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人所為?”皇后怒聲質問道。
宴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何人所為!今個早朝,六部各大官員,都在偷偷商議此事!倘若不是工部侍郎悄悄說於我,我都不知道文武百官都已知曉!”
“陛下知道嗎?”皇后急忙問道。
宴儒搖了搖頭道:“只怕還不知曉,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各大官員根本不敢隨意散播,生怕遭遇陛下處罰!”
“你覺得……這事有必要給陛下說嗎?”皇后面色一凜問道。
宴儒繼續搖頭道:“娘娘有個心理準備就行!這要是傳到陛下耳中,陛下肯定會龍顏大怒!”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暫且不予理會!寧肯信其無,也不信其有!依我之見,定然是有人惡意羞辱太子殿下!”宴儒道。
作為親兄妹,宴儒能說的只有這麼多。
他也不敢隨意猜測。
楚皇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會大發雷霆。
正所謂天子發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楚皇把這一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楚子昂的脾氣也非常暴躁,這一點跟他爹很相似,但自從被閹割後,就變得乖巧多了。
楚天殿。
這一座楚皇楚文武用來享受歌舞的殿宇。
早朝結束後,楚文武就來到楚天殿,在兩個美豔妃子的伺候下,享受著豔舞與美酒。
樂池之中。
數十個美豔舞女,在宮廷器樂的奏鳴下,翩翩起舞,優雅動人。
楚皇正看的興起,一個老公公在楚皇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楚皇點了點頭。
沒多久。
一個長相頗為俊逸的皇子,就來到了楚皇身側。
“子堯,一大清早的,你有什麼急事稟報?”楚皇揮了揮手,示意舞女先行停止。
“這……父皇……此事有些大!”
二皇子楚子堯,瞅了瞅旁邊的兩個妃子,及其諸多舞女,似乎覺得人多眼雜,不想在這裡說。
“嗯?多大的事?你且在這裡說出來,讓父皇我聽上一聽!”楚皇不以為然地道。
“這……父皇,這裡怕是……不方便說……”
“嗯?多大的事,不方便說?是南邊的魏國大兵壓境,還是北邊的胡人殺來了?”楚皇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父皇……”
楚子堯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此事茲大……兒臣不敢輕易開口,還望父皇擺駕回宮,再行告知!”
“怎麼?今個不回宮就不能說了嗎?朕讓你說你就說……天塌下來難道還能把朕砸死不成?說……朕讓你現在就說……”
言罷。
楚皇“鏘”的一聲拔出了一側的佩劍。
劍尖直指楚子堯的腦袋。
楚子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得面色煞白,渾身巨顫。
父皇的暴脾氣他是非常清楚。
但這次聽聞的訊息,讓他不得不冒著風險,前來稟報父皇。
他本想著讓父皇隨他一併前往御書房,再行告知。
哪知道父皇竟然要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
這話要是說出來,他敢保證,自已的腦袋一定會被父皇給一劍砍下來。
想到這裡,楚子堯腸子都悔青了。
他的性子較為急躁,什麼事都藏不住,有個屁大點的事,都想抖露出來。
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這次事大,他真不敢隨意亂說,但就是忍不住想給父皇說一下。
“父……父皇……”
看著明晃晃的利劍,楚子堯快被嚇哭了,他真不敢說,但迫於父皇的威壓,在淚眼模糊中說道:“父……父皇……外界傳聞,我大哥他……被人在魏國……被人在魏國……”
“被人在魏國怎麼了?”楚皇猛地站起來,面色冰寒地問道。
“被人在魏國……閹割了!”楚子堯說這話的時候,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
“什麼???你說什麼??把腦袋給朕抬起來!!再給朕說一遍!!”楚皇宛若一頭暴怒的雄獅,惡狠狠地問道。
“我大哥他……被人在魏國……閹割了!現在宮廷內外……傳的沸沸揚揚……”
“呀……你說什麼?再給朕說一遍!!你可知道太子為了朕的大楚穩重發展……身為質子,異國他鄉,寄人籬下……承受多大的苦難嗎?你身為二皇子,不知感恩,不思進取,惡意傳播,造謠是非,詛咒太子……你這是以下犯上,目無律法,朕要你何用??”
楚皇的暴脾氣徹底爆發了。
“唰……”
長劍一揮,楚子堯的腦袋,就從脖頸上飛了起來。
霎時間。
殷紅的血液從脖頸飆射而出。
周邊眾人都被嚇得面色發白,瞳孔發顫,渾身發抖。
尤其是兩個美豔妃子,更是嬌軀巨顫,目露恐懼,生怕楚皇暴怒之下,一劍也砍下她們的腦袋。
老公公看似面色無常,實則雙腿發顫,慌得一批。
伴君如伴虎啊!
眾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說話。
“哐當……”
楚皇一把扔下手裡的佩劍,衝著眼前大聲喊道:“來人!!”
“陛……陛下……”
老公公弓著身子,雙手抱拳,嘴巴哆嗦,靜候楚皇的後話。
“即刻派人出宮……讓丞相前往帝王殿面見於朕!”
“諾!”老公公急忙起身離開。
老公公走後,楚皇殺氣騰騰地怒斥道:“今日之事,膽敢傳出去,朕……株連九族!”
言罷。
瞅了眼跌倒在地的屍體,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從楚天殿離開。
這麼多年。
死在他手裡的人非常多。
正八經一言不合就殺人。
但被他殺掉的皇子,卻只有這麼一個。
歸根到底,還是楚子堯碰到了刺上。
楚皇心高氣傲,野心勃勃,一心想稱霸大陸,成為第一霸主。
奈何。
楚國登名在冊的只有五個六品武者,一個巔峰武者。
這讓楚國在武者之上,弱於魏國。
前些時日,聽聞魏國又誕生一個巔峰武者,就讓他更加鬱悶了。
而且。
楚子昂為質魏國,在他看來就是對他最大的恥辱。
畢竟他心高氣傲,豈能容忍自已的長子,為質他國?
楚子堯說出楚子昂淪為閹人,無疑是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