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祀！要不要來這邊坐，他有最新的那款遊戲啊。”

“？怎麼他也在？”陳安祀不解地看向李恩車裡，李安瑜正笑得滿臉燦爛地朝她揮手。

“他非要跟來，說得好像徐可回老家了他也有責任一樣，要不要過來？”

“過去玩唄。”陳霖開口說道。

“是啊，和朋友一起玩挺好的，過去吧。”陳妍笑著和李恩點點頭。

“行。”

陳安祀上了李恩的車：“阿姨好。”

“誒，安祀你吃早餐了嗎？阿姨帶了些吃的還有喝的，渴不渴啊？”

“不渴，我吃了，喂，快借我玩。”陳安祀一把搶過李安瑜的遊戲機，三個人在後面討論起了遊戲。

李恩透過後視鏡笑臉盈盈地看著陳安祀，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女兒一樣，眼裡都是寵溺。

“話說為什麼那個沈老師也一起走了？”

“不知道。”陳安祀聳聳肩，好像在她這，除了遊戲和徐可，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

陳霖和陳妍在車裡氣氛十分尷尬，誰也沒有講話。

陳妍望向窗外，陳霖時不時就偷看兩眼她的後腦勺，嘴唇微張又閉上。

前面的紅燈足足有90秒，好在徐煙穗他們的車就停在隔壁，徐煙穗搖下車窗和陳妍搭話，90秒過得很快。

可當車一開，車裡的氣氛又回到了沉寂、壓抑。

開了一小段路，陳霖還是憋不住了，他開口打破沉默問道：“用不用上廁所？”

“不用。”

看她終於回應自己了，陳霖鬆了口氣，又繼續追問道：“那餓不餓？”

“不餓。”

“好啦，別悶悶不樂啦。”

“誰悶悶不樂了？”陳妍轉過頭一臉疑惑地問。

“啊？你不是一路都沒說話嗎？我看你有點不高興，都不敢跟你說話…”

“沒有。”陳妍又把頭望向窗外。

“你看，你這就是在不高興，是不是因為昨晚安祀…”

“你昨晚為什麼沒有跟我討論一下這件事？”

陳霖一下子語塞了，他沉默了會兒，小心翼翼地說：“我昨晚…因為你沒有先提起，我想你可能不想討論這件事…就沒提了。”

陳妍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件事你倒是會這麼考慮我的感受，事關我們女兒，我看你一點都不在乎。”

陳霖嘆了口氣說道：“怎麼會不在乎呢？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解決這件事，你也知道，我和她接觸時間也…不長。”

“所以呢？當初不是說好的一起面對的嗎？你現在講這些是幾個意思？你該不會是想…”

“你在想什麼？我不可能！你知道的！”陳霖這下不再淡定了，變得很激動，油門不自覺地踩了下去。

“好吧…我也就這樣說說而已，你不用激動，慢慢開。”陳妍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不再那麼咄咄逼人。

“嗯…所以昨晚安祀到底怎麼回事呢？”

陳妍搖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具體發生了什麼也沒看見，希望不要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才好。”

“你覺得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她不知道的，也不會知道的。”陳妍堅定地說道：“我不會讓她回去的。”

“那如果她需要回去呢？上次你也看到了她全身…”

“我知道，我看到了，只是…”陳妍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她手指甲摳進了手心的肉裡，顫抖著說道：“可她回去了就會死的，我們組織的人怎麼會放過她呢？只要一接近那裡…”

“非那裡不可嗎？只是海不行嗎？”

陳霖這句話像是點醒了陳妍，她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但很快臉上又恢復了平靜，說道：“不管回去哪裡，我都不想。”

“我們不可能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的。”

“為什麼不可能？她是我的女兒！”

陳霖嘆了口氣，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說話，他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初見陳安祀的畫面…

他跟陳妍在組織裡認識，日久生情讓他們倆走到了一起，他們交往了一段時間，兩個人你儂我儂的，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陳妍卻好像開始退縮了。

陳霖能感覺到她在疏遠自己，每次談到結婚的事情，陳妍就逃避。

他不清楚到底怎麼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還是陳妍對自己沒感情了。

這些陳霖都不敢去過問，他生怕自己一說出口了，這段感情就不歡而散了。

於是就這樣兩個人彼此心裡都藏著心事，又交往了一年。

在一起的第三年，陳霖再一次提起“結婚”，陳妍的眼神又開始躲閃，但她這次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陳霖，我們也在一起三年了，我知道你想和我結婚的心不假，我也想嫁給你，很想，但是…但是，我…”

“但是什麼？”

陳妍深呼吸了好幾下，支支吾吾了半天，什麼也沒說成。

陳霖也不介意，就坐在她身邊，安撫著她的情緒說道：“沒事，慢慢來吧，我已經想過很多你可能會講的事情了。只不過不管你要跟我說什麼都行，我有一件事是接受不了的。”

陳霖十分認真地看著她，陳妍眼眶都紅了。

陳霖深吸一口氣，伸手抱住她，輕聲說道：“我不能接受你要和我分手，不能接受你對我說其實你沒有想要結婚，對我沒感情。但是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

“不是，不是不是，我怎麼可能會這麼說呢？”陳妍抬起頭緊張地說：“不是這個，我還擔心我把事情說出來了…是你不要我…”

“我想過很多誒，但是都沒想到到底什麼事情能讓你困擾這麼久。”

陳妍攥緊拳頭，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她鼓起勇氣說道：“我有個孩子。”

陳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他只是點點頭，然後問：“是你的嗎？”

“不是。”陳妍搖頭，指甲把肉都摳出了一個一個印，她舔了舔因為緊張而乾裂的嘴唇，說道：“是亞特蘭人的。”

“什麼？”陳霖不再淡定，他已經在腦海裡想過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想過孩子是亞特蘭人。

更何況他們倆還都是組織裡的人，一致對抗亞特蘭人的，怎麼竟然還有個亞特蘭人的孩子…

有太多的疑問在陳霖腦海中浮現，但那時的他只想和陳妍在一起，顧不得那麼多了。

“沒關係，亞特蘭人也是人，我們一起面對，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