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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耀光落青風

若站在山頭向下望去,這嵩山雖說生的凌冽,但它四周雲霧飄渺,山下土地肥沃,不缺溪流。所以四季都不缺穀物。而且嵩山實為皇家勢力範圍,所以很少遇到外敵入侵。

在這閒然的嵩山,金陳列和落八荒已經慢慢融入進了這裡的生活。每天干些打水砍柴的雜活,練功也隨眾師兄弟一起,不曾落下。

可能這裡大部分的人已經沒有了危機意識。如若當武林浩蕩真的來臨之時,這嵩山是否真能置身事外、安然無恙,也不得而知。

還有金陳列他的東長弓丟失已久,雖說當時不是自己有意輸了出去,可這二等神器東長弓,竟然已被金陳列拋之腦後,彷彿這東長弓他從未擁有過一般。自己倒是在這嵩山練起了劍法。

一輪紅日再次升在東方,又是一天清晨,金陳列和落八荒和往日一樣,比其他師兄弟都起的早。這兩人自打來了嵩山,就很是用功,像商量好了似得的,一直比其他人更勤奮。把其他師兄弟休息的時間,用來打柴挑水,也去後山幽境之地修煉功法。

兩人不厭其煩的練著嵩山的入門心法,其實這時的金陳列和落八荒兩人,已經能用到四等心法了。兩人為了練習輕功,總是從後山用輕功比著往回趕,回去後再去前山挑上兩大缸水。這樣的日子兩人已經堅持有些時候了。

“落八荒,你看那裡。”說著金陳列指向了遠處的山門。

“像不速之客,我們躲在那邊,先別過去。小心點,他們可全帶著刀。”落八荒不想過早驚動了他們,和金陳列朝一邊躲了過去,

在山門的後面有一排持刀灰衣人,約有五六百人。領頭的是個青衣男子,還沒等兩人回去報信,他們的同門師兄就發現了這波不速之客。

兩人這才趕快走進了嵩山弟子隊伍。對面領頭人自稱耀光掌門,落青風。今日前來尋得耀光家傳劍譜,望嵩山長老不要抗拒,落青風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殺端。

其實這落青風來尋的劍譜,本就是耀光家族的《絳光劍譜》,事情還要從五年前說起。

五年期耀光和其他門派一樣被厄魂奇襲,耀光大族長力戰二百回合,最後不敵厄魂大司司主冷無霜,不過那時冷無霜只勝了大族長一招,自己的傷勢比大族長輕不多少,根本沒有斬殺大族長的優勢。奈何厄魂城主給他下了死命令,務必要他斬殺大族長。

冷無霜自然不敢抗命,只得不顧斷崖危險;斷崖就是每個習武之人都有一個力量極限,不過這個極限是個變數,隨著自身修為,和所在環境,自身狀態等等都會有不同的力量極限。可一旦到達力量極限,再強制運功,可能就會立馬虛脫而亡。

冷無霜拿著八成破崖的風險強運內力,準備用他的洛神訣,結束這場戰鬥,大族長也看出這冷無霜冒死使出殺手鐧,他自知這次難逃一死,便以交出自家劍譜為條件,求自己獨子落青風一命。

這冷無霜對於耀光家族倒是沒有個人恩怨,只是大城主下令前來屠殺,他不敢忤逆。但對於今日如此混亂的局面,若他想保下一個小孩不被發現,他自知自己還是能做到的。更何況能換得,劍法絕學《絳光劍譜》。若練得這劍譜,自己在劍法方面的缺失得以補齊,那麼他將再無短板。冷無霜之所以任大司主,原因在於他的內力精厚,而且對於各處的獨傳絕學,所學甚廣。這世上所有的獨傳絕學,他只要能看上一遍,便可以仿照出來。雖說一時仿不來其中的內力奧妙,但冷無霜極為聰明,很快就能自編一套心法。這些功夫雖沒原式巧妙,但用於實戰,威力不可小覷。聽說他結百家之長自創的,洛神訣,竟能和大城主戰幾個回合不落下風。

