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瀾御輕手輕腳的提著東西慢慢的走到了廚房。
很奇怪的感覺。
此時他還並沒有見到小姑娘。
但是心裡就是感覺踏實了。
剛剛讓元慎他們撤退的時候他聽元慎說小姑娘一次都沒有出過門。
傅瀾御檢視了一下廚房裡的東西。
基本上都沒有動過。
這個他有心理準備。
他也沒指望小姑娘能自己做飯吃。
不對…
看著明顯被動過的廚具他銳利的眼神微眯,就像一頭被侵犯了領地的狼王,陰翳冷戾到了極致。
是那個女人。
他不明白為什麼小姑娘要和那樣的人做朋友。
雖然這是小姑娘的選擇他無權干涉。
但是心裡又實在是膈應。
"嘖!"
也就這個小姑娘能讓他這麼憋屈了。
.
傅瀾御把藥膳燉上的功夫阮青蕪已經收拾好了自己。
她把門開啟的一瞬間,傅瀾御就敏銳的轉頭看了過去。
他目光近乎貪婪的盯著她,用眼神描繪著她的輪廓。
那眼裡幽暗深邃的墨色,竟似要把她吞噬。
陡然間阮青蕪竟然有種被猛獸當做獵物鎖定了的感覺!
她有所感應的看過去,傅瀾御正站在院子裡對她彎唇笑著。
他眉眼帶著柔軟繾綣,眼神溫和,看到她之後抬腳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阮青蕪剛要開口和他打個招呼。
"你…"
她話還沒出口,他已然俯身蹲下一手攬著她不及一握的纖腰,一手按在她頸後,以一種禁錮的姿勢一把就把她抱住了。
直到感受到香香軟軟的小姑娘真真切切的依偎在自己懷裡。
傅瀾御的一顆心才徹底踏實了。
他把臉埋在小姑娘的頸側,眼神沉寂幽深。
看著眼前細膩如瓷的肌膚,他狠狠的嚥了咽口水,喉結暗暗上下滾動,羽翼般的眼睫因隱忍而微微發顫。
幾乎用盡他所有的自制力,他的唇才是輕輕的彷彿不經意間的摩擦過她的耳後。
那一刻的心跳如鼓,神魂震顫,即使過了很多年他仍記憶猶新。
不過他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怕惹小姑娘生氣再不理他。
阮青蕪愣然了一瞬就回過神來,剛抬起手要推開他就覺得耳後一熱,而他的氣息炙熱又急促。
手更是越收越緊,她感到不適的同時也不禁臉龐發熱,雖然她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這人如此熱烈的情緒她要是再感受不到除非她傻了。
感覺到懷裡的小姑娘有些抗拒的掙扎,他緊緊的擁了她一把深吸了口氣。
真是捨不得放開。
要是可以他恨不能天天抱著她。
但是他也不能不顧及小姑娘的情緒。
他只能狠狠壓了壓,緩緩把她放開了。
但是當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想把她放開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就是小姑娘那一臉的桃花色。
本清冷出塵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此刻也似染上了欲色。
白玉無瑕的臉龐嫩紅,本就嫣紅欲滴的小嘴更為鮮嫩,就連原本淡漠的眼睛此時也因為有些難為情而似盈了一汪水。
他的眼神裡裹挾著強勢的侵略氣息,不知名的情緒在他眼底湧動,似岩漿般熱切,彷彿下一秒就要失控。
他喉結明顯的翻滾,熱流滾燙飛騰著,想要做些什麼的慾望叫囂著,似乎下一刻就要破體而出。
但他看著小姑娘的神色,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而是放開她起身向著廚房走去。
"阮阮再等一會兒,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他嘴上說著平常的話,但聲音著實沉啞暗澀的厲害。
阮青蕪聽著他此刻尤為磁性性感的聲音不禁摸了摸耳朵。
這時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對他的容忍度似乎有點高!
這要是以前別人想這麼靠近她,她早都有無數種方法避開並把人處理了。
可對他…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很自然的就有些相信他,依賴他,還有那隱隱約約熟悉的感覺…
看到端著藥膳出來的俊挺男子她眼神有些複雜。
誠然這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
俊美又強大,赤誠又細心,還很單純。
她看著他臉上仍有些還沒擦掉的水珠,顯然是剛剛洗過臉隨意抹一把殘存下來的。
還有他那通紅的耳根。
但是…
她本也是利落的人,做不來又當又立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就罵人的事兒。
逐也沒接他遞過來的勺子,而且輕聲問他,"不知道蘇姨什麼時候方便,我想去拜訪一下。"
傅瀾御一貫心思敏感,這會兒自然也看出來她的意思。
他不禁低下了頭。
看起來很是落寞傷心了。
但同時他又雙拳緊握,眼神漆黑似墨,也是在用盡全力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做出什麼唐突了她的事情。
阮青蕪看他這樣也有些難受。
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放任下去只會讓他越陷越深。
傷害他不是她想要的。
知道小姑娘還在等著自己的回覆,傅瀾御強制的讓自己把情緒收斂起來。
他眼角泛紅,喉嚨發乾,吸了口氣,祈求般的望向她,臉色發白的低語,"是我哪裡做的不好了嗎?"
"不是!"
阮青蕪快速的回答他。
"你很好!"
"真的!"
阮青蕪看著他的眼神異常認真堅定。
"是我的問題。"
"我現在對經營一段感情,生活裡多出一個人,真的沒有一點想法。我也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我可以等的。"
幾乎她話音未落他就連忙表明態度。
"阮阮,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哪怕你一直都沒能接受我…"
他看著她的眼睛緩了一口氣。
"在你有喜歡的人之前,讓我照顧你…"他此時的眼神極其落寞懇切,低沉哽咽的嗓音裡帶著哀求,"別趕我走…好不好!"
見他如此阮青蕪有一剎那的動容。
但她深知自己現在泛是有一點鬆動,那便是允許了他的靠近。
以後更是說不清。
當下她也不再看他。
轉動輪椅回到屋子裡去了。
傅瀾御落寞的盯著她的背影,心裡非常難過。
雖然他一再的告訴自己不要著急,再等等她。
如她這般敏感高潔的姑娘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打動的。
但是她對自己絲毫不在意的態度還是有些傷到他了。
他低落的走到她時常待著的陰影角落裡,蹲在地上拿著一根小樹枝畫著圈。
一邊畫嘴裡還嘟嘟囔囔的唸叨著,"我才不生氣,氣壞了誰照顧你。"
"誰愛走誰走,我就不走…走了萬一門鎖換了我要怎麼回來。"
"你現在就使勁欺負我吧…"
"等我翻身的…"
"到時候我一定要…這樣…那樣…"
阮青蕪就透過窗子看著他那蠢萌的樣子,既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可狼可奶的男孩子說得就是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