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很想擁有那樣一隻寵物呢。”美娜的話語裡帶著一些憧憬，美麗的東西總是值得女孩子嚮往。

“其實，交戰了這麼久，還是你們的贏了。”林宇說。

“不。”美娜說，“我們都贏了，也都輸了。”

即使東邊的天邊已經泛白，但是天上的繁星還是很明亮。美娜看著夜空，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人。“美杜莎文明明白了終極文明的真諦，卻也輸掉了未來。人類文明無法在多元宇宙的亂流裡獨善其身，但是，卻有了你們的出現。”

“赫爾墨斯戰艦群的首領，是你的朋友，是嗎?”林宇問。

“他叫洛伊斯。”美娜扭過頭來看著林宇說，“他生前，很想親眼見見你。”

“洛伊斯是女的嗎?”林宇說。

“不，他是男的，克里斯也是男的。”美娜看著林宇說，“他的眼睛和你很像。”

“赫爾墨斯戰艦不是全部撤出去了嗎？”林宇有點錯愕的說，“是在最後和我們的戰鬥中陣亡的嗎?”

“不。”美娜說，扭頭看向夜空，“洛伊斯......記得，最後赫爾墨斯戰艦群只出現了五個戰艦群在你們小隊的正面嗎？”

“記得。”林宇說，“那次，我的小隊遭到了赫爾墨斯戰艦群的正面包圍，但是，還好因為包圍網有漏洞，所以我們慘勝後，就逃脫了。”

林宇記得那次遭遇戰。他也無法忘記。很多人死在了那場和美杜莎文明的頂級戰艦群戰鬥的過程中。赫爾墨斯戰艦群讓人類重新認識了高階文明對於戰艦群的使用，那不是簡單的星艦的組合，也不是宇宙武器的使用。那是人與人之間的對抗。

止魔和老巴死在了那場戰役裡。

林宇現在想起來，呼吸仍然無法平息，他現在也無法真正的正面面對香橙號，香橙號每天和瓦隆沒心沒肺的打牌，林宇再也看不懂瓦隆。

“實際上，洛伊斯在那裡佈置了八個赫爾墨斯戰艦群，八個。”美娜說。

“八個赫爾墨斯戰艦群！？”林宇說，“就是洛伊斯直屬的八個赫爾墨斯戰艦群！？”

“對。”美娜說。

“這不可能！”林宇果斷的說，“我們另一個小隊在另一邊，親自遇到了其他三個赫爾墨斯戰艦群，而且發生了交戰，那場戰爭我們打勝了。即使......我們在這一邊是慘勝。”

“那三個戰艦群呀。”美娜看著夜空說，眼角流下了一行淚，“那是洛伊斯送給克里斯的生日禮物，是專屬於克里斯的克里斯戰艦群。”

“克里斯戰艦群？”林宇楞了，所有人都知道，赫爾墨斯戰艦群只有八支，再沒有第九支了。

“那是從美杜莎文明母宇宙親自調過來的。”美娜說，“沒想到吧。美杜莎文明把克里斯戰艦群調過來，讓洛伊斯以為克里斯也來人類宇宙第三星域了，是用來迷惑洛伊斯的。可是卻沒想到，克里斯在母文明被逼死掉的訊息，卻漏給了洛伊斯。”

資訊量有點大，好像是美杜莎文明內部有什麼矛盾，林宇想不明白，但是，如果美娜說的是真的話，那麼，現在應該還有三支赫爾墨斯戰艦群存在。

“那洛伊斯剩下的三支赫爾墨斯戰艦群呢？”林宇看著美娜問。

美娜把頭轉過來，看著林宇的臉。天太黑了，美娜只能隱隱的看著林宇的眼睛部位，就像是看洛伊斯一樣。洛伊斯和林宇不一樣，即使他們性格類似，但是，美娜還是覺得兩個人的天性之間有天壤之別。林宇看不到美娜臉上的痕跡，只是知道美娜在看著他。

“三支赫爾墨斯戰艦群就在旁邊旁觀。”美娜說。

“旁觀？”林宇說，“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美娜說。

“三支戰艦群看著五支戰艦群和我們交戰嗎?然後，看著我們慘勝，其他五支戰艦群落敗。”

“對。”美娜說，“洛伊斯就在那三支戰艦群的一艘上。”

林宇恍然大悟。

那次戰役，赫爾墨斯戰艦群的配合很精確。而且不止有一支小隊提出，他們似乎看到了不正常的影子，他們懷疑還有埋伏。但是提出的懷疑最後都沒有出現，所謂的謠言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那場仗打成那樣，也不會有人去記得那些流言了。林宇的小隊處在戰役的核心，自然也沒有發現什麼光影。瓦隆甚至懷疑那些在外圍的小隊傳出流言，完全就是因為怕了。但是，斯人已逝，最後也沒說什麼。

“為什麼？”林宇低著頭說，“為什麼旁觀？”

“因為，可憐吧。”美娜說。

“可憐我們嗎？”林宇坦然的說。

“可憐你們，也可憐我們，也可憐自己。”美娜說，“當然，這是我猜的。”

美娜一直很想真正的瞭解洛伊斯，可是，她再也沒機會了解了。她在洛伊斯身邊待了很久，卻還是沒有真正走進洛伊斯的心。她以為是因為洛伊斯有工作的緣故，現在，她找不到答案了。

“那次戰役還沒結束，美杜莎就在來一線戰場的路上了。在戰役結束之後，三支星艦群被流放到了黑洞宇宙。”美娜說。

“是那個充滿扭曲撕裂空間的宇宙嗎......”林宇聽小范說過這種宇宙，林宇很納悶。也很懷疑這種宇宙為什麼會存在，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嗯。”美娜說。

現在林宇知道洛伊斯怎麼沒的了。

美娜看著林宇沉思的樣子，慘然的笑了笑。她不瞭解人類文明，就像是林宇不瞭解洛伊斯和克里斯。如果沒有洛伊斯和克里斯，這場戰爭很大機率還會打下去。

“人類文明重歸和平，也算是完成了他們兩個人的心願。”美娜站起來說，“我要走了。”

“啊？”林宇站起來說，“怎麼突然就要走了？”

“認識你很高興。”美娜站起啦，向林宇伸出了手。

“我也很高興。”林宇輕輕握在了美娜的手，美娜好像就變成了一道光。

等林宇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什麼啊！”羅婉兒在林宇身後迷迷瞪瞪的出現，“我是誰，我在哪兒？”

“你是跟蹤我上來的吧。”林宇從地上坐起來，太陽的確已經升的很高了。陽光撒在他臉上暖洋洋的。

這個星球上的蝴蝶貼著草地啪嗒啪嗒著翅膀的飛過去。

林宇看著蝴蝶，似乎想起美娜最後笑了，眼角還掛著笑意和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