大族長拿出劍譜放在手裡,手裡的真氣隨時準備毀滅劍譜,見管家帶著落青風走遠,才放下劍譜,並以自殺的方式,換下了少數還在戰鬥未被斬殺的族人性命。

但這劍譜為何存在於這嵩山,非常門弟子所知,不過今日的嵩山雖有眾多弟子,可這嵩山在太平日子裡過的時間太長了,早就沒有良好強烈的戰鬥精神。

落青風雖只帶了五六百人,而嵩山的的弟子則有他的十倍有餘。即便如此,嵩山長老們仍沒多大把握取勝,更何況即便慘勝,這嵩山必定血流成河。

現在這嵩山早已經沒有了大長老,多年來都是所有長老們一齊商議定策,如今大敵當前,眾多長老卻拿不出一個法子。也沒人願意出面當這領頭之人,平日裡活躍的長老們,此刻大多選擇了沉默,雖沉默,但現在這種表現,意味著他們沒人願意出頭迎敵。代表著他們拒戰,不願讓嵩山弟子上前廝殺。

門外的金陳列和落八荒在人群裡看著,沒有長老們的命令,所有弟子只是聚在門前,不敢向前。

而落青風明顯已經等得不耐煩,這時嵩山長老仍是閉門不出。

落青風最後和手下做了交代,衝進嵩山後,無危險不殺人,只在裡面尋找劍譜,誰能找到劍譜,賞銀二百兩。

“切記不要亂殺無辜。”落青風做了最後的交代。

“上”隨著落青風一聲令下,所有人動身。

“住手”一旁的金陳列拉著落八荒跳了出去。

“讓開,今天落某不殺人,只尋劍譜。”落青風可以看得出這兩人沒有多少修為,不過年少氣盛,逞一時之勇。

“嵩山之大,何處尋?”落八荒直勾勾的看著落青風。

“尋不得,也要尋。”說話間落青風已經下令行動。

“住手”這時嵩山的大門緩緩開啟,一眾長老們相繼出來。最先出來的是法冥長老,為如今嵩山長老中,最具聲望的一位。

“交出來吧。”落青風雖見得長老出面,可他知道,這幾人肯一齊出來,定是有了法子對付他,現在他選擇儘量少說話,靜看其變。

“落少俠,你與嵩山並未瓜葛,至於你要尋得劍譜,也確確實實在我們嵩山內,不過這劍譜你拿不得。”

“長老,你看今天我帶來這,四下的精英,是來和各位商量、買賣的嗎?”落青風直接亮出底牌,減少與他們的口舌。

“落青風,你不要如此狂妄,你以為我諾大的嵩山怕你不成?”一旁的五長老直指落青風。

“落少俠,這劍譜本就不是我嵩山的武功,你若非要拿去,也不是不可。” 法冥長老說的仍是不緊不慢。

“該如何?”落青風看著這法冥就來氣,賣什麼關子,說話斷斷續續,故作深沉。

“我們嵩山,當年答應了這存放劍譜之人,誰若想拿走這劍譜,必須做三件事。”法冥長老說完還是習慣性地頓了頓。

“我若不答應那?”落青風為了免中圈套,沒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反問了回去。

“落少俠何不先聽我講完這條件再做決定如何?”

