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察覺到不是栓子,人往角落裡退著。
上面的兩個人利落地跳了下來。
地窖裡烏漆嘛黑,她並不能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只能縮著身子,屏住了呼吸。
對面有一個男聲壓低了聲音:“你確定蘇錦在這?”
“廢話。”女聲冷冷道。
她在喊蘇錦時聲音柔了柔:“蘇錦,別怕,是我。”
男聲無奈嘆氣。
“趙黎?”蘇錦試探地喊了一聲。
她剛想站起來,卻被扒手的屍體絆倒,整個人往前傾。
正當她以為自己要摔一跤時,跌入了一個懷抱。
趙黎在黑暗裡並不影響視線,彷彿早就已經知道蘇錦藏在哪裡。
“小心。”
剛才的害怕早就已經拋之腦後,蘇錦現在心中全是疑惑。
“你們怎麼在這?”
“我跟小單今天剛到,很多事情你應該還不知道。姜家當年的事情被查清,江城白家和霍彥被捕。後來審問得知,他們想弄死沈建軍,以及這邊還有一些違法的產業鏈,上面就派我跟單公安趕來了。”
趙黎長話短說,解釋了沈建軍跟霍彥當年被調換的事情。
蘇錦跟沈建軍去西北時,單凜霄就得到了當年那個吊墜。
他拆開後發現只有一個碎片。
單凜霄開始暗中收購當年那些吊墜,全部拆開。
裡面有的有一些碎片,有的並沒有。
他將其拼湊在一起,得到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就是白家走私犯罪的證據。
可惜就是這麼一舉動,讓白家注意到了。
他被人暗殺,逃離時是趙黎救了他一命。
兩人歷盡千辛萬險聯絡上了霍家,並將相片的事情告知。
霍振邦知道後十分重視,第一時間秘密來了江城,約見單凜霄。
當看到那些照片,才徹底相信。
之後就是抓捕白家以及當年那件事經手之人。
隨後也查到了換孩子的真相。
至於霍彥,也因為跟白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被逮捕。
趙黎說了一部分,隱瞞了她跟單凜霄因為這件事情被約談。
總有一些人是聰明的,察覺到兩人身上的不對。
對此,派了一些能人異士測謊。
後來兩人只能實話實說。
得知兩人身上遭遇,並沒有想象中的人體實驗。
而是邀請二人加入了國家的749局。
局裡有許多能人異士,跟她們有類似經歷的同樣也有。
其實二人知道蘇錦身上也有奇遇,但兩人彷彿有了默契,都沒有說。
至於國家派兩人趕來,也是因為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姜秋結婚之前送出了同樣吊墜,可又是怎麼在之後把照片放進去的。
國家懷疑人並沒有死。
局裡有人能用血液,找到親人的能力。
所以沈建軍不能死。
蘇錦將鍾寶珠在人民飯店放置炸藥的事情說了出。
趙黎聽了淡定地說:“這件事情交給我和小單。”
“蘇錦,抱歉,我還不能帶你離開。明天,你準時去參加婚禮,不能讓其他人起疑。”
“此次我們想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好。”蘇錦點頭。
兩人走後沒多久,栓子就回來了。
他搬開了水缸,還帶回來一份飯。
蘇錦吃完,去了茅廁,再回來時昏昏欲睡。
栓子握著一把刀,走上前。
他拿著刀隔空比劃著,盯著那大肚子又後退了兩步。
最後扔下了刀,跑到了外面掩面而泣。
回去後,鍾寶珠明裡暗裡試探。
還說,要是他能活丟擲蘇錦的孩子,就能換妹妹一命。
可是他,真的下不去手。
見人離開,本是暈倒在地的蘇錦坐起了身。
袖口裡掉落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刀。
……
八月十五日。
人民飯店,早上九點整。
飯店門口,大紅喜字格外醒目,兩側張貼著龍飛鳳舞的婚聯:“良辰美景結良緣,佳偶天成共此生。”
門邊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晃動,似在點頭歡迎賓客。
蘇錦拿出了喜帖。
看守的正是武彪,他連開啟都沒有開啟:“蘇老闆,裡面請。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聲蘇老闆,全是戲弄和嘲笑。
蘇錦沒搭理,扶著肚子走了進去。
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基本上大廳裡都坐滿了。
她隨意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武彪見人齊了,就來到臺上。
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裝,頭髮也都用髮油固定在了後面,露出一個大額頭。
他先是拍了拍話筒:“歡迎各位來到婚禮現場。”
“為了不耽誤各位寶貴的時間,一切從簡。現在有請新娘入場。”
“大家歡迎。”
臺下眾人鼓掌。
蘇錦坐在下面心裡不是滋味。
雖然知道都是假的,但還是有一些不開心。
最先出場的是穿著白色婚紗的鐘寶珠,她臉上掛著幸福的喜悅,推著輪椅走了出。
輪椅上坐著的正是她的父親鍾天龍,人被收拾的乾淨利落,卻眼斜口歪,流著口水。
鍾天龍憤怒:“拋~”
“爸,現在還不是拋手捧花的時候。你別這麼著急,我知道我今天結婚你很開心。”
鍾寶珠彎腰,溫柔地笑。
底下人議論:“哎,可惜了,鍾老闆怎麼說中風就中風了。”
“是啊,也不知道他這個女兒能不能做好這一行。”
“我看行,這個把月不也沒出問題。”
鍾寶珠提著裙子,站在話筒面前:“歡迎大家來到我的婚禮現場,讓我們有請我這一生最愛的人。”
“我的新郎,方陽!”
掌聲又一次響起。
底下一些小馬仔全部都帶著羨慕的目光。
沈建軍還是方陽的那張臉,穿著得體的黑西裝,胸前還彆著一朵紅花。
他人同樣也是坐在輪椅上,無力地靠在後面。
栓子推著人,到了臺上中央。
看到沈建軍這幅樣子,蘇錦心都揪了起來。
也不知道,鍾寶珠給他打的什麼藥劑。
會不會危害身體?
趙黎他們怎麼還沒來?
鍾寶珠說起這話,目光落在蘇錦身上:“方陽前幾天病了,整個人都站不起來。都是因為跟不知廉恥的女人說了話,才會病的這麼嚴重。”
“今天那個女人也來了,方陽說,他根本看不上她。”
她扶著沈建軍的肩膀,將話筒遞到了他的嘴邊。
“方陽,你說是不是?”
“你是不是非常討厭那個女人,恨不得讓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