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天妖名冊

聽了道玄說的來龍去脈，沈塵一陣沉默。過了片刻，沈塵抱起白狐，還能感覺到白狐的體溫，沈塵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化為原型，只要沒死，就可以再度修煉。”

道玄卻是搖了搖頭道：“蘇姑娘以已命換你復活，這是違背天道的事。她如今受到天道反噬，化為凡身，再無修煉的可能。”

“怎麼會這樣？”沈塵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如今看來，只有回去向道首尋求幫助了。”道玄沉思道。

“那便事不宜遲，我們快回去吧。”沈塵催促道。

隨即二人離開魔淵，回到道宗，

兩次魔淵一行，可謂是歷經波折。第一次前往魔淵遇到了魔族中人，靈音被石化。第二次前往魔淵，又遇到了魔族中人，靈音反目，道玄受傷，沈塵身死，蘇素為救沈塵變成凡身。

道玄帶著懷抱白狐的沈塵來到天極殿。

道首似乎未卜先知，仍舊是在殿外等候。

“道首。”二人向道首行禮。

道首頷首道：“事情我已明瞭。”

“求道首指點復原蘇姑娘之法。”沈塵說完便要跪下。道首連忙用靈力將其扶起，不讓其下跪。

“並非無計可施，只是。。”道首欲言又止。

沈塵見狀，明白道首有方法，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不肯說出，沈塵便懇求道首：“不管歷經千辛萬苦，我都要復原蘇姑娘。”

見沈塵神色堅定，道首心中瞭然，便將自已所知道的告知於沈塵。

“妖界有一至寶，名曰天妖冊。天妖冊共分九卷，上面記載了所有踏入修行的妖獸名字。蘇姑娘化為凡體，應該是從天妖冊中除了名字。只要再度將蘇姑娘的名字記錄在天妖冊中，蘇姑娘便可重新成為妖獸，修煉成妖。”

“妖界。。天妖冊。”沈塵呢喃道。

道首繼續說道：“要知道，各界之間有難以逾越的屏障，除非是修為境界到了地仙之上，才能跨界遨遊。或者找到一件地仙的本命法寶——寰宇之寶，也可以跨過兩界。只不過兩界壁壘極其堅固，兩界之間還有無邊無際的界海，裡面兇險萬分。沒有成仙，最好還是不要輕易跨界而行。”

“唉。”沈塵聞言嘆了口氣。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透過妖界與人界的通道進入妖界中去。只不過妖界通道一直都是由天元域極北之地的岐山鳳鳴閣駐守，這些女修性情古怪，恐怕不會放你過去。再者妖界通道中與魔淵相似，裡面有上古一戰後遺留的大妖，危機重重不在跨界遨遊之下。”

沈塵聞言沉默不語。

“沈兄不必氣餒。”道玄安慰沈塵道：“百年後，鴻蒙山相邀四宗齊聚，進行論道。同時會向四宗展現祈寶妙樹。修為境界到了超脫境界修士向祈寶妙樹真誠祈禱，便會得到一件法寶。沈兄你天運加身，說不定會有寰宇之寶誕生。”

道首點了點頭，說道：“屆時我可以帶你一同前往。”

“如此多謝道首。”沈塵拜謝。

“你們回去吧。”道首說完一揮衣袖，送二人回到無塵洞。

“沈兄，還有百年時間，蘇姑娘將靈力盡數灌注於你體內，你於百年內晉升超脫未必沒有希望。”道玄說完，天空中便出現了劫雲。

沈塵面露凝色，沒想到乾元境的天劫這麼快就來臨了。沈塵將蘇素放在了石床上，便飛了出去來到一處空曠之地渡劫。

或許是沈塵體內積攢的靈力太多，五行之氣圓滿，乾元境的劫雲還未完全形成，寂滅境的劫雲已然出現。

道玄面露凝色，隨即將仙劍遞給沈塵。

沈塵也不推辭，接過仙劍。他右手握著劍柄，將劍橫於面前，左手撫過劍身，感受著劍身上的銘文。

這柄仙劍十分古樸，沈塵面前這面劍身上鐫刻著日月星辰。沈塵將劍身翻面，另一面則鐫刻著山川草木。這柄仙劍所含的道韻極其濃郁，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沈塵大喝一聲，以劍指天，劫雲似乎被這仙劍所懾，劫雷遲遲不敢落下。

沈塵滿腔的怒火正無處發洩，大聲喊道：“來啊，劈死我啊。”

