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已未來婆母和夫君被太傅夫人拿捏的死死的,但是這門婚事對她很重要。
“噗!!”
雪梅和緊跟謝遠歸而來的春桃都被這無理的要求聽的差點噴出口水,看向柯珠珠的面色帶著一言難盡。
什麼臉啊,還強買強賣上了,一百兩就想買斷香胰子的配方,還不讓人繼續做,甚至在家裡用都不行。
她們被買來的時候楚家已經賣完了上一批香胰子,不知道價錢,但是兩人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這樣一塊香胰子,至少三兩銀子都是值得的,一百兩銀子,只需賣上33塊便能賺回來,又何必賣給別人呢?
謝遠歸面上沒什麼表情:“雪梅,送客。”
“是,姑爺。”
雪梅差點掛不住臉上的笑,手往大門伸:“柯小姐請。”
見謝遠歸趕人,珠兒連忙道:“郎君,你再想想,這是太傅夫人的意思。”
雪梅擋住她的視線:“請吧,柯小姐。”
“誒,小郎君,郎君,我,我開玩笑的,賣了香胰子,你們還能自已家做來用,郎君!”珠兒不死心的站起身,卻見謝遠歸已經往後院去了。
雪梅攔住她,嘆了口氣:“柯小姐,你何必為難我們姑爺。”
這生意,狗都不做,更何況她們姑爺那麼摳門,聽見這些話,恐怕以後珠兒姑娘連這個門都進不了了。
“可惡……”珠兒氣的跺了跺腳,心中咒罵太傅夫人,讓她來辦這麼得罪人的事情,現在好了,她簡直是沒法做人了。
她氣呼呼的出了二進院子,直奔幽州二環內的某一家三進院子。
要說這繁華的幽州城,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城區一共分為四環,楚綿綿他們一家住的二進院子在三環,裡邊住的大部分都是讀書人,文化人,二環則是住些有錢的富商,一環則是住著達官貴人,四環挨靠著城牆,住的自然就是些平民百姓。
一進門,早就等在門口的嬤嬤便冷眼看她:“柯小姐,事情辦成了嗎?”
珠兒害怕這京城來的嬤嬤,身上那氣勢,一看就沒少折騰小姑娘,她委屈的搖頭。
“沒用的東西。”嬤嬤低罵了一聲,抬起頭斜睨她:“跟我來,我家夫人等著你呢。”
珠兒頭低垂著,委屈的跟著她走,身邊一個丫鬟也沒有,顯得更加無助了。
——
“娘,這什麼鬼地方,五十兩銀子租的院子,又窄又破,還有這些俗氣的裝飾,往日裡送我我也不要,要是被我京城那些小姐們看見了,豈不是笑話死我。”太傅女兒趙雲兒坐在雲木椅上,渾身不舒坦,這裡不滿意那裡不滿意。
坐在上首的太傅夫人端著茶,眉頭也是緊皺:“雲兒,你再忍忍,等那個柯珠珠將香胰子的配方買回來,咱們就馬上回京城。”
她本來想直接買下一環的房子,卻被告知一環的一進房子都要五千兩銀子,五千兩銀子都夠在京城買二進院子了。
原本他們太傅家是有些家底的,不過她夫君一向以清貴出名,加上她不擅長經營鋪子,她和女兒又喜愛奢侈,家底很快敗光,最後不得已動用了兒媳的嫁妝。
因著動用兒媳假裝這事,她們在京城被好一番埋汰,害得她現在都只能暗地裡動用,還得防著被兒媳發現。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香胰子讓她看到了賺銀子的希望,她當然不能放過。
她敢肯定,這款香胰子傳去京城,必定會引得京城那些有錢有閒的貴婦瘋搶。
“對,那香胰子可真好用啊。”
她嘴裡誇著,絲毫不記得自已剛收到柯敷送的香胰子時有多嫌棄,畢竟她認為豐田那種窮鄉僻壤裡不可能有比京城還好的東西。
趙雲兒捧著臉笑了起來,眼裡都是以後自已暴富的幻想。
兵部侍郎的千金就是因為有個從金陵來的首富娘,平日裡大手大腳,揮霍無度,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她嘴上說著不屑這種商戶女,實際上心裡嫉妒壞了,恨不得取而代之。
現在有了能暴富的機會,她可一定要抓住。
“夫人,凌嬤嬤和柯小姐到了。”
柯珠珠已經到了門外,卻不得進去,只能等簾子外的婢女通報,裡面允了才能進去。
事關香胰子,太傅夫人也沒了拿捏她的心思:“讓她們快進來。”
太傅夫人的貼身嬤嬤凌嬤嬤率先進來,她弓著腰,絲毫沒有剛剛在珠兒面前的跋扈勁頭:“老夫人,柯小姐帶到。”
太傅夫人微微頷首,凌厲的目光看向珠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珠兒被她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一張嬌俏的小圓臉煞白煞白的:“他們不肯賣……”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太傅夫人心中湧起憤怒,不過到底是侄子的未來夫人,她還是得給點面子。
她眯起眼:“你沒跟他們說是太傅家要買方子?”
“說了,他們就是不肯賣。”珠兒低垂著頭,睫毛隨著害怕而微微顫抖。
“柯小姐,你做事也太廢物了,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呆頭呆腦的,真不知道我堂哥看中你哪裡,非要去豐田那麼遠的地方娶你這麼個商戶女。”趙雲兒用帕子捂住嘴嫌惡道。
這些話對於珠兒來說算是非常毒辣了,她的淚不爭氣的落下:“我……”
只是她不敢反駁,只敢心裡想:又不是她想來辦這事的,這事辦成她也沒什麼好處,憑什麼什麼都怪她。
是她好好的在府裡走著,這太傅夫人突然拉她出去,被送上馬車了她才知道她們是想買香胰子的配方,還用婚事逼迫她,她不想孃親失望,這才半推半就的跟著來了幽州。
還有趙雲兒的堂哥趙培發,完全打破了她對話本子男主的幻想,什麼風光霽月的讀書人,根本就是一個精神萎靡,縱慾過度的竹竿男人。
太傅夫人並沒有阻止女兒講話,反而怡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茶。
這趙雲兒是太傅夫人最寵愛的女兒,她的話,便是她的意思,只是她年長,有些話不能自已說出來,便靠著女兒這個嘴替。
趙雲兒翻了個白眼繼續道:“行了,哭哭哭,就知道哭,說你兩句就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趙雲兒囂張跋扈,欺負還未過門的堂嫂呢。”
珠兒眼淚流的更兇,心中湧起一股怒氣,竟然有勇氣站起身道:“既然夫人和小姐嫌棄這件事珠兒辦的不好,那你們便自已去辦,還有這婚事,珠兒高攀不起,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