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淮冷靜沉穩的聲線做了什麼安排,夏鳶已經聽不見了,她心跳如打鼓,絞盡腦汁思考還有哪些事沒有坦白。
關上門後。
秦默淮坐在床邊,拍了拍床中間鼓起的包。
“別悶在裡面,出來透口氣。”
夏鳶慢吞吞挪動,露出一張明顯心虛的小臉。
秦默淮眼中的笑意加深,似乎並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縱容又寵溺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富有磁性的聲線徐徐道:“嚇到你了?別害怕,鳶鳶在我心中與眾不同,無論你如何騙我,傷我,瞞我,秦默淮都不會計較。”
“他就像你留下來的軟陶人偶,不知疲倦的,一直在原地默默等你、愛你,念你。”
夏鳶靜靜地凝著秦默淮。
歲月和閱歷賦予了他更多的耐心和包容,每次他展露出沒有底線的寵溺時,夏鳶竟然會心疼他。
是那三年沉重的代價,令他收斂恐怖的佔有慾和控制慾,變成世人眼中沉穩、儒雅、懂愛的秦默淮。
夏鳶吸了吸鼻子,臉頰鼻尖和鎖骨泛粉,有點委屈地鑽進他懷裡撒嬌。
敏感的肌膚被他大手觸碰,雪白靈活的小腰顫慄,不由跟他貼得更緊。
沒有遇見秦默淮,她不知道自已的腰這麼敏感。
有點丟臉。
似乎這種反應是專門為他生出來的。
秦默淮喜歡的要命,黑沉沉的眸子裡偶爾流淌出夏鳶承受不住的欲,如果不是怕她羞哭,他會把這種惹人憐愛的反應錄下來。
“阿淮,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還沒有告訴你。”
秦默淮:“我聽著,寶貝說吧。”
夏鳶抿了一下柔軟豔紅的唇珠,“我在那個世界也有一個前男友。”
什麼狗屁閱歷,沉著冷靜,秦默淮眼角陰鷙,死死攥著她細腰,聲音滾燙顫抖,“他碰了你嗎…算了,這種事可以不用告訴我…寶寶,你們做到了哪一步?”
“只是牽了牽手。”
秦默淮抵著她的額頭,明顯鬆了口氣,讓她繼續說。
“阿淮,你的結局並不好。親人都離你而去,沒有人真心愛你,你也沒有孩子,鰥寡孤獨,六親不認,孑然一身。”
知道自已的命運,並沒有令秦默淮平添幾分惆悵,非常冷靜的接受了。
因為那是小說裡的秦默淮,而他比他運氣好很多。
這時秦老爺子的電話打進來。
秦默淮跟爺爺聊了幾句,就結束通話了。
“寶貝,明天新KG商場開業,我們需要正式在媒體面前亮相,挽救秦默淮岌岌可危的暴君形象。”
“好呀。”
秦默淮望著夏鳶小小認真寫歌的背影,英俊的臉龐兀自展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他不需要秦京夜,或者別的什麼人教他如何愛,他會把最好的愛給夏鳶。
“寶貝,別浪費你的才華,如果身體沒有不舒服,去愛夏唱片坐班吧。”
夏鳶猛地回頭,詫異地睇著秦默淮,似乎第一次認識他。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允許你耍賴,反悔一次。”
“不反悔。”
玫瑰不止可以養在溫室,也該吹一吹曠野的風,不怕她走遠,因為這份愛連時間和時空都無法消融半分。
夏鳶:“那我可以搬出去住嗎?”
秦默淮微微一笑,“寶寶,我是想通了,而不是瘋了。”
-
翌日。
秦默淮單手抄兜,站在落地窗前,剪裁精良的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括。
天空陰沉沉,冷風蕭瑟,也無法撼動他沉穩貴重的氣質,三十二歲的年紀,單薄、浮躁和輕狂早已跟他沒關係。
“我們出發吧。”做完造型後,睡眼惺忪的夏鳶站起身,嬌氣的哼了他一聲。
秦默淮轉身,眼中掠過一抹新鮮感。
沒見夏鳶這麼穿過。
雙腿裹著灰色透明絲襪,筆直又不失性感,黑色大衣和短裙質感高階,灰色長靴也是私人工坊定製,完美貼合她的小腿肚曲線。
精良高階的剪裁已經是經典中的經典,所以夏鳶沒有佩戴昂貴的首飾,唯有黑色大衣那枚時鐘和玫瑰造型的銀製胸針,像是剛剛結束時空旅行的玫瑰美人,瀟灑嬌貴,還有一點點叛逆和神秘。
秦默淮斂著眼中的驚豔,“寶寶,我越來越相信,你有能力撐得起愛夏唱片。”
夏鳶戴著一雙黑色皮手套,優雅又不失隆重的穿搭,將她的性感全數藏在一些小細節裡。
她煞有其事地拍了拍秦默淮的肩膀,俏生生的嗓音說:“要喊我夏老闆。”
“夏老闆,祝你生意興隆,先賺個一百億。”秦默淮滿眼寵溺。
“哇,那太少了吧,起碼千億起步。”
“第一次做生意目標就這麼遠大,寶寶,我不如你。”
“哼哼,秦總跟我好好學,保你成為全球首富!”
秦默淮乖乖跟在夏老闆身後,向她請教生意經,又紳士謙遜的為她拉開車門,“夏老闆,彎腰,小心碰到頭。”
新KG商場開業,請了很多明星暖場,保安圍城的人肉隔離帶外,香州大大小小的記者今天都來了,扛著‘長槍短炮’,對著C位的秦默淮和夏鳶拍個不停。
秦家主攜夫人首次在大眾面前露面,意義非凡,誰要是不搶這個頭條,那就別在香州傳媒產業混了。
剪綵結束,夏鳶就離場了。
她一個人去了青山寺,前幾次都是秦默淮帶她去許願、還願,潛移默化,受他影響,夏鳶也覺得青山寺有點靈。
今天是工作日,氣溫又驟降,香客不多,夏鳶一路暢通無阻,似乎在預示著她心想事成。
她寫了兩個祈願牌,掛上樹。
白色邁巴赫開走後,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開到山腳下。
秦五:“夫人只寫了兩個祈願牌,別的什麼都沒做。”
她來青山寺,是專門為了他。
秦默淮下車,去看了夏鳶寫的祈願牌。
一個是,秦默淮幸福快樂一百年。
另外一個是,秦默淮和夏鳶白頭到老。
秦默淮喉結攢動,眼眶溼熱,狹長的鳳目微闔,“六親不認,鰥寡孤獨,我的命本該是這樣。這樣的秦默淮,配她折損壽命也要來愛嗎?”
他走進主持打坐的禪房,因捐過八位數的香油錢,三年裡,主持成為了秦默淮的第二個心理醫生……
“大師,我想問一問,夏鳶能不能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