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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紫蘇救羊

再說時鳶,她從夢境中悠悠轉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被安置在了床榻上。

睡眼惺忪的她,小手不自覺地揉了揉眸子,帶著幾分迷茫與慵懶,隨後伸了個懶腰。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倒是沒有了晨起時的那般疲憊與睏倦。

時鳶目光掠過書案,卻未見自家夫君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

夫君不在?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又可去與希雅她們相聚了。

念及此,時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輕盈地翻身下床,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來人!”她清脆的聲音在帳內響起。

不一會,侍女卓拉聞聲而來,“夫人,您醒了?是否需要卓拉為您梳妝打扮?”

卓拉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一雙巧手總能梳出各式好看的髮型。

時鳶挺喜歡她的,便笑著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骨梳遞給卓拉。

卓拉先將時鳶那如瀑般的長髮輕輕展開,用骨梳仔細梳理。

她一邊梳理,一邊輕聲說道:“夫人,您這頭髮就像草原上最柔軟的青草,滑溜溜的。”

聽到卓拉的這個形容,時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她這麼一說,自己的頭髮似乎也沾染了青草的氣息。

她還不通識草原話之前與這些侍女們鮮少交流,如今聽得懂了,覺著她們甚是可愛。

梳理完畢後,卓拉將時鳶頭髮分成了多股。

她先從頭頂選取一股頭髮,編成一條細細的麻花辮,每編一下,都用手指將辮子微微拉緊,讓麻花的紋理更加清晰。

這條麻花辮作為髮髻的中心,卓拉將它盤在頭頂,用一根銀製的髮針固定,髮針上鑲嵌著一顆圓潤的綠松石。

時鳶坐在銅鏡前饒有興趣的看著卓拉的動作,心裡不禁感慨她的手是真巧。

卓拉接著把其餘的頭髮分成左右兩部分。

她從左邊開始,取一小束頭髮,編成鬆鬆的三股辮,辮子中還穿插著幾根彩色的羊毛線,羊毛線是卓拉精心挑選的,顏色鮮豔而明亮,有象徵天空的湛藍、象徵花朵的嫣紅和象徵草地的翠綠。

編好的辮子垂在臉頰旁,隨著微風輕輕晃動,為時鳶增添了幾分俏皮。

右邊的頭髮,卓拉則是將其編成了兩條較粗的辮子,然後將這兩條辮子交叉盤繞在已經固定好的中心髮髻周圍。

盤繞的過程中,她巧妙地把一些小的銀飾和彩色珠子鑲嵌在辮子之間。

這些銀飾有的是小巧的鈴鐺,隨著卓拉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有的是雕刻成駿馬、雄鷹等草原圖騰模樣的薄片,精緻無比。

時鳶早就知曉卓拉的手藝,但是此時,當她的目光落在銅鏡之中,看到自己充滿草原風情的髮髻時,眼中還是忍不住流露出驚豔與欣喜。

時鳶穿好衣服後,輕盈地轉了一個圈,滿意的朝卓拉點了點頭笑道:“卓拉,此髮髻梳得甚得我心,你手藝真真是極好的。”

卓拉呆呆地望著時鳶,被她明媚的笑容晃了心神。臉頰微微泛紅,羞澀地垂下眼眸,連忙擺了擺手。

她的聲音如同蚊蚋般細小,卻帶著一絲抑制不住的喜悅:“夫人喜歡便好。”

時鳶在出門之前,又忍不住走到銅鏡前。

她微微側身,左看看右看看,仔細端詳著自己的髮髻,她一會兒摸摸髮間的珠翠,一會兒又撫弄一下辮子,滿意得不得了。

如此反覆幾次後,她才終於捨得離開,邁著輕快的步伐,慢悠悠地出門去尋希雅她們。

帳外,暖陽高照,微風輕柔而無燥意。

不多時,時鳶便來到了希雅與塔娜的住處。

此時,塔娜正坐在帳外,手中拿著針線,纖細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錦緞之間,繡著一幅精美的圖案。

“塔娜!”時鳶輕喚一聲。

塔娜聞聲,抬起頭來,見到是時鳶,眸中閃現出一抹驚豔,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急忙放下手上的針線活,起身朝著時鳶盈盈一拜,恭敬地說道:“夫人,你來了!快些進來坐坐。”

時鳶嘴角含笑,與她走進帳內。

她目光掃視了一圈,卻並未見到希雅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她剛欲開口詢問,一聲焦急的呼喊聲從門口方向傳了過來。

“塔娜,不好了!我們的羊生病了。”聲音中滿是慌亂與擔憂。

時鳶聞聲望去,只見希雅滿臉焦灼地從門外跑了進來。

她跑得氣喘吁吁,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額頭上早已佈滿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順著她那白皙的臉頰不斷滑落,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埃。

她一門心思都在生病的羊上,進來後才發現時鳶也在帳內。她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緩了口氣,這才朝著時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希雅,怎麼了?”時鳶柳眉輕蹙,眼中滿是關切地問道。

希雅將羊圈之事細細道來,塔娜聞言,頓時面露急色,轉身便往羊圈之向行去,時鳶亦趕忙隨二人走去羊圈。

方近羊圈,一股惡味撲鼻而來,恰似腐爛草根與死亡之氣相混,穢臭難聞,令人幾欲作嘔。

羊圈內羊兒皆萎靡不振,數只癱於地,口吐白沫,目光呆滯,唯餘微弱咩聲。

“何以至此?”時鳶眉頭緊蹙,蹲下身子細察羊的症候。她輕撥開一隻羊嘴邊白沫,細觀它的目與舌,眉頭皺得更緊了。

塔娜在一旁急道:“我們也不知。我方才來餵羊,便已如此。若這些羊皆亡了,我們何以度冬啊?它的羊毛、羊奶、羊肉對我們至關重要。”她的嗓音帶著哭腔,雙目泛紅,泫然欲泣。

時鳶輕輕撫摸著一隻病羊的羊毛,羊毛不再柔軟蓬鬆,而是有些乾澀粗糙,她陷入沉思。

忽有靈光一閃,時鳶道:“我曾在一古醫書中見類似之症,似為誤食毒草。你們近日可曾引羊群至新草場?”

希雅以手拍額,睜大眼睛:“對了!昨日我們在部落南邊新發現的草場。莫非是那裡的草有恙?”

言罷,希雅目中透出懊悔之色,輕咬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