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嫣瞭然。
她惆悵道：“那可如何是好？鮫人族那種吝……”
夜凝星眼神朝她看過來。
夜玄嫣馬上改口：“那種寧折不屈的精神，想要得到他們的靈珠，怕是不易。”
夜凝星倒是很淡定：“這個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
夜玄嫣在軟榻上換了個姿勢，對夜凝星自已的辦法不感興趣，於她而言，夢中做再多努力都無濟於事，不如儘快從這個夢裡醒過來，去尋找真正的夜凝星蹤跡。
但她方才迫切想要醒來時，腦中卻一片混沌，雲裡霧裡看不真切。
這是為何？
一旁完成靈氣的吸收夜凝星見這人又發呆，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她走到暗道口，又轉過身來看向夜玄嫣，神色難辨。
夜玄嫣注意到身旁少了她的身影，她往後看，頭扭不過去，便從軟榻上仰頭往後看去，腦袋倒掛在軟榻邊緣，她看夜凝星也是倒著的，正巧看到夜凝星迴身看她。
她順勢問：“你去哪裡？”
夜凝星：“明日便是試煉第二關，自然是回洞府早做準備。”
夜玄嫣：“不跟我多待一會兒？”
說好的纏著她呢？
夜凝星大抵是沒見過她這樣毫無儀態的模樣，意有所指道：“我從不知道你原來是個這樣的人。”
夜玄嫣：“我哪樣？”
夜凝星沒有立即回答，似乎是在回憶，良久，她說：“看起來很好欺負。”
夜玄嫣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回道：“那你欺負我一個試試？”
見不得有人看不起她的能力，她若是提劍衝過來，她馬上能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兇殘。
聽了她的話，夜凝星的膚色從白皙轉為粉紅，頂著個發燙的臉，站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都說少女的臉紅勝過一切甜言蜜語，看到夜凝星越來越紅的臉，夜玄嫣遲鈍的意識到夜凝星所說的‘欺負’，或許和她認為的欺負不是一種。
她緩緩縮回腦袋，靠在那裡不動了。
夜見狀，凝星反倒緩緩恢復了神色，她勾起唇角，愉悅的笑出了聲。
笑聲嚇的夜玄嫣身體也跟著抖了一下。
當晚，夜玄嫣躺在洞府的床榻上，睜眼到天亮。
她實在無法應對一個女子的喜歡。
第四日，所有試煉者都結束了秘境的考驗，眾人又回到了演武場，依舊是連宿。
夜玄嫣粗略看了一眼，底下的人少了不少。
連宿抬手，眾人安靜下來。
“恭喜各位完成第一關的試煉，接下來本君宣佈第二關的試煉內容。”
連宿手臂一揮，“諸位請看。”
一個刻著繁複花紋的翹角金門出現在眾人面前，淡淡的薄霧縈繞著金門，氣勢恢宏，人看得久了，還會有些頭暈目眩。
連宿介紹道：“此為試煉第二關，問心門，諸位只需透過此門即可。”
問心門，顧名思義，問試煉者的內心。
“欲過此門，諸位只接受問心門的三個問題。”
“一問所修道，二問無愧事，三問求道心。三個問題都答上來，便能順利完成試煉。”
一問修何道，這一問只需明確自已所修之道即可，有人修無情道，有人修逍遙道，有人修太上忘情道，也有多情道，問心道，蒼生道，各種道門，千奇百怪。
二問無愧事，修道之人終歸天命，一路修行需要問心無愧，無愧即無阻。
三問求道心，對於修道人而言，意志不堅定者多不勝數，要想真正得大道，必不可少的是決定，決心不夠之人最終會與大道無緣。
從靈臺方寸山出來的人在後世多成為一方大能，多多少少有問心門的功勞。這三問也篩選出不少旁門邪道或心性不定之人。
夜玄嫣並沒有把問心門的試煉放在心上，當年她過問心門時輕而易舉。
“誰願第一個來？”連宿問。
三個問一出，眾人竊竊私語，聽了連宿的催促，也並沒有人出現。大家都不願做第一個過門的人。
連宿對於這種場面似乎早有預料，他拿過弟子遞過來的名單，打算按照流程以名單上的排名點名上前，然而他正欲開口，一個男子的聲音卻在他開口前響起。
“我來。”
人群中走出一個黑衣男子。
慕起。
暮起對連宿一拜，轉身跨步到問心門前。
眾人皆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只見暮起抬頭望了一眼問心門，隨即便堅定的走入門中。
暮起走入問心門後，問心門的薄霧散去，而後沒多久，一圈白色光芒圍繞著問心門亮起，暮起閉目站在問心門中，神色不變。
眾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看來是順利過了第一問。
第二問的時間就有些久了，暮起的額間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他的臉色開始有些扭曲，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當中。
“不會連第二問都過不去吧。”
夜玄嫣身旁有人在說話，她朝旁邊看去，隔著一個人，望了夜凝星和憐陌在那裡。
開口的是憐陌。
旁邊的夜凝星正想回話，側頭看來，剛好與夜玄嫣望去的視線對上。
夜玄嫣飛快把頭轉了回來。
臺上的暮起臉色並不好，他被第二問困住了很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眾人都不看好的時候，暮起緊鎖的眉頭緩緩鬆開，問心門周圍環繞著亮起一圈銀色的光芒。
第三問很快，幾乎是銀色光芒亮起的瞬間，金色的光芒就隨之綻開。
暮起睜開眼，順利透過了問心門。
連宿的聲音響起：“恭喜，透過第二關試煉。”
暮起對著連宿再次一拜，下了問心門。
“接下來是誰？”
眼看有人順利透過，底下的人也開始按耐不住，一個一個爭先恐後要過門。
青衣弟子維持著秩序，下一個人進入了問心門中，很快，第二個人也透過了。
第三個人繼續過門，只是第三人比較倒黴了，並沒有透過問心門，垂頭喪氣的下來。
夜玄嫣仔細辨認了一下，這是那個說求道後還要回家娶妻生子的人。
第三人下來後，後面陸陸續續有人繼續補上。
夜玄嫣看得百無聊賴，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夜凝星也沒有急著過問心門，她越過旁邊人來到夜玄嫣身邊。
她問夜玄嫣：“你躲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