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憶裡她應該是如願了的。

因為去年還很熱的時候她們去買東西，沒看到她，阮媽媽還特地問過的。

別的服務人員說她是休產假來著。

只是…

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看出她的驚訝，鄰家奶奶繼續講述，也是在給她解惑。

\"小高這個孩子可惜了啊！\"

她嘆息一聲。

\"她家就在後面的巷子裡，我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

\"她是個非常開朗大方愛笑的孩子。\"

\"嫁了人之後也很美滿，婆家事兒少，男人也是正式工人，踏實肯幹。\"

\"兩人先是生了個小小子，因為都忙著工作，所以是家裡他爺奶幫著帶大的。\"

\"小高又是個愛美愛漂亮的，就一直想要個小女孩。\"

\"後來小高調到了咱們這兒的供銷社，也是趕巧了，她調到這裡第二年就懷孕了。\"

\"而這裡離她孃家非常近，她就跟爸媽商量著想住到家裡，以後往家裡送個奶，回家吃個飯都很方便。\"

\"這老高就這麼一個閨女，正愁一天天的沒什麼意思，這不就一拍即合了。\"

\"終於在大家翹首期盼之下，小高如願生了個小閨女！\"

老奶奶似乎是回憶起那時的熱鬧，嘴角帶笑。

\"這大家都高興壞了。\"

\"孩子本身長得漂亮又白淨，還很機靈。\"

\"小高也是得償所願，他男人也很喜歡。\"

\"哪知道…\"

老奶奶又嘆息一聲。

\"就去年剛入冬的時候。\"

她接著講述。

\"那會兒剛冷，孩子就著涼感冒了。\"

\"因為一直高燒，他們兩口子帶著她就在醫院輸液。\"

\"那會兒都後半夜了，病房裡也沒什麼人，她男人出去上廁所碰到了一個在那兒照顧母親住院的朋友，就說了幾句話的時間這會兒就得換藥了。\"

\"她叫了幾聲護士，可惜都沒人聽到。\"

\"而孩子也終於是有些退燒了，得勁了，不再哭鬧睡著了，她也沒敢太大聲。\"

\"哪知道就她一轉身去叫護士換藥的功夫，孩子就沒了！\"

阮青蕪也跟著微微瞪大眼睛，哪個沒了！

\"就剩一個針管和一點血跡在病床邊上，孩子連帶著包被，和她給孩子帶的臨時替換的衣服都不見了！\"

\"這哪行啊！\"

\"於是大家都出動一起尋找，可本身就夜深了，只要不出聲往哪一蹲都看不見。\"

\"更不要說等警察過來他們把病房都排查一遍，人要是存心跑，早都跑遠了。\"

\"她男人回來之後兩人也是互相怪罪吵了幾句，再加上孩子從那時候開始徹底了無音訊，她受不了就有些瘋癲了。\"

這時旁邊另一個嬸子接著說，\"我姐家離她婆家不遠，那陣他們家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吵鬧，打架，還有孩子的哭聲。\"

\"最後她男人給她送回孃家來才停止的。\"

阮青蕪一打聽就知道了，這會兒好多夫妻還是事實婚姻，也有領證的，但是不多。

其中女子作為弱勢群體，除非孃家特別彪悍，否則保障太少了。

尤其是這種老人年邁，唯一的孩子又神志不清的。

很容易受人欺負。