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陳逸飛興奮的朝距離他最近的房子走去,那裡正好有一個坐在屋外的老嫗。
“嘆漢室多不幸權奸當道,卓莽誅又逢下國賊曹肆……”
老嫗嘴裡含糊不清的唱著戲曲,她沉浸在戲曲之中完全沒有發現身邊多出了一個人。
“老婆婆,這裡是哪個村子啊?”
老人看了陳逸飛一眼,面露疑惑的問道:“你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陳逸飛搖了搖頭,心想這老人怎麼明知故問。自已要是知道,又怎麼會問她啊。
老嫗端詳了陳逸飛片刻,或許是覺得他面善,便放下警惕。
“此村名為古華村,不知小友從何而來,怎麼稱呼啊?”
“晚輩名為陳逸飛,是清微派人,因外出時迷了路,這才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這裡。”
陳逸飛拱手作揖道,這番話還是用他腦海中殘留的古裝劇拼湊而來的。
“清微派?那是什麼地方?我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了,還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老嫗作思索狀,她當真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但這話落在陳逸飛耳中,猶如晴天霹靂。
那獵人元吉不知曉清微派的存在,尚且還可以用他離群索居,不問世事來解釋。
可如今面前這老嫗明顯像個見多識廣之人,竟也不知道清微派的存在。
這與自已先前所知的資訊嚴重不符啊。
在天水村時,陳逸飛和蘇長容經常坐在一起聊天。從他口中得知這仙界之中的凡人,都是依託於仙人的保護的。
若是沒有仙人守護村子,那些山間猛獸就會衝進村子裡進行破壞。
因此,當那老嫗說自已沒聽過清微派時,陳逸飛感到十分震驚。
不過陳逸飛並沒有死心,他又問道:“老夫人可曾聽過仙人。”
“仙人……”
老嫗嘴裡唸叨了一遍後,再一次搖了搖頭。
陳逸飛徹底慌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村子,以為終於要到清微派了,但卻發現這裡好像已經不是那個世界了。
“老婆婆,村裡有沒有那種經常外出的人啊,我想找他問些事。”
“年輕人,你有所不知啊,這附近的山裡最多的不是那些飛鳥走獸,而是山匪啊,誰還敢往出走啊!”
老嫗緊接著又說道:
“我們村子裡的人已經快十年沒有出過村了,前兩年有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不聽勸,非要拖家帶口的出去看看。
結果啊,老婆被山匪搶去了不說,還被那些山匪打成了瘸子。要不是他老婆苦苦哀求,他都不一定能活著回來呢。”
陳逸飛聞言緊了緊拳頭,拳中有靈力流動。
對於這種事情,從小接受義務教育的他根正苗紅,自然心中不忿。
“老婆婆,那個人現在在哪?我想見見他。”
“唉……跟我來吧”
老嫗見這些話沒有嚇到陳逸飛,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這些年輕人就是不安生,老老實實的呆在村子裡有什麼不好啊。
在老嫗的帶領下,陳逸飛來到了一家酒肆前,酒肆前的招牌上,只寫了一個大大的酒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裝飾。
“吶,那就是”
陳逸飛順著老嫗的手指看去,只見在這簡陋的農家酒肆裡,坐著一個無精打采的中年男人。
他一隻腳踩在凳子上,身子卻是坐著的。一隻手放在桌子上撐著頭,另一隻手端著酒碗慢慢的晃著,全然一副頹廢的樣子。
而酒肆的老闆對此也毫不在意,顯然他已經習慣了男人的行為。
那男人聽到老嫗的聲音後,抬頭看向這邊。醉醺醺的說道:
“張嬸……你這是……帶了誰的孫子來啊?”
聞言姓張的老嫗快步走到他身邊,語氣惋惜的說著男子。
“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都快沒個人樣了。不過是一個婆娘,一條腿,咱沒了還能不活了不成。
你聽嬸一句勸,把酒戒了吧,在村裡大夥想想辦法給你找個活計。”
男人一邊搖頭一邊擺手,語氣急迫的說道:“張嬸……我給你說……我放不下,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他們全……收拾了。我要讓村子裡的人……都能走出去看看。”
“好……好……你先把酒戒了再說吧,哪有人像你一樣,天天擱這喝酒的啊。”
那男人到底是喝醉了,意識是一陣一陣的。但顯然可以看出,張嬸的勸說他並沒有聽進去。
張嬸見他不再搭理自已,也不再自找沒趣,走出酒肆向陳逸飛告別。她還是回去躺在椅子上唱戲來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