩子們吼道:“小屁孩,你們給我下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幾個小男孩看見他生氣,迅速轉身,一骨碌就從石頭後邊趖了下去,瞬間消失不見。雖然被孩子們往他車上灑沙子,但是肖遙沒有真的很生氣,他想這應該是他回來受到最恰當的歡迎儀式。
肖遙也沒有去追趕孩子們,當然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是的,他小時候也在這裡幹過這種的壞事,往路過的人身上灑沙子,這曾經是他孩提時美好的記憶。
石頭後面是一戶人家,孩子們趖下去的地方是一塊菜地,菜地是用小木頭圍起來的。這戶人家的主人就是這個村的村長蔣孝化。
正在這時,村長家的大黑狗汪汪汪地狂吠起來,村長老婆黃琪也聽到菜地裡有動靜,她戴著圍裙,從屋子的後門跑出來,看見幾個孩子在菜地裡,順手抓起門邊一把掃帚,衝進菜地裡,邊追著孩子邊罵:“哪裡跑來的野孩子,把我的菜都踩壞了,今天我非把打你們得屁股開花不可!”她胸前那兩座高大聳立的山峰隨著她追逐孩子而上下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孩子們四處逃散,幾個稍大點的孩子都逃了出去,往車子這邊逃的一個最小的孩子眼看就要被黃琪掃帚打到,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黃琪手上的掃帚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因為她看見一輛車子和肖遙,便放棄打那孩子,放下手中的掃帚,笑嘻嘻地說:“哎唷,肖遙,什麼時候回來了?也不來嬸嬸家坐坐。”然後又解釋說:“這幾個不知是哪家的野孩子天天在這裡搗亂,把菜地的菜都踩爛了。”
“小孩子都是很調皮的。” 肖遙呵呵一笑,他回家只是想看望老人,本來就是悄悄的來,不想給村子裡太多的人知道,至少知道越少越好,所以不想和這個潑辣的女人說得太多,話鋒一轉,說:“嬸嬸,在做晚飯了啊?”
“是啊。肖遙啊,你回來一趟不容易,今晚就在嬸嬸家吃飯吧!嬸嬸多下點米,做點臘肉,你和你叔叔喝幾杯,聊聊你這些年在外邊的事吧。”黃琪讀過書,有點知識,一看這車就知道應該很貴,加上村裡的人都說馬桑出去的孩子就肖遙混得風生水起。黃琪想肖遙在外邊混得不錯應該是真的。所以,說起話來,無比客氣。
要是以前,一見到肖遙,就罵你這調皮鬼怎麼又打我兒子了?你怎麼老欺負我兒子?經常罵個狗血噴頭。事實上,她的兒子蔣金比肖遙還大三歲,都是蔣金欺負肖遙的,只是肖遙從小就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主,總是出其不意的取得最後的“勝利”。當然,掛彩也不少。
“不了,改天吧。還沒有到家看老人呢。”肖遙說著,心裡想:要是以前你見到我一次不罵一次才怪呢。
當然,肖遙不想和黃琪說太多還有一個非常秘密的原因。所以怎麼都得趕緊離開。於是說:“嬸子,我先回去了。”沒等黃琪回話,肖遙就準備上車。
正在這時,一個少婦在遠處看見了肖遙。說“這不是肖家的那個小帥哥肖遙麼?幾年不見了,都長得這麼高大帥氣了嘛。”這個少婦肖遙是記得的,那時肖遙還小,還在讀小學,這少婦還只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村裡幾個美女之一萬智慧。肖遙年少之時,還暗戀過這個大美女呢!真是不經事的少年啊!
肖遙不得不停下來。黃琪趁機走到肖遙旁邊,說:“還真是大帥哥了呢。越大越帥了嘛。”黃琪和萬智慧嘰嘰呱呱的你一言我一語。驚動了村裡沒有出去幹活男女老少,越來越多的人來圍觀肖遙。
“哎呦,我說肖遙啊,你剛畢業的時候,還帶著女朋友回來,那時都聽你媽說要結婚了,現在怎麼不帶回來了呢?是不是黃了?”黃琪總是家長裡短地說。
“我說,嬸嬸啊,你太落伍了。在外邊混的,美女那麼多,像肖遙這麼帥的小帥哥,混得又好,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靠才華,大把的美女投懷送抱。人家還挑選不過來呢!”萬智慧說:“我家那位——”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老公也出去外邊打工。
肖遙臉色微紅,微笑著趕緊解釋:“呵呵,忙著做事,還沒有考慮這些事情呢。”
“我說肖遙啊,你就別解釋了。嬸嬸我在家,就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小村子裡,見識少,你就說說在外邊新鮮事來給大家聽聽唄。”肖遙還沒有說完。黃琪就接上話。
“嬸嬸啊,你不知道,報紙上說了,現在大都市打工的男人都是一夫多妻制。哪個年輕的男人會忙著結婚呢?”萬智慧也是和老公出打工才回來沒有多久,也知道外邊點皮毛的事情。
據說她就是因為老公有別的女人才回家的。現在正要吵著要離婚。但是在這偏僻落後的山村裡,又不好和老人說直說。老人覺得離婚是一見很丟人的事情。所以萬智慧還沒有離婚,至今和老公冷戰著。
村裡圍觀肖遙的人越來越多,肖遙感覺快要窒息了。正想著法子脫身。突然,聽到一聲洪亮的聲音:“你們在這幹嘛?發生什麼事情?”
這是村長蔣孝化的聲音。村長蔣孝化剛從地裡幹活回來,他肩膀上扛著一把鋤頭,腰上掛著一把鐮刀,趕著一匹騾子,騾子背上馱著青草。眾人停止了說話,自然而然地讓出一條路,恭敬地站在兩邊。
在偏僻落後的農村,村長就是“最高行政長官”。他的村民們對他充滿敬意。
現在,村民們就像道路兩旁的古樹和新枝。村長就像行走在茶馬古道上的詩人。
“蔣叔,幹活回來了?”肖遙趁機走過去打招呼,從包裡掏出一包“道”,取出一支菸遞給蔣孝化。肖遙突然想起,被兩個女人嘰嘰喳喳搞暈了,要是剛才發煙不就可以脫身了嘛。
村長蔣孝化正在伸手接煙時,肖遙的手突然停住了,睜大眼睛,盯著村長,不,是村長身後的女孩,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