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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

他的聲音與在宴會上時截然不同,雖然都是卡卡頓頓的,只不過如今他的聲色更加柔和,如果不是這幅病懨懨的樣子,他簡直和祝明霜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手上的蠱紋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看來蠱蟲在他身體內將他折磨的他死去活來。“可惡。”他看著遲遲不動的梅凌雪,疼痛難忍的他選擇拿起地上的大石頭將自己的前臂生生砸斷,這樣似乎能分擔他的痛苦。也不知有沒有效果,他最後暈了過去。這聲巨響也驚擾了御花園外侍奉的雲蝶。她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想檢視一下自家貴妃娘娘的情況,可是匆匆找了一圈竟然沒有人,想到李珝的死命令,不由得一陣恐慌,本來想趕快呼叫門外的其他侍衛尋找,沒想到剛走到一大叢紫薇花,花叢中伸出來一支手將她直接拉入花叢,她本來想驚呼,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勿要驚擾他人。”是貴妃娘娘的聲音,她忽然安心,可是看到花叢中還坐著一個身負重傷的齊竹雨,她佯裝害怕的往梅凌雪身後縮縮。

“娘娘,這,這是……”雲蝶雖然聲音顫顫巍巍的,可是身型卻巋然不動,似乎對這個場景司空見慣。

梅凌雪瞥了她一眼,聲音逐漸冷淡了下來:“你有針嗎。”

“有。”她連忙從衣袖的夾層中拿出了幾根,這些針是她平時繡花用的,沒想到此時派上了用場,梅凌雪也來不及用火消毒,便上前想扎針止血。當他走過去時,竟然驚訝的發現,沒想到此人外表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想到肌肉竟然這麼厲害,也是,輕功這麼好的人,自然是個練家子,除了祝明霜的三腳貓功夫。

她沿著齊竹雨的經脈往上扎著,忽然感覺到他血管裡的有正在懂得硬東西。看來是那個蠱蟲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已經許久未給別人施過針了,如今確實有些生疏。她咬了咬牙,選擇將蠱蟲從傷口處逼出來。嘗試了幾次,沒想到這蠱蟲百般靈活,竟然躲過了梅凌雪好幾次用針。梅凌雪氣上心頭,直接朝著齊竹雨人中扎去,直接將人扎醒了。醒了之後的齊竹雨似乎感覺好多了,看著梅凌雪拿著針的手躍躍欲試,他下意識的直接抓住他的手。

梅凌雪看了看,剛剛被他親手砸斷的手竟然已經完好如初了就連傷口也變成淡淡的粉色,折斷的骨頭正在慢慢恢復。這是什麼再生速度?梅凌雪皺了一下黛眉,是那隻蠱蟲的原因嗎。

“是你……”齊竹雨開口,說的話還是斷斷續續的,他長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環境突然尷尬了起來。梅凌雪滿心牽掛著那隻神秘的蠱蟲,完全沒在意另外二人的眉來眼去。根據古籍上記載,能有如此再生的,便只有那百花金蠱,但是百花金蠱不是隻能生活在死人身上嗎,這是?她有些嫌棄齊竹雨起來,但是看起來,齊竹雨的關節並不僵硬,反而很符合他的年齡的靈活,雖然看起來神色有些僵僵的,但是理應不像死人復生。但是關於百花金蠱的記載真是少之又少,自己又沒見過,不排除古籍記錄有誤的可能,此時她的求知慾達到了頂峰。

如果齊竹雨真的是死而復生……那,那他可能是……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但是被她強行壓了下去,漸漸的忍不住紅了眼眶。可是死而復生又談何容易,即便是百花金蠱也不能完全將人從死的狀態帶到和活著的時候一樣。

“娘娘,要不然,先問一下這齊竹雨是來幹什麼的吧。”雲蝶開始義憤填膺的指著齊竹雨,絲毫不怕對方是一個年輕男子,激怒他,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二人。

“雪……你叫雪……”齊竹雨憨憨的笑了起來,他的笑容與祝明霜有九分相似,只有他的眉角有一處疤痕提醒了他們的容貌區別,如果沒有那條傷疤,二人簡直一模一樣。

忽然他開始喘粗氣,脖頸間的經脈裡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有一個東西在爬,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齊行舟又陷入了癲狂中:“雪,你快跑,我……我怕我傷到你。”

“那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梅凌雪拉起雲蝶,往後退了兩步。

“我有很多事情不記得了!”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急促,抖擻著站了起來,哀求道:“齊行舟……騙……了我,我雖然……不記得了……可是……我……不是……齊竹雨。”他忽然捂緊了頭,似乎頭痛欲裂,經脈的蠱蟲在他的身體裡愈加肆虐。

門外的禁軍看著貴妃娘娘在御花園裡待著的時間太久了,發覺不妙,一百號人拿著兵器在御花園裡搜查。雲蝶聽見聲音慌忙地問道:“娘娘,怎麼辦啊。”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梅凌雪站起來:“我會幫你查,你快離開吧,以你的輕功,離開這裡輕而易舉。”接著,她摸亂了自己的頭髮,整亂了自己的衣裙,大叫道:“來人啊,救救本宮。”果然有禁軍發現了在花叢中的她們,禁軍頭子趕快讓人分成了兩波,一波趕快拉起雲蝶,讓雲蝶和附近幾個侍女去拉梅凌雪,一波人去紫極殿請李珝。剛被送回落梅宮,李珝便擺駕到此,王太醫對幾處擦傷略作處理後便告辭。

“阿雪,為何你總是如此不小心。”李珝埋怨道。

說道不小心,梅凌雪想到了一個小插曲。回宮的路上,她想起雲蝶看齊竹雨的眼神,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便問道:“你認識齊竹雨?”雲蝶生活在南定,能看見南蠻人也不奇怪,但是雲蝶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她心生懷疑。

李珝揮退了宮人,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直接問道:“說吧,那個所謂的大巫師說了什麼?”

梅凌雪冷笑:“一個裝模作樣的小丑罷了,連我都敢騙,當然我承認他學的倒是有幾分像,可是一些細枝末節他卻永遠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