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蘊嘆了口氣,也不指望念沉回答出什麼了,便自顧自說道:
“其實我知道,師尊也有由不得自己的地方,蒼蘭山派的規矩我比誰都清楚,師尊若是不想不願,大可以跟我說,我做的不對,我做的讓師尊困擾了,而不是像如今這般,作踐自己的身體。”
念沉知道他這是在生自己的氣,可是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絞盡腦汁也只想起話本子裡的一句話,他說:“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用為此自責,聽天由命就好。”
祁司蘊笑得很無奈,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又怎麼可能真的不自責,如果哪天沒有莽撞的話,就不會……
正好休沐,他打算去山下的酒肆借酒消愁。
“不是,我又不會喝酒,帶我幹什麼?”沈知泠看著一個人喝悶酒的祁司蘊疑惑出聲。
“你是女孩子,這方面懂得多,所以就帶上你了。”慕子臨往沈知泠那邊靠了靠,解釋道。
林延抱著臂,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祁司蘊,有什麼也要說出來吧!我們才坐到這一個時辰不到,你就喝了好幾罈子酒了!”沈知泠實在看不過去了,出言阻止。
祁司蘊沒說話,還是自顧自的喝酒。
“喂!祁司蘊!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沈知泠伸手將酒罈子奪了過來,然後說:“像那個死了男人的小寡婦!”
祁司蘊這才終於有了一點兒反應,只是雙目依舊無神,淡淡開口:“小寡婦?我現在不就是小寡婦嗎?”
“你前幾天不還是好好的嗎?”沈知泠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裝的。”祁司蘊依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一句“裝的”給沈知泠整不會了,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候,林延突然開口了:“古籍有云,斷情,方可為神,神之墮落,復人,意志不堅者,情之復常也。”
“你說什麼?”祁司蘊突然來了精神。
“念師叔不曾飛昇,也不曾留在神界,所以情絲還是有可能恢復的。”林延神色淡漠,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是啊!通常這種情況下,只要神界的帝君肯放過師叔,揮揮手就能讓師叔恢復了!”沈知泠半個身子都趴在桌子上了,跟祁司蘊講這件事的可能性。
“那什麼時候才會恢復?”祁司蘊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這個嘛!”沈知泠倒真的認真想了,而後才鄭重其事的回答:“看命!”
沈知泠話音剛落,祁司蘊的腦袋“哐”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他是不是喝醉了?”沈知泠看向慕子臨。
“可能是吧。”慕子臨回答,發覺沈知泠和林延都看著自己,才後知後覺道:“你們不會是想讓我把他揹回去吧!”
“我跟林延師兄約好了的,就拜託你啦!”沈知泠頗為無辜的對手指。
慕子臨當然不信,又看向了林延。
林延再次認同的點了點頭。
“靠!”慕子臨罵了一句,然後就看著兩人手拉著手跑了。
費盡力氣的將人帶了回去,慕子臨感覺自己的命都快要沒了,罵了沈知泠和林延兩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