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貧窮的家庭裡，孩子多了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這兩位小丑。
他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出生後不久父親就過世了。
他們的兄長承擔起了家族的重任。
但是兄長也有自己的孩子要養活，能讓年幼的弟弟妹妹不餓死就算是不錯了。
可出生在那樣的地方，這兩位小丑偏偏還很聰明，幾乎是很快就學會了英語。
在十分年幼的年紀，就徒步偷渡去了米國討生活。
生活在社會底層，越聰明的人，就越是痛苦。
他們明明知道自己跟周圍那些愚昧蠢鈍的人不一樣，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不應該為了飽腹而到處流浪。
他們有很多自己的想法。
然而無人知曉、無人傾聽、更無人在乎。
這種對旁人關注的期待和磅礴的表達欲，幾乎貫穿了小丑的一生。
後來這兩位小丑是怎麼輾轉去到戰區的，沒人知道。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真的很牛逼，精通各國文化，能流利的說好幾門語言。
戰區那種地方，人命如草芥。
這兩位小丑即使是上了戰場，也沒有博得別人的關注以及讚美。
沒有人會在乎時刻都有可能會死的人。
所以，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兩位小丑幹掉了所有的己方人員，用戰友的屍體堆砌了一個舞臺，隨後在上面盡情的舞蹈。
於是，他們真的出名了！
舒瀾覺得，這兩位小丑自相殘殺，也很可能是這個原因。
畢竟如此自負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允許這個世界上有另一個自己？
“嘖，真瘋。”慕羽感嘆道。
舒瀾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早就發現了，咱們這個行業，精神病比較多。”
甚至可以說是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有那麼點精神問題。
只是他們沉浸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久了，對於看待這種人和事，也就和普通人有了不一樣的標準。
聽到舒瀾的話，慕羽認真的想了想，發現好像真的是這樣。
“臥槽？”
她認認真真的看向舒瀾，“你以後不會也變成這樣吧……世界第一？”
舒瀾擺手，“沒事，問題不大。”
就連舒瀾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以後會不會也這樣發瘋。
不過這並不重要。
目前這種情況，只要小丑別瘋得太厲害就行了。
“嘶……”慕羽倒吸了一口涼氣，“總感覺你剛剛的威脅，力度好像不是很大。”
舒瀾輕笑一聲，說道：“在小丑真正的發瘋之前，這個威脅是很有用的。”
很顯然，現在的小丑，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理智在的。
慕羽聽著那逐漸湮滅下來的動靜，眼珠子轉了轉。
“要不然，去看看他死了沒？”
“不用。”
舒瀾眯著眼睛，隨意說道：“這種人，你越理他，他越來勁。”
“那怎麼辦？”慕羽問道。
放任小丑這樣不受控制的危險分子在蘭城，實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其實舒瀾這一時半會兒也沒轍。
畢竟像蘭城這種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一旦出什麼問題，就必然會引來官方清剿。
到時候她們這種老實本分的，說不定也會被直接劃分成為危險分子。
兩人站在昏暗的走廊裡，對視了一會兒，誰也沒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舒瀾才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我明天生日。”
“呦？你還有生日呢？”慕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沒有生日的。
畢竟很多人從小就是孤兒，以前的事根本就不記得了。
就比如說像舒瀾這種，一歲的時候就被拐到了東南亞，怎麼可能會有生日這種東西？
舒瀾揚眉，“我哥告訴我的。”
看著此時舒瀾臉上的表情，慕羽下意識的警惕了起來。
“所以……你想說什麼呢？”
舒瀾摟住她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所以，你要不要表示表示啊？”
“啊？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慕羽頓時一臉茫然，隨即便想要掙開舒瀾的手。
“哎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咱們先這樣吧，我先走了。”
“你敢走一個試試！”
舒瀾冷哼，“這些年你藉著生日的理由，向我要了多少禮物？”
慕羽：“……”
舒瀾繼續說道：“你好好想想，我去年是不是送了你一座度假島？”
現在想起來，舒瀾還是覺得肉疼。
那座位於大西洋上的小島是她十六歲那年買下來的。
島上不但有莊園以及獨立的發電裝置，還有裝載武器的遊艇、小型碼頭……還有大片大片的山茶花。
偶爾空閒的時候，她也會去那邊度假，放鬆一下。
但就在去年，被慕羽以過生日的理由給要走了。
慕羽：“是嗎……有嗎？”
舒瀾眯眼：“你準備裝傻？”
慕羽認真的想了想，隨即一拍手。
“你QQ超級會員是不是快過期了？我送你一年超級會員怎麼樣？”
舒瀾：“……”
“我覺得可以。”慕羽認真的說道：“畢竟禮輕情意重嘛。”
舒瀾一句話也不多說，抬腳就走。
臨走之前，她回過頭來看向慕羽。
“給你一晚上時間考慮，重點考慮一下，你剛才說的究竟是什麼屁話。”
慕羽：“……嚶嚶嚶~”
——
蘭城市中心某高檔小區。
李念兒回家之後，將外套脫下來掛在了門口，隨即搓了搓手。
“爸，媽，我回來了。”
李父是殘疾，平時行動很不方便。
而李母前兩年查出尿毒症，做了兩年透析，幾個月前才剛剛做了換腎手術。
手術雖然是成功的，但李母的身體也同樣很不好了。
至於她弟弟，現在還在上高中，平時基本上都是住校，並不時常在家。
前段時間李母做了手術之後，李念兒專門請了看護和保姆。
但那保姆很不負責任，又欺負她父母身體不好，拿著她的錢訂重鹽重油的外賣給兩位老人吃。
沒辦法，李念兒只能將保姆辭退之後，重新請了保姆，又把父母接過來跟自己一起住，好方便盯著。
李念兒在玄關處一邊換鞋一邊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話還沒說完，她一抬頭，就看見了坐在客廳裡的沈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