金陳列他們也回到了嵩山的隊伍,等著長老講出條件。

“第一,加入嵩山,可不必每日在嵩山修行。”

“第二,去參加問師大賽,奪得第一。”嵩山雖不屬於四大門派,但在邊外武林中屬於中原中立門派,也可參與比賽。嵩山是中原裡,唯一一個可以參加問師大賽的門派,不過嵩山已經有十年沒派人參加過。

“第三,攜天下武林,覆滅厄魂。”

落青風頓了一會說道:“第一個我可現在答應你,第二,問世大賽我也可參加,是否能奪得第一,我落某沒有十足的把握。第三,我既是耀光族長,馬上也成了嵩山弟子。於理我應當答應,但我只招撫厄魂,不會屠殺。”

“你不再想想?”法冥和一眾長老看向落青風。

“看來今日難逃一戰,出招吧。”落青風飛身躍到法冥長老身旁,其餘人也都拔劍待戰。

“那我們比上三招,你若能勝我一招,那便依你所言。”法冥示意其他長老退後 ,抬手借來了旁邊一個小弟子的佩劍。

“得罪了。”落青風持劍劈斬。

落青風把劍身傾斜,斜掃穿出,法冥一個刺挑,打歪了落青風的攻勢,落青風又接一個轉身橫掃,法冥直接躍起,落青風扔出劍身,一腳踢向法冥。法冥在空中直接將劍飛出,兩劍相碰後,一齊落在了地上。第一招兩人戰平。

轉眼間已經到了正午,現在是太陽光芒最強烈的時辰。這時嵩山的弟子還持拔劍態,可隨時準備抗敵。

落青風飛身懸在半空,一指蒼天,引一縷陽光至額頭。

“天眼訣?”“不是已經失傳許久?”“年紀輕輕竟能練得天眼訣。”一旁的長老議論紛紛。

法冥也被這氣勢驚到。可論內力落青風遠不如他,法冥直接推掌,正面直接天眼訣。

“不好,法冥要敗。”一邊的長老看出端倪。

落青風雖內力不及法冥,但法冥忘了這是比招,不是死戰,而這天上的日光是無窮無盡的,只要落青風不停手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日光引來。兩人對峙許久,法冥已體力大耗,若不趁現在強行收招,等自己內力衰退時,再被迫收招,一定會被日光穿傷。

落青風看時機已到,也要準備收手,他自己也知道。若這不是比招,法冥必會用強攻散破天眼訣,那樣法冥可能會受些傷,可自己因內力不足,擋不住法冥的一掌,可能會丟了性命。

法冥用力一震,中斷了對招。“你贏了。”

“贏得不光彩。也罷,今日就算了。是我的東西,我一定會拿走。”落青風轉身離去。

嵩山長老見狀也退回了嵩山。

事後,因為金陳列和落八荒不顧危險最先衝了過去,倆人的膽氣在嵩山傳開。也因此、他倆開始受得長老們的注意。平日所練得功法也開始由入門級慢慢變成了四等功法。

“冷鋒大師兄去哪了?今日怎麼沒見他來”落八荒問一旁的師兄。

這師兄只比他們早來一年,因身材幹瘦,整日嬉皮笑臉,老是沒個正形,所以大家都叫他猴子。就連有些長老也都叫他猴子。

“他,不好意思唄。”猴子接過落八荒的話茬。

“這嵩山都有危險了,他還在顧及什麼。”落八荒頓時來了興致,想問個究竟。

“他呀,他和落八荒打小就認識。”“猴子,猴子。” 猴子剛說完就聽到五長老喊他。

“不說了不說了,五長老喊我給他跑腿了。”話沒說完,猴子就溜到了五長老跟前。

落青風一行剛出嵩山腳下,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既然來了,喝杯茶再走吧。”來人正是冷鋒

“你們先回光玉城。”落青風讓他們都回去了。

見落青風一襲青衣,縱身一躍,落至二樓茶館,與冷鋒相對坐下。

“今日嵩山一戰你為何不現身。”落青風接過這上好的猴魁茶,在透白的杯中吹了幾口,便品了下去。

“你以為我功力比你如何。”冷鋒也飲了一口。

“若是晚上我定不能勝你,若是白天,你定不能贏我。”落青風說完,招呼小二送來了大碗,他雖看上去風度翩翩,而且還能做的一手好詩,可就偏不愛文人雅士的風雅做派。

這落青風,身子修長,臉龐也比一般男子小很多。而且面板白皙,五官清秀、端正。看上去儼然一副大家少爺的模樣。

落青風做什麼都很有天賦。可以在山間對弈,也可坊中吟詩。擅騎、射。也武功了得。就這樣一個清雅之人,偏偏總是不依照江湖中的規矩來,喝茶他偏用大碗。習武之人多是在一樓大碗吃茶,文人騷客總是在二樓用上好白瓷杯品茶。可他落青風偏偏在二樓用大碗品茶。