似乎是被沈塵言語所激怒，第一波劫雷落下，然而沈塵卻雙手持劍用力一揮，一道劍光斬碎了雷電，隨即繼續向天空中飛去，空中的劫雲被這一劍斬開，劫雷徹底消失。

不少道宗弟子在遠處觀望，議論紛紛。

“這是誰呀，這麼生猛，敢指天叫罵。”

“你看他，一劍劈開了劫雲，我還是頭一次見這樣渡劫的。”

“你怕是沒有看清楚哦，這劍可是道玄的禹皇劍，可是玄天之寶，區區天劫而已，自然一劍斬之。”

“是呀是呀，道玄的禹皇劍，道宗唯一的玄天之寶。”

就連道玄心中都莫名驚訝，心道：“這禹皇劍在沈兄手中，竟然能夠發揮出如此威能。”

沈塵渡過了天劫，晉升寂滅境，然而卻絲毫高興不起來。沈塵面無表情將禹皇劍還給道玄。道玄接過禹皇劍，心知沈塵此刻需要安靜，便道：“沈兄，我先回去了，若有需要，但說無妨。”

沈塵木訥的點了點頭。道玄隨即告辭離開。

沈塵怔怔的坐在石床之上，懷中抱著白狐，手在白狐的身上輕輕的撫摸著。

“蘇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沈塵無以為報，他日修行有成，必定帶你回到妖界，為你重塑妖身。”

似乎是聽到了沈塵的低語，白狐輕輕的打了個哈欠，繼續沉睡。

翌日，沈塵醒來。精神煥發，已不似昨日的渾渾噩噩。

沈塵知曉姚紅綾身份非同一般且神通廣大，心想或許姚紅綾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助自已到達妖界。然而沈塵呼喚了許久，卻不見姚紅綾應答，心知或許是上次姚紅綾現世將力量消耗一空。

遠在鴻蒙山的聖女聽到了沈塵的呼喚，心中糾結。她雖然是妖聖的化身，卻也接觸過沈塵，然而以她的力量不足以幫助沈塵，所以選擇了無視。自上次西海邊上，姚紅綾人前顯聖確實已經將力量消耗一空。太清掌教所言的事不過三，那次已然是第三次了。若要姚紅綾再度出現，只能等妖聖甦醒之後了，到那時又不知是多少年後了。

沈塵心知肚明，只能寄希望於百年後四宗齊聚鴻蒙山時，在祈寶妙樹前能夠求得一件寰宇之寶了。

沈塵和小白形影不離。

“小蘇，來。”沈塵拍了拍手。沈塵為白狐起了個名字叫小蘇，日後若是復原，還會叫回她蘇素的名字。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白狐如閃電般飛到沈塵懷中，用它的腦袋蹭著沈塵的下巴，逗得沈塵哈哈大笑。

沈塵抱著小蘇，不禁想起了自已曾經在白雲山上的朋友——小灰。“一百五十年過去了，小灰恐怕早就化成灰了。”沈塵感慨一聲。

小蘇如今只是一隻普通的狐狸，而狐狸的壽命只有短短十來年，可四宗齊聚鴻蒙山論道卻要等百年之後。為了給小蘇延長壽命，沈塵絞盡腦汁，方才想到可以給它服用一些續命丹之類的延壽丹藥。

蘇素如今化為凡身，如同凡人一樣，給修士服用的續命丹藥力太強，若是給蘇素服下，即刻便會死去。故而要煉製一些可供凡人服用的丹藥。

好在沈塵丹藥一道也有小成，煉製些凡丹不在話下。不過為了保證安全，沈塵在山上捉了許多的小動物試驗，有小豬，小猴子，小蛇，小烏鴉。在經過多次試驗後，這些動物都沒有任何副作用，沈塵才敢放心將丹藥餵給蘇素。

久而久之，沈塵也將這些試驗的小動物也收做寵物，沈塵的洞府都快成動物園了。

沈塵在洞府內，就會逗這些小動物玩耍，小蘇原本獨得沈塵的寵愛，如今多了許多競爭對手，小蘇心生醋意，常常對著其他動物嘶吼。好在沈塵的安撫還有作用，沈塵抱著小蘇柔聲道：“小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復原。”

小蘇似乎聽懂了沈塵的話，這才稍微給其他動物一些好臉色。當然，無塵洞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小蘇了，沈塵第二，其他的小動物按照入洞先後順序也都排了座次。

“蘇老大，沈老二，豬老三，猴老四，蛇老五，鴉老六。”整個玉衡峰都知道他們六個。

道宗的弟子時常能夠看到沈塵身後跟著幾隻小動物在山中游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