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漠城的夜晚,風沙雖然已經停止,但依舊透著絲絲涼意。
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蘇夜走在路上,側過頭看向身旁的焰靈姬道:“能確定青蓮地心火的位置嗎?”
焰靈姬一襲紫色紗衣,白皙的臉頰在月光映照下顯得愈發清冷。
她的本體是異火,與世間其他的異火存在著獨特的感應。
蘇夜清楚青蓮地心火就在石漠城附近,可具體位置卻如難以判斷,如今也只能依靠焰靈姬來尋找。
片刻後,焰靈姬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抹金色的光芒,抬手朝著城東的方向指去,聲音中帶著幾分篤定:“在那邊,我能感受到它的氣息,雖然很微弱。”
蘇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穿透黑暗,彷彿試圖直接看穿那隱藏在未知處的青蓮地心火。
他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道:“知道位置,其他的就好辦了。”
蘇夜揹負雙手,青蓮地心火旁有一頭四階的雙頭火靈蛇看守,不過對於蘇夜而言,並不算什麼。
既然焰靈姬還能夠感應到青蓮地心火的氣息,那想必還沒有被美杜莎捷足先登,不過還是加緊些速度比較好。
確認了青蓮地心火大致方位後,蘇夜便返回了漠鐵傭兵團中。
回到傭兵團,夜幕已深,營地裡只有幾處篝火還在燃燒,昏黃的火光在夜色中搖曳。
值夜的傭兵看到蘇夜回來,紛紛點頭示意。
蘇夜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路過訓練場時,還能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傭兵們低聲交談的聲音。
蘇夜輕輕關上房門,屋內瞬間陷入一片靜謐,隨後身形一閃,直接沒入了萬魂幡之中。
蘇夜目光朝著聚魂血池的方向望去,只見夭夜靜靜地置身於血池之中。
血池內,殷紅的血水如同沸騰的岩漿,不斷翻滾湧動。
夭夜被血水包裹,身上的血獸鎧越發凝實,原本半透明的質地此刻已近乎實質,上面的鱗片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而在這期間,夭夜的實力也從曾經的四星斗師,一舉躍升至六星斗師。
夭夜緊閉雙眼,眉頭微皺,似乎正在全力承受著聚魂血池帶來的巨大壓力。
“看來是要結束了。”蘇夜道。
半晌後,夭夜緩緩睜開雙眸,感受著體內的鬥氣,臉上滿是驚喜之色。
原本她想要突破到六星斗師,少說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但現在卻是隻花了不到一週的時間。
“這裡還真是一個修煉寶地啊。”夭夜有些感嘆道。
隨後,夭夜便從聚魂血池中走了出來,夭夜望向蘇夜,嘴角微微上揚,道:“我感覺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增強,血獸鎧也越來越契合我了。”
說著,她抬手看了看身上的血獸鎧,眼中盡是滿意之色。
蘇夜道:“試著朝我進攻,我來檢驗一下你的實力。”
夭夜聞言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
她右手猛地虛空一握,一柄通體血紅的長槍瞬間出現在她手中。
這柄血獸槍槍身流轉著詭異的光澤,彷彿是由無數鮮血凝聚而成,槍尖閃爍著森寒的冷光,透著一股攝人的氣息。
夭夜蓮步輕移,一步踏出,手中的血獸槍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著強大的鬥氣,直刺蘇夜咽喉。
蘇夜神色平靜,不慌不忙,右手並指為劍,手臂微微抬起,精準地接住了夭夜這凌厲的一擊。
“鐺”的一聲脆響,猶如洪鐘鳴響,在這萬魂幡的空間中迴盪開來。
夭夜並未就此罷休,柳眉倒豎,眼中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只見她手腕快速抖動,手中的血獸槍如蛟龍出海,連續數槍刺出,每一槍都帶著呼呼的風聲,槍影閃爍,讓人眼花繚亂。
然而,蘇夜卻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他的手指如靈動的蝴蝶,巧妙地在槍尖間遊走,將夭夜的每一次攻擊都一一擋住,動作行雲流水,不帶絲毫拖泥帶水。
“鐺鐺鐺”,清脆的撞擊聲接連不斷。
夭夜見狀,心中暗自驚歎蘇夜的實力,隨即向後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氣,周身的鬥氣開始瘋狂湧動。
只見槍尖之上,陡然燃起一縷赤色的火焰。
下一刻,夭夜手中的血獸槍如離弦之箭,驟然刺出。
剎那間,那火焰彷彿一條憤怒的火蛇,所過之處,空間彷彿都被點燃,一片熾熱。
蘇夜神色專注,目光緊緊鎖住夭夜刺來的長槍,就在血獸槍即將刺中他的瞬間,蘇夜猛地一指點出,精準地與槍尖碰撞在一起。
指尖縈繞著金色的光芒,光芒之中似有龍影若隱若現,帶著幾分令人膽寒的龍威。
伴隨“轟!”的一聲巨響,夭夜只感覺一道強大的力量從槍尖傳來,震得她虎口發麻。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血獸槍,只見槍身之上,密密麻麻的裂痕如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
僅僅過了一秒,“咔嚓”一聲,血獸槍徹底碎裂,化作無數碎片,消散在空氣中。
蘇夜收手道:“威力不錯,恐怕尋常大斗師都很難擋下這一招。”
夭夜抬起頭,看著蘇夜,雖然沒有說話,但她對自己剛才那一槍的威力還是很滿意的。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下幾縷金色的光芒,在房間的地面上勾勒出斑駁的光影。
蘇夜緩緩從修煉狀態中退了出來,周身氣息逐漸平穩下來。
沒過多久,房門忽然被輕輕推開,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一道嬌俏的身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像是生怕驚擾到什麼。
不過當她瞧見坐在床上的蘇夜時,身形猛地一滯,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怯生生地問道:“蘇夜大人,您醒了麼?”
進門的女孩,年齡看著不過十四五歲,一身淡綠的衣衫,將她那雖嬌小卻發育得較為成熟的身形勾勒出來,只是因為青澀,舉手投足間還帶著幾分未脫的稚氣。
她長著一張可愛的精緻瓜子臉,肌膚白皙如雪,眉眼彎彎,宛如一個精心雕琢的瓷娃娃。
此刻,她的眼眸中滿是緊張與不安,像是一隻擔驚受怕的小兔子,讓人瞧著便心生憐惜。
蘇夜望向綠衣女孩,柔聲道:“不用那麼緊張,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青鱗。”青鱗微微低著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
隨後將手中的水盆輕放在床榻外的木架上,小心翼翼地站在床榻邊。
她偷偷抬眼瞄了蘇夜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彷彿不敢直視蘇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