冷鋒也知道他的性格,索性也讓小二又送來一個大碗。

“落兄,仍是那樣自信。”冷鋒聽他說白天可贏他,多了些不淡定。

“怎麼,冷兄忘了那日輸我幾招。”

“哈哈,落兄還記得那。”

“你在那嵩山,久居不出,現在不知又偷學得多少武功。”落青風也跟著打趣。

說來這冷鋒平日裡也是深居簡出。這倒不是他為人沉悶,不會與人打交道。反而冷鋒是個頗具才情的人,也能開的玩笑。

“那今日我便試上一試。”冷鋒說話間,把落青風碗裡的茶推向了他的胸口。落青風單手頂著冷鋒的內力。

“冷兄,雖比往日精進不少,但靠這些恐怕還差點。”

“哦?那我讓你看點別的。”冷鋒發力推碎了茶碗。拍案而起,一躍至屋頂。

落青風也隨之上去。

這冷鋒甩袖揮臂。一陣內力竟把屋頂的瓦塊都升起,懸空在他身邊,屋子下面的夥計,被突然來的光亮,嚇了一跳。

“客官,手下留頂,手下留頂。”店老闆這時在地上雜亂的跳著。不停地向上面的兩人揮手。

“冷兄,罷了,你快把店家的屋頂還回去吧。今日算你勝了。”落青風也開始對冷鋒相勸,不過心裡倒是驚歎,他的功力竟已達到如此境界,就算自己全力迎戰,若想勝他,可真沒把握。

聽到落青風如此說,冷鋒這才原封不動的還回了瓦塊。

下面的店老闆這才喘了口氣,嘴裡還嘟噥到“有這本事還不去當泥瓦匠。”

“哈哈,冷兄,這是去當泥瓦匠練成的神功嗎?”落青風也跟著打趣。

冷鋒也笑了出來。兩人又坐下閒聊一番。

少焉,天邊日頭慢慢落下,冷鋒也快到了回嵩山的時辰。兩人便在客棧互相道別,告別了落青風,冷鋒返回了嵩山。

落青風看著已經遠去的冷峰背影。想起了與他這個朋友在厄魂的往昔。

冷鋒是厄魂大司主冷無霜與驪姬的孩子。

在落青風很小的時候,被大司主帶回了家中,和與他年齡相仿的冷鋒做了玩伴。兩人經常一起練武,識字。而且他倆都很有靈氣,學東西要比同歲的孩子輕鬆很多。

只是這冷鋒脾氣有些古怪,偏不要做未來的大司主,因此和冷無霜大吵了一架,眼看著兩人關係已經劍拔弩張。而這冷鋒也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冷無霜一怒之下把它鎖進了練功房。

他每日在裡面等著傭人送來吃喝,在裡面只能面靜壁思過。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等到一天,他趁傭人送飯時,設計換取了鑰匙,這才逃出來。喬裝打扮一番,隨後加入了嵩山。

冷鋒離去後而他落青風,自然沒有理由再待在厄魂。也出了厄魂,並著手重建了現在的耀光;定居在光玉城。

落青風看著他的背影,風沙吹過,只留下一副英雄氣場。他在這客棧呆停了片刻。

“客官,小店今日打烊了,您,明個再來吧。”不知何時出現的小二站在了落青風面前。

落青風放在了桌上一小錠銀子,也回到了光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