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要把你送到什麼地方去?”
“風涯的行宮。”雖然這話她都不信,但是還是不要再給空惹痕添麻煩吧。
木橋還沒有修好,幾個宮女嘁嘁喳喳的在一起聊天,押送空惹痕計程車兵也過來幫著他們修橋。大家難得得空休息一會兒。
突然周圍的氣氛猛然詭異起來。士兵的聊天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眾人恐懼的眼神和麵面相覷的驚悚神色。百里蘭舟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渾身的血液頓時凝固了。
一群遠古巨獸在幾十米遠的地方虎視眈眈的凝視著他們。怪物皮糙肉厚,身上長滿了疙疙瘩瘩的肉瘤子,脊背如船,身體和樹冠比高。
獠牙能輕易穿透一頭大象。眼睛透出兇殘的光。此刻它們似乎嗅到了嗜血的快樂,從鼻孔中噴出一團團的白霧。
“是霸王恐龍嗎?”百里蘭舟心驚肉跳的問道。
空惹痕看了她一眼,終於想起她是外星人,靜靜地注視著巨獸回答:“不,它們是巨齒獸。和食人獸一樣兇殘無比,嗜血如命,一般情況下食人獸都不敢招惹它們。”
百里蘭舟目瞪口呆,真是活久見了。活生生的穿越到這個星球,一次次見識了什麼是蠻荒巨型野獸。
幾名宮女嚇得魂飛魄散,縮作一團。兩隊計程車兵合在一處,戰戰兢兢的亮出兵器。
在巨齒獸發動襲擊之前,忽然從叢林中又飛出無數的黑衣人,他們似在此隱藏了許久,一直在窺視時機。黑衣人躍上獸背,巨齒獸咆哮著地動山搖般襲來,似要把一切都碾成齏粉。
獠牙瞬間大開殺戒,一時間,野獸的嚎叫聲,將士們的慘叫聲構成了人間煉獄。血肉橫飛,令人不忍卒讀,剛剛還血肉鮮活的熱血男兒瞬間成了巨獸的果腹之物。
黑衣人的身手也甚是了得,一看就是精心訓練的特種兵種。鬼域的普通士兵哪是他們的對手,相當於步兵營對戰騎兵營,何來勝算?何況他們的坐騎比它們的主人還要兇殘百倍啊。
鬼域將士一看大事不妙,架著百里蘭舟和空惹痕就逃,巨齒獸不費任何力氣就追了上來。突然一黑衣人在獸背上大喊道:“是百里蘭舟姑娘嗎?屬下奉國師的命令前來救你,請跟我們走吧。”
百里蘭舟一愣,腦子裡飛速的轉動:她在這個星球無親無故,誰會來救她?不過為什麼能叫出她的名字?算了,不費這個腦子了,她留在這兒早晚也會喪命,不如先離開此地。
想到這兒她稍一猶豫飛身上了獸背。不料一人隨之也飛躍上來,穩穩的坐在了她的後面。她有些驚詫,著急問道:“空山,你為什麼跟來?桃溪公主還在等著你,你去鬼域古堡絕對沒有性命之憂。”
沉靜如水的聲音在後面答曰:“我知道,她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倒是你吉凶未卜,前程堪憂。”
“你快點下去吧!”
“不下。”
……
黑衣人面無表情,默默調轉巨齒獸的獸頭,然後打‘馬’揚塵,風雷滾滾而去。這陣勢比千軍萬馬要威武雄壯的多。留下一眾鬼域士兵面面相覷。
這種巨齒獸速度非常快,要勝過他們瀚星專職腳力的跑獸。二人在獸背上顛簸了幾十個晝夜後,被送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皇宮裡。這皇宮豪華奢侈程度絲毫不亞於東越國的皇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空惹痕一直留意他們走過的路線,穿過國境線的時候,他就留意到界碑刻著的‘古鳳國’三個字。這個有著世仇的國家,他竟然踏了進來?
東越國與古鳳國為何結仇?倒沒聽父皇母后說過。
空惹痕絲毫不後悔跟來,他怕百里蘭舟出事。如果她出事,他感覺一輩子都會內疚。畢竟人家在自己的星球生活的好好的,無緣無故被挾持到瀚星,過這種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生活,誰之過?
雖然他還不知道母后抓她來做什麼,但這事終因他們東越國而起,他就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
長途跋涉太累了,百里蘭舟開始在獸背上迷糊昏睡,這也怪不得她,即使她一刻不打盹,她也分辨不清什麼地方。
“這是哪兒?”她終於醒來,小聲的詢問空惹痕。
“古鳳國。”
過了一會兒,他們又換乘有高大軲轆的木車,被送進了一座巨大的宮殿裡。
滿眼的富麗堂皇,貴氣逼人,眼睛都招架不了了。
“這又是哪裡?”
“古鳳國的皇宮。”
“啊,怎麼到了這裡?”她急了,真是逃了狼口,又入虎穴。就因為我攪了他們的祭祀大典,他們就千里追兇?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穿著一身正規朝服的阿託那國師興沖沖的走了進來。他看著百里蘭舟的面容激動萬分。
心裡暗暗驚喜,沒錯啊,這張梨花般素雅的臉,和先王如此的神似,尤其是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黑葡萄一樣靈動鮮活。蝴蝶翅膀一樣優美的扇動著。
往昔大臣們在議政殿暢談國事的時候,無不感受到先女王的仁愛厚愛,令人如沐春風。女王的面容他阿託那至死不忘啊。
阿託那剋制住自己想要拜下去的衝動,激動得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哽咽,說:“姑娘,老臣總算把您盼來了。”
百里蘭舟轉過身,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國師,終於想起他——就是那個在鬼域主持祭祀大典的白衣老者。
她訕訕的說:“老人家,因為我打擾了你們的祭祀大典,到如今你還生氣呢?還是不願放過我嗎?”
“姑娘您誤會了,老臣再找一個對老臣來說很重要的人,姑娘和那個人很像。”阿託那趕緊隱晦的解釋。
百里蘭舟笑了,開口說:“老人家,雖然為了逃得性命我可以騙你。但是百里蘭舟不願這麼做,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您肯定找錯人了。因為我不是這個星球的人。您要找的人怎會是個外星的人呢?”
老者聽了沒有半點失落,反而有一種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的急切驚喜。
“姑娘,您來自哪裡?”
“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