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很乾淨,佈局也很簡單。
與白念記憶中醫院門診的佈局是一模一樣的,唯獨缺少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拉開人體工學椅坐下,按下桌子上的按鈕,一樓大廳的平面圖上就會亮起,提示他們現在這裡有一位心理醫生坐診。
一下午的時間,白念也沒有等來一位病人。
這與她所認知的有些不同,生活職業們為了自已的生活忙碌,戰鬥職業者們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搏命,似乎在這樣的背景下大家很少會誕生出心理疾病。
一直到晚上的七點多,職業者協會即將關門之際,白念等來了她的第一位病人。
房門被敲響,開啟門之後見到的是一位模樣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
“醫生,晚上好。”她有些靦腆,進門之後禮貌的和白念打著招呼。
“晚上好,坐吧。”她也客氣的回應著。
心理醫生畢竟與普通醫生不一樣,所以她表現的很隨和,更像是一位鄰家大姐姐。
說起來,兩人的年齡差不會超過五歲,也算是同齡人。
“那個,我可以叫你白姐姐嗎。”她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當然沒問題。”白念微笑著,看到女孩的眼神有些波動,又問道:“你認識我嗎?”
“嗯嗯。”她點了點頭,“在新聞上看到的。”
白念聞言嘆了口氣,這下好了,真的出名了。
“白姐姐,我叫雲墨,今年十六了,在第二高中讀高一。”
她自我介紹著,隨後似乎反應過來這裡是個什麼地方,又趕忙解釋:
“那個姐姐,我沒病,只是覺得自已和姐姐的身世有點像,應該會合得來,所以想交個朋友,但是又找不到人...”
白念微微一怔,隨即笑了出來,伸出了自已的手,“你好,我叫白念。”
職業者協會是晚上八點關門,趁著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雲墨向白念講述起了自已的身世經歷。
“我與我的父母雙方都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啊?”
雲墨一開口直接把白念CPU乾燒了。
在這個世界是不能夠領養的,父母雙方皆是戰鬥職業且犧牲以後的孩子會由聯盟機構收養。
而且這種情況是極少數,因為戰鬥職業者們基本上不會選擇結婚。
“我爸是個混混,我媽在我這個年紀就把我生下來跑去外地打工然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後來我爸找了他們道上的一個大姐大結婚,在我十四那年病重,配型的時候才知道我根本不是我爸親生的...
去年他去世了,我的繼母帶著我改嫁來到了天木市,現在的這個父親,也就是我的繼父很愛我的繼母,我的繼母很年輕,她不打算生孩子,我們就一直生活到了現在。”
雲墨簡短的講述了自已的身世,雖然他們一家人關係很好,但她的內心總覺得缺少些什麼,這也讓她的性格變得有些孤僻,無意識的在封鎖著自已。
兩人的經歷並不像,只是環境造就下的性格會有些相似。
白念接上一杯水遞給雲墨,“他們對你怎麼樣?”
“謝謝。”她接過水杯,思索片刻回答道,“還可以,但更像是在完成任務。”
“所以故事的最後也並不是慘劇不是嗎?”白念說著。
對面的雲墨也點了點頭。
其實她的心理是有些問題的,但不嚴重,還到不了需要治療的地步。
白唸對她的評價是:一個渴望被愛的孩子。
兩人又聊了一會,時間很快臨近八點,她也到了下班的時間。
“這裡的收費應該不便宜吧,下次別來了。”白念說著,看著雲墨明顯的愣神,她又笑著補充道,“下次直接來我的出租屋吧。”
雲墨聞言開心起來,重重的點頭,“好!”
“時間很晚了,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
“嗯。”
兩人一同來到樓下,此刻職業者協會大廳內的人已經很少了,大多都是工作人員以及像白念一樣即將離開的工作者。
“我們算朋友了嗎?”雲墨小心翼翼的問著。
“當然。”
“白姐姐,你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榮幸之至。”
......
兩人邊走邊聊,已經逐漸遠離了市中心繁華的路段。
昏暗無人的小路上,白念突然感覺到身後的黑暗中有著幾雙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已。
“雲墨,姐姐就送你到這裡吧。”她開口說道。
“嗯,好。”雲墨乖巧的點了點頭,又小聲了說了一句,“姐姐小心。”
白念一愣,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
兩人揮手告別,她也轉身向著雲墨相反的方向走去。
感受到他人注視的目光並不是白念職業的能力,而是系統獎勵的虛妄之眼所帶來的。
除此之外,她發現的能力還有夜視、陰陽、看破隱身等等,似乎所有的偽裝在她眼中現在都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至於神紋給她職業帶來的強化,她目前並沒有明顯的感受到。
也許是職業太過垃圾的緣故,畢竟只是一個玄階職業。
白念這樣想著,眼看馬上就要走到繁華路段,對方終於忍不住了。
她的前方出現一道人影,攔住了她的去路,
白念微微側身,眼角餘光見到身後的位置同樣也走出了兩道身影。
三人呈犄角之勢將她包圍,他們身穿黑衣,戴著面罩,彷彿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除此之外白念還感受到更遠處的數道目光正注視著這邊,是另外一批人。
周圍安靜的可怕,幾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
白念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三人向著自已不斷逼近。
她很清楚這是白家派來殺她的人,所以她不會像一個弱智一樣去問對方是誰。
就在對方距離白念只有五米時,她的身體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