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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岱欽哥哥!你做什麼

終於,在一片遼闊的草原上,時鳶與岱欽望見了一座座白色帳子錯落有致地分佈著,炊煙裊裊升起,與藍天白雲相映成趣。

“鳶鳶,我們到了。”岱欽勒馬而停,伸手輕揉時鳶發頂,望向正四處張望、滿心好奇的她,輕聲言道。

遠處,寶音的身影在他們視線中漸漸清晰,他駕馭著駿馬,如同草原上的風一般,朝二人疾馳而來。

其人未至,聲已先聞,寶音爽朗的聲音在曠野中迴盪:“兄長!嫂嫂!”

時鳶聞此呼喚,不由自主地側首望去。

只見來人她並不認識,回眸望向岱欽,以眼神詢問這位來者的身份。

岱欽見狀,輕聲細語道:“那便是我的弟弟,寶音。”

時鳶聞言,臉上頓時綻放出溫柔的微笑,她朝寶音輕輕點頭致意。

路上,岱欽曾提及兒時的種種趣事,其中不乏關於寶音的點滴回憶。

她細細端詳著寶音,發現他雖與岱欽是兄弟,相貌上卻並非十分相似。

寶音還是個少年兒郎,笑容燦爛,臉頰上兩個淺淺的梨渦更添了幾分秀氣與可愛。

寶音朝他們靠近,看見時鳶頭上包紮的紗布,又察覺出時鳶眼裡的陌生與疏離,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只得先按下心頭的喜悅與不解。

他勒馬緩行,至二人跟前,方要開口,卻見岱欽眼神示意,要他稍安勿躁。

寶音雖不明所以,卻也知曉兄長向來沉穩,必有深意,故而強壓下心中千言萬語,只憨厚一笑,道:“嫂嫂,你可算回來了,寶音日日盼著呢。”

時鳶聞言,微微一笑,那笑容溫婉如初春之花,卻帶著幾分疏離:“勞煩寶音掛念了,只是我如今記性不佳,許多事情都已忘卻,還望勿怪。”

寶音一聽,心頭猛地一沉,卻也知此事強求不得,遂強顏歡笑道:“嫂嫂言重了,您能平安歸來便是最大的喜事,其他皆是次要。”

言罷,他悄然側目,只見岱欽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眼神暗含警告之意。

寶音心中明瞭,時鳶的離去,緣由他並非全然不知。

此刻,兄長定是不欲他重提往昔那些事。

時鳶渾然不覺寶音心中諸多思量,只覺他格外親切,遂朝他微微頷首,溫婉言道:“寶音,我日後或有諸多遺忘之事,還需勞煩你相助憶起。”

寶音拍著胸脯,一臉誠懇地保證道:“嫂嫂放心,只要我稍有閒暇,定會前來相陪,助你憶起往昔。”

言罷,他忽覺一道冰冷的目光如芒在背,不由訕訕一笑,改口道:“當然,我近日確實忙碌,若有急事,嫂嫂直接問兄長便是。”

岱欽聞此,終是收回盯著寶音的目光,沉聲道:“前行吧。”

言罷,三人並肩而行。

沿途行來,時鳶察覺到有無數草原兒女投來目光,他們眼神熾熱,情態各異,或有好奇探尋,或有敬畏之意。

然則,眾人雖心懷熱切,卻僅止於上前向岱欽施禮,旋即退避三舍,不敢貿然親近,似對他心存忌憚,不敢稍有逾越。

行至一帳前,時鳶忽覺一道目光如影隨形,緊緊纏繞他們。

她側首望去,只見一身材高挑豐滿,容色豔麗的紅髮女子立於帳邊。

自他們靠近後,她的目光便未曾稍離,似穿透時鳶的身影,落於身後的岱欽之上。

不知是直覺還是別的原因,時鳶心中莫名升起一絲不適,讓她有些不喜眼前的女子。

寶音見狀,亦順著時鳶的目光望去,認出那女子乃是娜仁,遂輕聲於時鳶耳畔道:“嫂嫂,那是娜仁,昔日還與你打過馬球。”

時鳶聞言抬眸與娜仁對視,眼神帶著一絲好奇與探究。

同她打過馬球?

看來她們認識。

“你不是與敖登跑了?為何又回來?”娜仁直視時鳶,目光中滿是不屑與輕蔑,全然不顧時鳶身後岱欽的威壓。

聞聽娜仁之言,時鳶尚未出口回應,岱欽已怒不可遏,馬鞭一揮,直指娜仁。

一旁眾人皆發出驚呼,有的則以看好戲的目光投之。

時鳶亦不由愣住,滿心愕然。

她對於岱欽之態,雖知他是為她出氣,但心中仍有一絲怯意潛藏。

幸得娜仁身旁侍衛反應迅捷,以身相護,替她承受了這一鞭。

岱欽此鞭毫無收斂,只聽那侍衛悶哼一聲,顯是受傷不輕。

娜仁見狀,似難以置信,她未曾料到岱欽竟會在這眾人矚目之下對她動手。

她瞪大了雙眼,眸中閃過一絲慌張,但隨即又強作鎮定,只是那眼中的慌亂卻難以完全掩飾。

“岱欽哥哥!你做什麼!”娜仁咬著嬌唇,溼漉漉的眼眶微微泛紅,委屈的朝岱欽開口喊道。

“不想死就滾遠些。”岱欽未曾瞥她半眼,言語間透著森森寒意,令人如墜冰窖,周身寒意四起。

言罷,岱欽利落翻身下馬,隨即伸手將時鳶溫柔地抱下馬背,緊握其手,邁步向前。

寶音並未上前跟隨,只是望著娜仁,輕輕嘆了口氣。

兄長對嫂嫂的珍視,猶如掌上明珠,她卻偏偏要上前挑釁,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平日裡大家因她身份讓著她,可兄長是什麼人,豈會因她的身份而有所忌憚?

娜仁怔怔地望著那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一片晦暗,彷彿被無盡的陰霾所籠罩。

她緊咬著唇瓣,直至唇色泛白,終是憤怒地轉身,大步離去。

時鳶被岱欽緊緊牽著前行,心中回想起方才發生的,終是按捺不住好奇,輕聲問道:“那位娜仁姑娘,與夫君究竟是何關係?”

岱欽聞言,不禁啞然失笑,輕輕點了點時鳶的額頭,言語中帶著幾分無奈:“你方才不是親眼所見?我與她,能有何瓜葛?”

她偏首望他,眸光流轉,輕輕哼了一聲:“但她似乎對夫君頗為傾心呢。”

岱欽未答,只是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她,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洞悉世事的邪魅之笑,“你方才是如何稱呼我的?”

時鳶一時未及反應,茫然地發出了一聲“啊”。

旋即,她恍然大悟,耳根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緋紅,原來自己不經意間已多次喚他為夫君。

這稱呼是不自覺地溜出了她的唇齒的。

岱欽趁機一把攬住她的腰肢,笑容中帶著幾分拈花惹草的玩味與曖昧:“不妨再喚我一聲,讓我細細品味。”

時鳶被他逗弄,臉頰愈發緋紅,猶如盛開的牡丹,嬌豔欲滴,她羞澀地推搡著岱欽,低聲辯解道:“我只是不便再直呼你的姓名罷了。”

她與他是夫妻,這草原上恐怕無人不知,她怎再好直呼他名。

“無妨,我喜歡聽。”岱欽稍稍彎腰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再喚一聲。”

時鳶嬌嗔一聲,羞憤的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