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錯誤達成一個笑話的時候,這個錯誤就不會承認,要麼錯下去,要麼扭曲事實,別無他法,最後不是解決問題,而是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紅色的巨人,紅色的火焰,如崎嶇的山脈從燃燒的都市裡蹦了起來,把黑夜從天空裡整個撕碎。風,雨,雪,月,在喧囂的火焰裡沉淪,可獨那少年是安靜的。
劍客,少年,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聽著那人群的恐懼與消亡,一切所謂善惡,皆在炙熱火焰中,化作血雨飄香。
劍客,少年,就這樣在炙熱的血雨之中,喃喃自語;
“紅幽靈,你在畏懼什麼?你在畏懼基層裡的畜牲變成了人。因為,你曾有機會,讓人生活在基層裡,可你偏讓基層裡的人變成了畜牲一般的奴隸。
上層的腐敗,官僚形式主義一旦存在,很難推翻,威嚴半點不可掉,上級大官們只會說基層問題。一個基層問題,把自已抬得高高的,撇清一切。
上層社會與社會基層,認知維度不同,觀察同一事物,看到的結果差異是巨大的,都對,但不全對。
可為什麼呢?紅幽靈。你從基層裡出去,卻要喝基層人的血,而我明明是個探花郎,卻想要吃官僚氏族的肉。命運,為何敢戲弄與人,就憑一個歷史的輪迴嗎?
呵,那既然歷史上,需要一個帝皇,需要封建主義的復辟,需要這天下的亂世,那為什麼就不能再多一箇中山君呢?”
劍客的問題,沒有人去回答。唯有鋪天蓋地的紅,從天空砸落,那巨人持斧從天落,斧若驚秋烈山河。
那紅,就砸在少年的眼中。那紅,如刺眼的秋葉。而此時,秋葉凌風起,劍燃半山紅。
劍客,拔劍,少年,起舞,手中符咒祭天,風雲即變,火雨鋪天蓋地而落。讓燃燒的城市,如一場煙花與哀嚎的交響樂。
紅與紅相撞,劍與斧交鋒,巨人與少年的血,那個更加熱烈呢?
火焰更盛,那飛舞躲避的修士,如一群群蒼蠅蚊蟲,發出咒罵。可這與劍客,又什麼關係呢?
火雨鋪天蓋地,如海浪從天空砸落,將整個城市覆蓋。如此術法,豈會是一個區區基層的劍客,可以引來的呢?
可這個,區區基層的劍客,卻偏是一個曾經的探花郎,卻偏是一個滿腔抱負的少年人,卻偏成了一個,專宰自已人的鷹犬。
而此刻,鷹娃子飛上了天,狗娃子掙脫了鏈,他明白他是個人啊,而此刻,他就像一個人一樣的,去淡然地面對死亡的威脅。
他拔劍起舞,他符咒環天,他大喝著:“我草泥馬的!”
他只一劍,便山崩地裂,把山丘一般的斧頭,撞成個碎片,那紅色的巨斧奔裂出了海嘯般的血。那血是腥臭般的紅,是岩漿般的炙熱,可少年人的血更鮮豔,可劍客的劍更熱烈,似是地獄裡的喧囂。
可,細聽那劍中,卻恍若是十四萬萬人的呼嘯!
那聲音,如同無數男女老少,混雜在一起的聲音,頓時如山崩一般,分裂了開來:
“民不與官鬥啊!”“你敢不愛國?”“尊嚴,能當飯吃嗎?”“啊Q之所以這麼可悲,是因為他沒能信奉長期主義,不能把一份工作持之以恆的做下去。”
“孔乙已之所以陷入生活的困境,不是因為讀過書,而是放不下讀書人的架子,不願意靠勞動改變自身的處境。”
“是啊,駱駝祥子之所以可憐,是不懂人情世故,而且還不擅長經營人脈。”
“人情世故都不懂,好死不如賴活著,要什麼信仰,活著頂要緊。”
“老鄉,要是中國人都沒了信仰,那還有中國嗎?”
“才貪汙幾百個億,又不是叛國的大罪,不應該死啊。”
“阿三國,從緬甸救了幾百個國民,真可笑啊。我們中國人,不管在那個國家,護照一亮,就是個瘋子,也不敢動我們一根手指嘞~”
“祥林嫂,之所以這麼悽慘,是因為她心態不好,不能勇敢走出自怨自艾的心境。那像咱新時代的女性?”“人販子,不應該死啊,那也是一條命啊。”
“殺了夏明翰,還有後來人。”“抗聯從此過,子孫不斷頭。”“誰憶張先生,著物添豔色。”“今日歡呼孫大聖,只緣妖霧又重來。”
那聲音,如同無數男女老少,那分崩在黑夜裡的聲音,頓時如海嘯一般,彙集在耳中,可那少年,卻只是輕笑道:
“文章寫盡天下事,不肯俯首見蒼生。華夏的人,有些站得太高,不願看汙泥裡的畜生。可畜生,何不是人呢,他們努力的活著,又有什麼錯呢?
這就是文學的魅力,文學的姿態很低,它低下頭,俯下身,去看卑微如塵埃的生命。那生命如歌,亦如火,亦如我在火焰中綻放。”
少年,劍客,‘三民劍陣’‘五權劍法’,他把權力的斧刃砸了個稀碎,可那巨人的鐮刀,卻已經劃過了少年的頭顱。
為何啊?為何啊!
為何殺死少年的,總是無知者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