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黑狼一路嚎叫著就要衝過來，舒瀾十分敏銳的躲了過去。
“你喊什麼？”
黑狼身高一米九多，此時委屈的就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
“黑蛇，你知道我這一個月都是怎麼過的嗎？我本來可以休假的，結果假期讓給你了……”
看他這樣子，就差撲在舒瀾身上嚶嚶嚶了。
舒瀾莫得感情的把人推開，輕哼一聲，“別嚎了，下回你有任務，我替你去。”
“真的嗎？”
“假的！”
“哎，黑蛇你別這樣……”
舒瀾根本不想理會此時顯得格外娘氣的黑狼，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
“現在還剩下多少人？”
這一期的學員是整整四十人，按照正常比例來說，只要還能剩下三十人，就算是合格了。
“放心，沒超。”
黑狼撇了撇嘴說道：“現在還剩下三十四個人，五人在訓練中死亡，一個因為重傷無法繼續訓練，被送出去了。”
聞言，舒瀾眯了眯眼，“還行。”
“廢話！我15區的死亡率一直都是最低的好不好？”
舒瀾沒再說話。
其實舒瀾剛剛進入灰鐵三角洲的時候，完全沒有最高死亡率這一說。
就算是學員的死亡率達到百分之百，教官也不會受到處分。
舒瀾那一屆的學員當中，最後的考核百里逃殺，完全可以說是真人版吃雞，最後活下來的就只有她和蒼龍兩人。
可就在她成為教官的第一年，就開始改革了，改到最後，最高死亡率被定在了百分之二十五。
這樣的規則改革，一度讓舒瀾罵了好幾天的娘。
“對了，老師在總部麼？”舒瀾想起這次的任務，突然問了一句。
“啊？”黑狼想了想，“老師不在總部啊。”
“那他在哪裡？”
不提起來，舒瀾都沒有發現，她似乎已經很久都沒見過老師了。
黑狼抓了抓頭髮，思索了一陣才開口。
“老師好像在華國藏區……不對，在尼泊爾拜佛呢，反正就是……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由於灰鐵三角洲實際上的掌權人是華國人，所以灰鐵三角洲的通用語言是漢語。
不過黑狼漢語說得雖然不錯，但他的家鄉是伊斯蘭教地區，所以他並不能理解拜佛這種行為。
舒瀾皺了皺眉，“好，我知道了。”
“那你現在是要去接手那些學員嗎？”
黑狼滿眼期待的看著舒瀾。
“不去。”舒瀾笑了一聲，“我去蜂鳥那裡交差，然後回國。”
“啊……”
“閉嘴！”
舒瀾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21區的軍火庫裡有我的一些私藏，你可以去挑兩件。”
聽到這句話，黑狼連忙點頭。
“好嘞好嘞，大佬您請，我就不耽擱您的時間了。”
舒瀾：“……”
舒瀾去總部找到蜂鳥，交了差剛想走，蜂鳥便叫住了她。
“黑蛇！”
這個一身雪青色和服，跪坐在案几前、面色沉靜的美麗女人，急切的站起身來。
舒瀾一臉茫然，“鴻上，怎麼了？”
鴻上綾音喉嚨梗了梗，好半晌才握住了舒瀾的手，眼眸中隱隱閃動著一片水澤。
見狀，舒瀾更疑惑了。
“鴻上……”
鴻上綾音深吸一口氣，仰了仰頭，又平定下情緒。
她啞著嗓子，低聲對舒瀾說道：“黑蛇，我希望……我希望你能查出真相，還逝者一個公道，這麼多年了，這是唯一能找出真相來的機會……”
舒瀾還是第一次見到鴻上綾音這幅模樣。
在她的印象裡，這個女人一向都是平靜而又嚴厲的。
她雖然也是灰鐵三角洲的總教官，但卻從來不會跟其他人一起玩鬧，就好像一個大家長一樣。
“鴻上，你到底怎麼了？”舒瀾不解。
鴻上綾音警惕了看了某個方向一眼。
那是一個攝像頭。
在總部，但凡是辦公地點，都是裝有攝像頭的，主要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要不出事，也沒人會去看這些監控錄影。
“啊……好。”舒瀾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她知道鴻上綾音說得應該是當年那場爆炸案。
但她什麼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檔案丟了的話，這件事甚至跟她沒關係。
她也沒法感同身受，只能點頭。
舒瀾剛走出門去，就聽見鴻上綾音在背後說了一句。
“拜託了。”
她下意識回頭一看。
鴻上綾音竟跪在地上，給她行了個大禮。
舒瀾：“……！！”
臥槽！
好傢伙！
她一聲也不敢吭，裝作沒看見，連忙快步離開了。
鴻上綾音這一個大禮，直接給舒瀾整迷茫了。
一直到第二天下了飛機，她還是有一種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感覺。
現在已經是假期尾聲了，京城又迎來了交通擁堵的高峰期。
沈輕言要輪值，並沒有回國。
舒瀾自站在機場外面，連計程車都叫不到，乾脆掃了一輛共享單車，騎到哪裡算哪裡。
看著導航軟體裡一片紅的道路地圖，她只能哪裡人少往哪裡騎。
一個多小時後，才終於打上車回了酒店。
夜裡，舒瀾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快要累死了。
在戰區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累！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誰啊？”
舒瀾從床上一個激靈坐起身來，隨即去開了門。
房門外的是舒璟瑜。
“怎麼了？”舒瀾讓開身子，讓他進來。
舒璟瑜沒有問舒瀾出去了幾天的事，而是問道：“你明天回蘭城嗎？”
“對啊。”舒瀾點點頭，“我的戲份不是都已經拍完了嘛？龍導說我剩下那幾個鏡頭，在蘭城拍也行。”
“好。”
舒瀾去給舒璟瑜拿了瓶礦泉水遞給他。
“哥，有事你直說不就得了，跟我在這裡繞什麼彎子呢？”
舒璟瑜沉默了片刻說道：“鳳凰灣專案被查，家裡出事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爸的意思是，把公司法人代表轉給你。”
“啥？”
舒瀾一時之間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想讓我背鍋啊？”她語氣都有些不敢置信。
舒璟瑜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聲說道：“總歸你別管家裡的事，不管爸跟你說什麼，你都別聽。”
“你覺得我有這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